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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他,一来柳意绵很少出门,二来赵瘸子也不爱与人打交道。
两人都宅的很,要不是季唯的缘故,一辈子见不上面也有可能。
看到季唯怀里的肚兜,柳意绵失声惊呼,忍不住放下菜刀,跃跃欲试地看向季唯,得到他同意,才伸手去抱它。
“好小,才刚出生一个月吧,叫什么呀?”
“肚兜。”
“肚……什么?”柳意绵有些错愕,但仔细打量肚兜,又觉得这名字十分得趣儿,“肚兜,这名字取得有意思。”
季唯斜眼看赵瘸子,也没想到他会把他随意起的名字当真。
季唯拖出两张凳子,跟赵瘸子相对而坐。
“你今儿也是来看我的?”
“我听人说你被押去县衙,回、回来了,顺路过来看看。”
至于是不是顺路,也就赵瘸子自个儿心里清楚了。
季唯也不戳穿。
“中午才回来呢,睡了一觉,连着来了好几个,本想着没人回来了,打算做饭,结果你又来了。”
“老实说,是不是来蹭饭的?”季唯调侃道。
赵瘸子僵硬的嘴角咧了下,看着像是个笑容的样子,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你那天说的话,我想过,觉得有理。”
“想通了啊,要跟我合作了?”
季唯既然能够赵瘸子开这个口,就说明是好好想过了。
早就猜着他会答应,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答应。
这下倒好,说不定趁着这几日在家功夫,能办成许多事。
“你是要用来做、做什么?”
“做吃的。”
“不是灌饼?”
“你知道我现在做点小生意,但卖灌饼这个事,你见过的,也不难。卖不了多久,也赚不了多少,我寻思着卖点有意思的东西。”
季唯慢条斯理道:“做生意么,就要做大的。小打小闹,终究成不了气候。”
赵瘸子是亲眼见过季唯摊灌饼的,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灌饼虽好,但不是长远计。
既然是要做正经事,他确实没理由,有钱放着不赚。
第27章
第27章
灶台前, 季唯忙着把锅烧热,往鱼肚子里塞了一片姜片,剩下的跟着油下锅, 炒出辛辣姜味后, 把鱼丢到锅里。两片煎到微微发黄, 加三碗清水,用大火烧成奶白色。
最后再放嫩豆腐烧上一刻钟, 等汤汁收浓,放入盐、酒。这时代没有味精,用极少量的糖提鲜, 歇火出锅后, 撒了一把葱段。
汤汁浓稠,呈现独特的奶白色,葱段被热气熏的青翠, 像是破雪生出的一截嫩芽, 翠生生的漂亮。
鲫鱼豆腐汤一端上桌,赵瘸子怀里的肚兜就按捺不住。两只爪子扒拉着桌子边儿, 摇着尾巴汪汪叫着, 乌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汤。
“这是指猫不是狗吧?”季唯好笑地看着肚兜。
“馋狗。”赵瘸子往它脑门拍了一掌, 肚兜仍不见罢休,拿赵瘸子膝盖当跳板,一下一下往高处跳。
赵瘸子怕它跳到盆里, 弯腰把肚兜放在地上。却还是没法阻止, 肚兜抱着桌腿儿眼巴巴地盯着桌面。
“应该叫馋猫才是。”季唯笑着从鲫鱼腹部,截下一小块无骨的软rou, 弯腰蹲在肚兜身边,夹着那小块鱼rou馋它。
没想到肚兜果真是被吸引过来, 眼睛一直盯着鱼rou,尾巴摇晃的越来越快。趁季唯没注意,一把伸过脑袋,把鱼rou叼走,转身留了个屁股给季唯,偷偷躲在桌子底下,吧唧吧唧嚼着鱼。
“都说狗像主人,这话不假。”季唯上桌,看到赵瘸子瞪他,柳意绵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扭开脸闷闷笑,肩膀一抽一抽。
鲫鱼豆腐汤,鲜美嫩滑,一碗浓汤下肚,馋的舌@头都要咽下去。
赵瘸子生性沉闷,不喜占人便宜。喝过鱼汤,闷头吃饭。要不是季唯给他夹鱼rou,怕是一碗白饭吃到完,都不会抬头。
吃过晚饭,赵瘸子没多留,抱起肚兜就要走。
季唯知他性子,不多强留,约了时间地点,送他出巷口走了。
……
次日辰时,东西南北四条街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活计简单,不费脑子,埋头就是干!”
“一个时辰十文钱,工钱现结!专挑壮男子!”
“干得多赚得多!只要肯出力,不怕没钱赚!”
“先到先得!后到吃亏!心动不如行动!”
这样的吆喝声响彻四条街,走过路过没人不停下脚步看一看,问一问。
这一问不得了,竟是季家在招人。
“这招了要干什么?”
“就是啊,季家那小子不是卖灌饼么?”
“怕是受了伤,卖不了喽。”
“一个时辰十文钱,哪有这么好的事?真的假的,可别是框咱们?”
“我家那口子,正愁没活干,不然我回家问问看他肯不肯干。”
“管他真的假的,去问问又不亏!”
这四个壮汉,一个时辰二十文。上街吆喝满一时辰就可收工离开。等到街上人多起来,一个传一个,一个上午都没过,四条街都传起了这事。
季家。
季唯搬了张板凳,坐在屋檐底下。
他清晨不止找了四个壮汉,还请了周边包括赵虎在内的几个青年,跟他一起去赵瘸子家搬羊奶。
前几日邻里刚找他换了羊奶,近些日子应该不会再来。几个青年一过去,两趟就把他这几日新挤的三十坛子羊奶全给搬了回来,就堆积在季家阴凉的屋檐底下。满满的就差把门口堵住,乍一看起来,也挺壮观的。
季唯连同几个刚忙活回来的青年,有的坐在兀子上,有的干脆就坐在地上,喝着柳意绵大早上爬起来熬得绿豆汤。
这绿豆汤特意镇过了,还加了糖,喝起来冰凉凉,甜丝丝,清热消暑,特别解渴。
没让他们等太久,也就是巳时左右时,陆陆续续开始有汉子推开季家大门走进来。
他们还有些畏缩,见到季唯不大敢看他,眼睛到处飘地打量院子。看到井边那座稀奇古怪的面包窑,大都多看了几眼,就把目光收回,放在哪一排整整齐齐垒好的坛子边。
“一个时辰十文钱,干的啥事儿?”李家老四先出的声,他边儿上跟了三个面容相似的汉子,全是他们老李家的兄弟。
一大早上,婆娘上街买菜冲回家,跟他说了这么个好事。李四心里头不信,又不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