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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气得直炸毛。 它的资质非常好!是这群人有眼无珠! 门主轻轻叹了一口气:“如今哪个门派的弟子不驯养珍稀的仙兽。只有你天天带着个什么都不会的鸟……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这鸟是你师妹养的,恐怕你也不会一直带在身上。” 元衡拿着玉简的指尖一顿:“与她无关。” 门主捋了一下胡子,摇头一叹。 中午,和门内长老对了几招,难得没有某个女人的魔音穿脑,元衡的心情不错。 他焚香沐浴,好好休整了一番,摒退了方圆十里的弟子,落了绝音咒,下了防护罩。 待小凤睡着后,把祖师爷留下的玉简从空间里小心地拿出来,放在桌上。 深吸一口气,正想放出神识好好拜读。 就听到:“哎……” 一声女人的长叹。 元衡:“……” 不行,这是祖师爷的玉简,他不能捏碎。 他闭了闭眼,移除杂念,然后重新拿起玉简。 “……是不是……活该?” 他敛了眉目,当做听不见。 “非要惹……吃亏了吧?” “七大姑……八大姨。” 如果说他听得顺畅还好,偏偏几句话听得断断续续。像是扰人的蝉鸣一样,让人愈发焦躁。 最后,元衡放下玉简,准备好好听听这个女人到底说了什么。 由于和神魂连接得断断续续的原因,他连这女子的名字都尚且不知,但这二十天以来,他断断续续地听着,也摸出了这女子的起居规律。 早晨起来,敷衍地去修炼,中午时分,紧张地去外面偷吃,到了晚上,兴奋的去喝酒。 是他看不上的格外荒废的日子。 不知今日遇见了什么事,竟能让她说出“嘿嘿嘿”和“好酒”以外的话。 他听了一会,推测出来,原来是这女子的师兄被人打伤,她来看病。 原来也是一个小师妹。 元衡的眉心松了松。 既是探病,说些恨铁不成钢的话也可以理解。元衡重新拿起玉简,觉得可以稍作忍耐。 “我父母……废人,退婚……” 元衡一顿。 他看着手上的玉简,半晌,敛了眉目。 也是个退婚的。 下午,仙门内的弟子发现,他们的仙尊不像往日那样沉着脸指点他们修炼了,就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 然而这样他们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更加战战兢兢,怕得同手同脚。 练错了一招,就吓得哭爹喊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自己错了绝对不会再犯,让仙君饶他一回。 然而半晌,没有动静。 再抬头,仙君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反应。 元衡仙君到底怎么了? 众人面面相觑。 元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觉得自己很正常,能打能杀能用目光放冰刀,只是像是心头蒙了一层什么,连抬起手都凝滞了许多。 这种感觉直到晚上,他站在门口看着星夜沉默。 许久没有见小凤来他肩上撒娇,一回头,见小凤撅着屁股睡得正香,眼角还挂着一大泡泪,咂吧着鸟嘴:“鸢鸢……” 今天白天听到门主说起厉鸢,它又开始偷偷哭了。 许是因为白天的事,也许是听到了那个女人的话,他第一次有了一点冲动。将小凤拿起来塞进袖子里。化作一阵烟雾转瞬就消失在了仙峰。 几息之间两千里,他落在一处破败的山庄前。 抬头一看,牌匾灰白破败,几个大字几乎看不清: “临仙阁” 他第一个师门,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 三百年了,这里快要变成一片黄土,残垣断壁,不复往日辉煌。 元衡也是自从出走后,第一次回来。 他踏入仙阁,往日的一幕幕如同云烟在眼前浮过。深沉内敛的师父、胆小羞涩的师妹、心怀鬼胎的同门…… 直到来到后院,这里的树变得郁郁葱葱,吸足了仙气格外古朴。 小凤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熟悉的景象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自己当初落下的那棵大树,猛地惊醒,扑棱棱地就冲了出去: “树!树!” 这是接住小凤的那棵树,也是他和厉鸢第一次救下小凤的地方。 当时的厉鸢还小,看见了小凤可怜兮兮地挂在树上,央求他救它。 他一个纵跃就将小凤从树上拿下,厉鸢笑得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说要拜托他养。 他不喜动物,于是拒绝。厉鸢劝了几回,见他实在没兴趣,就道:“那我代你养它。等它长大了你再养。” 元衡想不明白,这鸟也不是他的,为何说是“代”? 况且它若是长大了,自然会飞走,怎么可能会留下。 他本想反驳,但看着厉鸢的笑脸,就什么都说不出。 从那以后,厉鸢就把这只鸟养下,起名叫“小凤”。 也不知为何一只鹦鹉会叫小凤。不过她坚持,他也就不在意。 转眼十多年过去,小凤和他们一起长大,倒也没有飞走。 至于为何小凤会到他的手上…… 他坐了下来,眉目映着星辰。 因为厉鸢走了,她跟着她的仙侣在成亲之日走了。 他也必须离开仙阁,走之前小凤非要跟着他,他无奈,只好把它带走。 转眼三百年过去,回到这里,恍然如梦。 小凤还在兴奋地在树林间穿梭。元衡从空间里拿出一壶酒,喝了一口。 “今夜的酒有些苦。” 这话不是他说的。 是那个女人。 许是因为今夜的神魂又凝实了很多,这一次他听得很清楚。 元衡没有管,握着酒壶沉默。 “统,你说我总这么退婚,会不会遭报应?” 看来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因果这种东西说不明白,元衡暗道幸好她能有所敬畏。 “可是这不关我的事啊,我……被迫的。就像这一次,我娘哭着喊着不让我嫁给……,我爹骂我死心塌地跟着一个废物,我能怎么样。我……不能……他们两个上吊自杀吧。” 元衡一愣,暗道一个无论怎样胸无大志的凡人,面对父母的逼迫,那也是束手无策的。 他放下酒壶,暗道自己白天误会了这姑娘,实在是不可。 “哎……” 又听一叹。 “做了太多的孽,可能我下辈子会孤独终老吧。” 元衡暗道,对于一心向道不问世俗的修仙者来说,孤独终老是最好的归属。但是对于凡间的女子却不是这样。 但此女子若是能跳出格局,一心修仙也未尝不可。 “不过我现在对男人也没有什么兴趣……哎?是小师弟吗?你刚从浴室出来?跑那么快干什么?我难道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