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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直看得在场众人裆下一凉。
家里头的大猪在那之后颓了好些日子,最后勉强站起来了。但是吕翁看着它总觉得有些不是那么对味,走路扭扭捏捏,看到小母猪还要龇牙驱赶,看到小猪崽倒是耐心了许多。
但也没用,大半个月之后,这头猪还是撞柱仙去了。
全家人吃了好几顿rou,一贯厚道的吕翁在让人把猪rou拿出去卖的时候也没敢说这猪死因为何,只是含糊说因为心情不好撞柱而亡。
然而,大孙子还是没放弃,他盯着猪圈看了半天之后,将视线投向了小彘。
吕翁当然不可能纵容大孙子胡闹,于是他便和孙子约定背一册书之后才能动手。本是想要拖着时间,哪知道大孙子三天后一字不差地在他面前将之背下,吕翁大惊,再一问,这小孩根本不识字,而是听他母亲将书上文字读了几遍就背出来了。
吕翁当下欢喜,刚想要亲手为大孙子开蒙,就见孙子默默伸手指向了猪圈。
吕翁:孙子哎,你和咱们家的猪是结了什么仇哦!!
第148章 战国风云(2)
吕家大孙子究竟是被哪味药吃好的不得而知, 不过能够治好总归是个好消息,等到第一个登门拜访的人确认了这一消息之后,上门者络绎不绝。
既然上门自然要携礼而来, 都带礼物了,吕翁自然也要留人用上一顿饭, 宴后离开的人纷纷都夸吕家厚道, 饭食都带rou腥。他们哪里知道这才不是吕翁厚道呢,而是家里头动物的消耗量最近的确是大了些。
大孙子的手不仅仅伸向了小彘, 连鸡也不放过。
在用一册书获得了小彘的阉割权之后, 吕家大郎用两册书获得了给家中母鸡断喙的资格。
那都是能下蛋的母鸡啊!老太爷心里头都在淌血, 但谁让他擅自和孙子打赌又输了呢,为长者,哪能说而不应。
若非孙儿每次动完手之后都要细心照顾, 还要仔细研究,看着倒也不像是在胡来,吕翁都要以为家里头这个孩儿是被混世魔星侵入了。但尽管如此, 吕家大郎的古怪之处还是被吕翁给藏了起来,因为各种原因殒命的牲畜尸身更是被经过处理再送去了膳房。
被阉割的彘儿死了两头, 断喙的母鸡死了五只, 这些便成了吕家人的饭食,上门的宾客自然也就占到了这份便宜。但后来凑热闹上门的宾客便没了这份待遇, 这些人或是以为自己蹭饭的想法被拆穿很是讪讪,实则是因为吕大郎的兴趣又转移了。
在将家中彘和鸡都祸害完了之后,大孙子看着恢复了饮食也适应了自己新身份的小动物们立刻就没了兴趣,然后他又看着家中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不顺眼了起来, 丁点大的孩子拿着农具就嘿咻嘿咻在院子里头刨坑,还扬言这里朝南, 种什么花?必须种菜呀!
吕夫人哪里敢让儿子弄这个,又实在顶不住宝贝蛋一口一个天天的阿娘撒娇,只能派了几人分了一块地方按照儿子的想法分出来了一块田地,偏偏儿子在地里头逛了半天,却跑过来说要种稻。
濮阳地处北方,而稻一直都是南方作物,价格昂贵栽种也不方便,吕翁一开始以为这是孙子嘴馋了想要吃稻饭所以才想要种稻,哪知道稻米买回来之后全被孙子收了起来硬是不让吃。
这就奇怪了。
“安儿,告诉阿耶,为何想要种稻啊?”吕翁问询后唤来孙子询问。
他孙子今年已经五岁有余,但是真正清醒过来不过这一月,小孩什么都不懂,吕翁对这唯一的孙子自是十分耐心,而孙子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阿耶,阿母给安儿的地是冷田,种不了粮食哒,安儿将田里灌上水之后可以种稻,种上几年这地就会暖啦。”
冷田即是盐碱地。
濮阳位于黄河以南,水资源应当能算是丰饶,但国内并无河流,所有的灌溉用水全靠黄河以及降水。加上此地周围并无山川遮挡,冬春干旱夏季炎热,地少人多没个休耕时间,自然土地渐渐就败了。
吕家现在宅院后头的房屋本身也是农田,但是其产量年年下降,农人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是产出供不上一家生计,除了种植不停根本没有办法,终于这块土地从田变成了地,而且其表面还渗出盐粒来,彻底无法耕种。
吕家用便宜的价格将这儿买下来是为了当做牲畜棚用,没错,这其实是吕家夫人哄骗儿子的手段。
这事吕翁当然知道,他惊奇的是孙子怎么会知道。
哪知他看着孙子想了想,歪过头疑惑得看他“安儿就是知道鸭。”
吕翁沉默了片刻,他忽而深吸了一口气将孙子一把抱起来去了书房,到了午时吕媪来寻丈夫和孙子吃饭时才看到丈夫一张魂不守舍的脸,她当即被吓了一跳,慌忙上前询问,吕翁表情古怪,似哭似笑,“安儿遇到了神授。”
吕媪一惊,她慌忙出门左右张望,吕翁在背后道“没人的,我之前将人都打发开了。”
吕家如今不过是刚刚从贫穷线挣扎起来,算是小富之家,本身也没多少仆役在,主人家一句下去歇息当然也没人过来。吕媪闻言心中一松,忙细细询问。
神授顾名思义,便是神灵教授知识的一些人,也就是传说中的生而知之者,这些人并不少见,在古籍传闻中常有听闻,而这些人无一不是人中俊杰,家中长孙此前一直痴傻,如今忽而一朝醒来,满脑子都是他不应当知晓的知识,这一切在吕翁脑中自然被联系成了线。
——孙子此前痴傻是因为被召去了仙人身侧接受教育,如今教完了就被放回来了,所以一下子就聪明了。
“安儿听、过目均是难忘,有此天资怎可能是痴儿。”吕翁非常自豪得对老妻说道,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说:“你可莫要说出去!”
“为何?”吕媪不解,孙子痴傻,吕家没有继承人一事此前一直是她的心病,此前也有不少人嘲笑他们家,孩儿弃文从商,就算赚了万贯家财又有如何,还不是只能传给痴儿。现在孙子这事一出,又不让她说,岂不是如夜里穿锦,鞋底糊金,一点也没有扬眉吐气的感觉吗?
这事吕翁也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君要为公子寻伴读……”
他一说,吕媪就懂了老夫的意思,若是他们家安儿是神授者的消息传入了卫君的耳朵,那么无论是为了名头也好,为了安儿的知识也好,他都一定会被召入宫。姑且不说这位公子日后有无继承大业的可能性,一旦做了公子的伴读,对于安儿以后的仕途都有不顺,尤其在卫国衰微的情况下。
而且到时候那些人一定会想办法从安儿这里挖出他究竟被教授了什么,孙儿才只有五岁,哪里说得清楚,他们家无官无爵又护不住孩子,恐怕到时候孙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