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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忆过了往昔,淑妃终于转过头来,像是才发现猫儿一般,“哎哟”了一声道:“险些将她忘了。” 她转头看向皇后:“这妮子机灵,我见到她,就像看到年轻时的自己个儿。想向jiejie讨个人情,让她跟着我,平日也好有人陪我多说说话。” 皇后一笑,探手端起茶杯,掀开盖子,轻轻啜了一口温茶,又细致的擦拭了唇角,方转了个话题: “这两日,本宫听闻一些消息,趁着你来探望,本宫便多嘴问上一回。免得皇上那处知道了,怕是要误会meimei。” 跪地的猫儿的心立时一跳。 皇后为何会如此说?她不是该一口就应承淑妃? 此时上方的淑妃敛了笑意:“是何消息?可是说本宫‘不服圣意’之言?” 皇后奇道:“meimei也有所听闻?” 淑妃“啪”的一拍桌案: “不知哪些宵小之辈竟然造谣到meimei头上。 meimei跟着皇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不比jiejie少,若要不服早就不服,怎会等到现下。 meimei初初听闻这些传言,并不作理会,谁知竟然越传越广,连jiejie都有所耳闻。” 她面露凄苦之色,缓缓擦拭了眼角:“本宫平日果然太过谦和,才让这些奴才们大着胆子嚼舌根。” 皇后便含笑宽慰了几句,再饮过一杯茶,方转头看向胡猫儿: “淑妃性子良善,体恤下人。你若跟着她,倒是你的造化了。去吧,回重晔宫收拾收拾行李,早早过去也好。” ------题外话------ 今天四更哈。 第211章 兄弟对峙(三更) 猫儿的心咚咚直跳。 挽回的机会只此一次,不容有失。 如若真的失败,就只能指望李巾眉那处联合谏官的弹劾之效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从袖中掏出圣旨,举在头顶: “奴婢被封为四品女官,拨去重晔宫,乃皇上旨意,皆记在圣旨上。 如若奴婢今日跟了淑妃娘娘而去,便是坏了皇后娘娘同淑妃娘娘的美名,如若引出皇上同两位娘娘的嫌隙,奴婢更是羞愧不可活。求皇后娘娘明鉴。” 一旁立刻有宫娥上前,接过圣旨,撑开在两位娘娘眼前。 皇后缓缓瞧过,做吃惊状:“哎哟,真的是。皇上这些年下旨封赏过的宫女儿虽说也有几位,然而皆是口谕。可记在圣旨上的,就这么一位。” 淑妃有不同的见解:“圣旨上是说,将赏银归入重晔宫,并非是指人。” 皇后面有为难之色: “皇上这圣旨下的真真有趣,不同人竟看出两个意思来。 然这两日的传言对meimei不利,如若jiejie真将她给你,虽说只是区区一个宫女儿,可正正好对应了‘淑妃不服圣意’这几字,那可就是本宫害你了。” 她见淑妃面有迟疑之色,便摆出个事不关己的态度:“圣旨在前,这宫女儿便不是本宫能管的人,说是天子门生也不为过。jiejie不敢自专,meimei不若去问问皇上?” 淑妃神色百转千回,几息间皆从面上敛去,只淡淡一笑:“既然如此,便罢了。” 琥珀色的眸子盯在猫儿身上,意味深长的道:“可惜了,这般聪明、胆大的宫女儿,meimei一开始竟然未发现她。只当是我同她无缘罢……” 她抚了抚额角,道:“meimei身子有些不睦,便不叨扰jiejie。”起身做足了礼数,缓缓而去了。 外间脚步声已逝,守门的宫娥传进个“淑妃已走”的手势。 皇后娘娘饮了一杯茶,同跪在当地的猫儿道:“事关淑妃的谣言,可是你所为?” 猫儿不敢承认。 皇后缓缓一笑: “从你在宫变之事的惊世之举,本宫便知道,你不是个简单之人。本宫虽则当时被扣在此处未亲眼瞧见,却也能想象当时是多么艰险。 当日在御书房里,皇上昏迷不醒,无论你出于何意,都护了皇上周全。” 她的目光转向柔和,再不复平日的凌厉,只幽幽道: “后宫女子多艰难,所仰仗的都是皇上这一人。你护了皇上,本宫该谢你。 你去吧,淑妃她……” 话正说到此时,外间已响起急切的脚步声,只转瞬间,帘子“啪”的被撩开,一位风尘仆仆的青年疾步闯进殿中:“母后……” 午初的日头已十分浓烈,他如一道惊雷劈开空气中的浮尘,面上虽然毫无惊慌之色,却带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皇后心中喟叹一声,同猫儿道:“你先回去……” 猫儿收了圣旨,磕头行过礼,心中长吁一口气,目不转睛垂首退出了正殿。 重晔宫里,母子之间的谈判虚虚实实展开。 皇后肃着面道: “她不过一介宫女儿,淑妃要讨,为娘自然不能下了她的面子。 你自小在宫里,该知为娘行事多艰难,万万没有为了维护一个小小宫女儿就为自己招惹祸事的必要。” 一身黑甲的萧定晔跪在地上,从人到衣裳皆是尘土。 外间日头从窗棂里打进来,照在他身上。这般清晰的一瞧,更没有皇子的风范,简直与那些兵蛋子没有任何区别。 他往地上一跪,身上的尘土便扑簌簌掉了一地。 他恳切道:“……孩儿自小未求过母后,只在她的事情上,求母后多少回护着她些。孩儿有万难的理由不能同母后细说,只想让母后知道,回护她便是回护孩儿。” 皇后不想他竟将胡猫儿看的如此之重,心下有些担忧,不由正色道: “天家无情事。 你父皇当年曾爱慕一位民间女子,却克制放手,此事你该有所耳闻。 然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子,若耽于情事,对国民、或后宫女子,皆是莫大的危险。 因为此,便是你父皇冷落我,我也半点不敢有所抱怨。” 她切切道:“便说当年那女子,你父皇当真得不到她的人?无非是皇上知道在天家,看重一个毫无根基的女子,等于将她送上断头台,是以刻意隐忍。” 萧定晔正色道:“母后想岔了,孩儿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皇后冷冷道:“不成,不管你对她是何种心意,本宫已应承淑妃要将这宫女儿赠予她,绝不会食言。” 萧定晔蓦地起身,一字一句道:“孩儿绝不会让淑妃得逞。” 皇后见时机已到,适时放出鱼饵:“除非……” 萧定晔的身子一顿:“母后有何条件?” 皇后却不言语,又缓缓饮过一口茶,见自家儿子到了此时,面上终于显出着急神色,方缓缓开口: “你还差一位侧妃人选,本宫属意楚家。离雁自小同你一起长大,她虽性子骄纵了些,可难得的是对你一心一意。 你若愿意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