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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萧衡面前,才能说得出口。 一晃神,萧衡已经亲了上来,急切的吻里面夹杂着炙热的情感。嘴唇被咬破,萧衡的牙齿还在上面厮磨着,不肯松口,像是在标记什么一样。血珠从伤口溢出,很快又被舔掉,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不知不觉,已经天昏地暗。 萧衡握住廖昀的左手,将他的五指分开,轻轻抚摸着手心那一块儿。那里曾经受过伤,是廖昀自己,拿碎瓷片儿划的,目的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力。萧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廖昀的,但是那天看到廖昀满怀希冀的自残,廖昀就印在了他的心里。还有手背上,那一点烟头烫伤留下的疤痕。 庸人愿意在生活中寻找意义,疤痕能在生命中留下痕迹,算不算,有意义?这个孩子偏执的不像话,可他偏偏就喜欢这个样子的。 直到现在,伤口留下的淡淡的疤痕还在,萧衡感受着疤痕的纹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喜欢我,喜欢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吗?” 廖昀点点头,声音低沉:“没错,我这一辈子本来就没什么意思。也就是遇到你,我才活得开心一点。” “所以以后你就好好跟着我,伤口留在你手上,跟留在我手上,是一样的。我看到,也会心疼。”萧衡太拿得准廖昀的性格了,今天听了他这一番话,特别担心廖昀以后,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你当时可不是这么想的。”廖昀有些幽怨,“你当时,可没想让我跟着你。反而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嗯? “你当时让我,别再瞎胡闹了。我那个时候就特别想说,人生那么长,不就是用来,瞎胡闹的吗?”廖昀深吸一口气,有点苦涩。萧衡紧紧抱着他,萧衡知道,那天廖昀肯定不好受。心怀歉意也没有办法,那个时候他实在没做好心理准备去重新接纳一个人。甚至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跟廖昀在一起,对廖昀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廖昀说得对,人生苦而长,不就是用来瞎胡闹的吗? “嗯,我是说了。以后不会了,你尽管胡闹,我都陪你。” 廖昀在萧衡怀里撒了欢,不怀好意:“我如果想玩SM,你也陪我吗?” 萧衡:“......你变态。” 廖昀笑了一下,饶有兴趣地问:“当时你拒绝我,到底是不是碍于师生关系?如果你现在没辞职,你还会接受我吗?” 萧衡想了想,还真不是。如果是师生的话,反而更刺激了呢。反正廖昀,也是个成年人了,师生有什么关系呢? “你觉得我像吗?” “像什么?” “我像一个正经的老师吗?会教他的学生抽烟的那种,会跟他的学生在外面喝酒到半夜的那种。” “不太像,但我这一辈子都在自己摸索,不管你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你都是我这辈子,教给我东西最多的人。” 从小到大,从来没人言传身教地给廖昀讲过道理。为人处世的一点一滴,廖昀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从唯物的角度来看那叫实践出真知,可廖昀不懂什么哲学,他直接接触的只有感知,那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 是你跟我说来日方长,从那以后,我才对我的人生有了设想。 “廖昀,你有没有考虑过,回到学校?至少,把毕业证拿到手,不然多不划算,比我这房租,还要不划算呢。” “我都办好退学手续了。”廖昀有些犹豫,他是真的害怕。他在那个学校里的一切都坍塌了,所有的伪装荡然无存。其实故作潇洒,不光是装给别人看,最主要的,连廖昀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是,他在试图骗过自己。 他常常提醒自己,自己和那些家庭完整的人一样,自己不缺什么。偶尔伤春悲秋,是怪自己过于多愁善感。而所有记忆中的童年不幸,所受之欺凌,无非是自己矫情的内心戏。 第40章 第40章 第一次倾诉 庄周梦蝶, 哪里还分得清真假。 廖昀一直对自己强调,父母走后,在收养他的家庭中, 他没受到委屈。可事实上, 未必如此。他一直强调自己受到的待遇绝对公平, 是因为他到现在也不愿意接受事实。宁愿活在幻想里,自己的原生家庭是完整的。就算不完整, 至少是和睦的,没亏待他。可终究是,幻想罢了。 萧衡这么说, 倒也不是唯学历论, 认为学历有多重要。从长远看,萧衡觉得廖昀既然辛辛苦苦考上大学了,这所学校综合来讲还不错, 不上可惜。大学阶段四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是一段不错的体验,错过可惜。人一辈子要活八十多岁, 漫长又无聊, 正是因为一生被分成了不同的尽可能多的阶段, 才稍微有趣起来。萧衡希望廖昀这一生,能活得充实一些。 “你是因为个人原因申请退学的,不是因为犯错记过开除学籍, 成绩也都不错。我找人问过, 你的学籍应该能保留,休学一年, 再回去继续完成学业,应该没有问题。” 廖昀知道萧衡是为他好, 萧衡说的,也确实具有可行性。但他真的没做好准备。 叹了口气:“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萧衡在犹豫,他不太会讲道理,但是他觉得这话必须趁现在告诉廖昀,问他的意见。现在时机正好,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压在廖昀身上那一重一重的悲伤,早都乱成一团,有果无因。他得像抽丝剥茧一样,慢慢解开。难得现在,廖昀愿意提及上学的事情,抵触情绪也没那么强烈。 萧衡握住廖昀的手,接触关怀是一种很有用的心理关怀。廖昀一直都很贪恋和萧衡的肢体接触,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本能地去弥补心理上的缺失。人的身体真的很诚实,手掌与温度不同的皮肤接触,热源在自动传递着,存在感就很强,人就会感到心安。 萧衡用力握了握廖昀的手,两人的指关节被紧紧抵在一起,萧衡一直没有松开:“廖昀,你要知道,活人的世界里免不了委屈的人和事。不是受到委屈的人太可悲,而是作恶的人太可恨。你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廖昀的手轻轻动了一下,很轻很轻,但是由于萧衡握得很紧,也能感受到他的挣扎。 廖昀不知道该说什么,眉头有点皱,萧衡知道廖昀现在已经有点紧张了,引导他去想这些,对于廖昀来说可能很痛苦。但是这不可避免的,廖昀必须自己想开,一层一层地想开,从而接受自己,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给廖昀安慰。那些隐藏在眉间的苦痛,只会一层一层将廖昀裹成一个茧,时间越久,越难呼吸。 萧衡不知道廖昀过去具体经历过什么,但他知道那些经历一定很难受。廖昀不愿意接受,廖昀在有意回避。但是刮骨疗毒,必不可免。 廖昀的手心开始发凉,汗津津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