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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的越加靠下,露出傲人身段,吆唇娇笑道:“公子~夜已三更,奴家先带公子上楼~~” “滚!”他眼眸一眯,杀意已现。 姐儿立时抖了一抖,匆匆退开去。 旁的姐儿瞧见他狠厉神色,只得远远徘徊,再不敢近前。 他寻过大堂,立刻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三楼、四楼…… 此时夜已深,大堂还算热闹,可楼上各香阁渐渐已熄了灯烛。 他心中着急,无数种可能性已在心头闪过。 竖耳静听,周遭除了男男女女的过夜声,还有啼哭声,叫骂声。 他心下慌乱,险些连那声音是不是猫儿的声音都分辨不出。 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他。 猫儿聪明,性子刚烈。 她发上不但有簪子,遇到危险时,她的指甲、牙齿皆齐齐上阵。 如若她被人欺负,一定会来个玉石俱焚,让那歹人也呼痛出声。 他沿着一间间雅间和香阁一个不漏的寻过去。 每到一间,如若那房间关了窗,他一定要用匕首挑开窗扇,将床榻上的男女点xue定住,打量一回面容,再顺着窗户跃出,去往下一间。 待寻过一边走廊,拐个弯,却与一个骂骂咧咧的胖子撞了个满怀。 那胖子今儿被姐儿迷了心窍,糊里糊涂跟着进了青楼,损失了整整二十两银子,心中气恼,立刻张嘴骂道:“走路不张眼睛?老子给你两刀!” 若放在平时,萧定晔的软剑已抵了上去,此时哪里顾得上与人计较,闻所未闻,便往前匆匆而去。 待到了新的一处雅间门前,他还未凑上去听动静,门一开,两个汉子相互搭着肩膀醉醺醺而出,口中骂骂咧咧道: “那娘们儿竟敢耍老子,溜出去不见了影子……他娘的真倒霉,震天雷被人耍,逛青楼也被人耍……” 另一人道:“哥哥莫生气,青楼里最不缺的就是姐儿,今晚你我兄弟二人却要过足了瘾才离去……” 两人从萧定晔身畔擦肩而过,萧定晔心中想着,这两人说的那姐儿,不知是不是猫儿。 他又希望逃开的人是猫儿,又担心这两人现下就要去寻她。还有所谓的震天雷…… 他毫不犹豫转身,不远不近缀在两人身后。 待到了一间香阁,两个汉子一脚踢开门,歪歪斜斜闯了进去。 未几,却又齐齐出来,含含糊糊道:“先解手,解过手,再快活……”踉踉跄跄往端头净房方向而去。 萧定晔觑空立刻溜进房里。 房中无人,床榻上锦被薄铺,藏不了人。 他蹲下身子,先往猫儿日常躲藏最喜欢的床底一搜。 满是杂物,藏不了人。 他又想,猫儿聪明,便是被绑了来,一旦挣脱捆绑,一定会抓住所有机会逃跑。 像方才那两个汉子离开的瞬间,对猫儿来说,就应该是逃跑的好时机。 如此想来,猫儿应该未落在那两个汉子的手里。 他正欲离开,杂乱脚步声已极快而来,听着动静便是那两个汉子。 他左右一打量,目光立刻盯上墙边的衣柜。 身如蛟龙往前一跃,在房门被从外推开的同时,他已闪电般拉开衣柜门,倏地藏了进去。 衣柜里有人。 这是他第一个反应。 下一息,一股极呛人的味道扑面而来,继而双眼如针刺一般。 辣椒粉、花椒粉、胡椒粉冲着他劈头盖脸而来。 他双眼仿佛瞎了一般疼痛,因不敢咳嗽,胸腔几乎要炸裂。 衣柜逼仄,施展不开,他抽不出软剑,只凭着本能往前一伸手指。 极快两下,近在咫尺那人便被他封了xue。 猫儿已提前堵了鼻孔,辛辣味对她不重要。 可不能动,不能发声……她内心已冰凉一片。 不知来着究竟是何人,也不知因何要躲藏。 然而她一包辣椒粉撒出去,还未来得及逃开,已被定在了此处。 显而易见,下一步就要被送去见阎罗王。 外间传来一阵瓮声瓮气的说话声,接着又是几声女子的声音。 未过多时,忽的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外间竟然玩起了三个人的游戏。 萧定晔双目钻心一般的疼痛,两只手紧紧捂着鼻息,兼用内里压制着几乎随时要脱口而出的咳嗽声,此时再无精力对付身边人。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外间的声响渐渐停止。 接着是吱呀一声开门声,两双重重的脚步声往房外而去。 未过多久,房里的姐儿愤愤低叱:“娘的,两个畜生!”窸窸窣窣披了衣裳,自去外间洗漱。 房里终于没有了人声。 萧定晔忍着痛推开衣柜门,跌跌撞撞出去。 房中亮着灯烛,猫儿虽被定在衣柜一角,却能看到房里的景象。 她心中立刻骂了一声娘。 那捂着眼睛胡乱扑腾的,是她不想见的人。 萧定晔! 她眼见他一只手已摸上腰间,那里藏着他的专属兵器,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 那剑只要抽出来,毋庸置疑,下一刻便用刺进她的胸膛。 她着急的几乎要吐血,然而她被定在衣柜里,动不得,说不得,没有任何自救的法子。 相爱相杀。 这就是她的结果。 最后要死在萧定晔的手里! 此时萧定晔双目疼痛,带累的整个脑袋都仿佛要炸开,耳中已听得有人往此处而来,也不知是不是那外出洁身的姐儿要回房。 他一吆牙,再不顾上衣柜中的人,听声辩位,拉开房门一跃而出。 一阵穿堂风从门外刷的吹进,半开的衣柜门“啪”的一声被关死。 外间的姐儿进了屋,重重躺在了床榻上,再不发一丁点儿声音。 猫儿整个面颊都被汗水打湿,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地。 ------题外话------ 感谢东方12138的打赏,你可能还没有看到这一章。不过还是要感谢。 第367章 送信(一更) 早市上当街被卖的公鸡,发出一声声凄惨的打鸣声。 猫儿的身上的xue位自然解封时,正值新一日的来临。 她趁着屋里姐儿外出解手时溜出香阁,又装作送别夜宿恩客的姐儿溜出了青楼,此时正站在拐角的支路上发呆。 一身清凉装扮和仿佛宿醉初醒的神情,沿途谁瞧见,都将她当成附近哪家青楼的姐儿,眼风不免多了勾搭之意。 猫儿动虽能动,可哑xue还未解,骂人出不了声,几个石头甩过去,用巾帕捂了心口,蹲坐在地上在想何去何从。 被定在青楼香阁的衣柜里整宿,她没有闭眼过。 若说昨夜她上了青楼是冲动,然而冲动过后,她终于冷静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