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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一待就是好多年,被人折磨得遍体鳞伤。见了人只是抖抖索索的要哭。 九王爷伤心的泪人一般,毁了那魔窟,将秀月带了回来,重新改了籍,现在还大张旗鼓的要娶她,一点都不在乎她是否是完璧之身。 月桂想着自己这么些年来若不是仗着同这秀月有几分像,如今也不知道飘零到何处了,就越发觉得要对秀月好了。 月桂低头伏在牡丹耳边:“姑娘饿吗?要吃东西吗?” 牡丹摇摇头。 月桂叹一口气。 牡丹见她沮丧,好奇的比手势: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月桂看不懂她的手势,歪着头发愣。 牡丹笑一笑,沾着胭脂在镜子上写道:“因何叹息?” 月桂这才点了下头,愤愤道:“刚刚在路上碰到了一个王八蛋,长着一张狐狸脸还横得没边,看着就让人讨厌。” 牡丹笑起来。 月桂知道牡丹寂寞,喜欢听她说话,加上她本就是个大鸣大放的性格,就越发来劲的把自己来路上遇到六王爷什么的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 却发现牡丹整个人都愣了,似是受了什么惊吓,怔怔然就要下泪一般。 月桂唬得连忙抬起她的脸,满头的金翠向后一倒,哗啦啦响了起来。 月桂用帕子一点点沾着牡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水:“姑娘千万别哭啊,待会儿还得出去见客,这妆容可不能花啊!” 牡丹见她这紧张的样子,又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正在这个时候,启瑜探头进来:“你们笑什么呢?这么开心?”他喝得满面通红,胸前还顶着一朵锣一般大的透着酒味湿嗒嗒的红绸花,样子很是滑稽。 月桂一皱眉:“大白天的你就跑到后头来了,还得了?” 启瑜也不理她,屏着呼吸蹲在牡丹面前,从袖子里捧出几只梅花饺:“秀月jiejie,刚刚在前头看到了这个,记得小时候你特别喜欢吃这个,所以……所以我……”他的脸此时几乎要比那红绸花还要红了,颇有些粗糙的手还在战抖,将那梅花饺稳稳当当的放在那妆台上,转身就急匆匆的走了,在门口的时候还不小心趔趄了一下。 饶是月桂,都觉得感动得不行,将那梅花饺取了一个,竟还是温的,递到牡丹面前:“姑娘吃一口吧,还是热的,难得他这一片心思。” 牡丹却摇摇头,她早就不爱吃这个了。 见月桂那眼巴巴的样子,笑起来,沾着胭脂在镜子上写道:“你吃” 月桂觉得古怪起来,她也是个女子,心里隐隐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一颗心全然不在那傻小子身上,却又不明白她为何答应了这桩婚事,若是图财势的话,却也全然不像。 这么想着,不由皱起了眉头,想着待会启瑜进来看到梅花饺还在怕是要伤心的,就自顾自的吃了几口,甜丝丝的倒是还蛮好吃的,索性就全吃下去了。 后来,启瑜又陆续派人过来了几次,送些宴席上的好吃的,想是他自己脱不开身了,牡丹却依然没有兴趣和胃口,东西也就全入了月桂的肚皮。 月桂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想着若是启瑜知道,晓不得怎么样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忍不住嘿嘿笑了: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了。 峙逸一进入宴厅,同诸人打了招呼,见李穆身边位置空着,就过去坐了。 李穆瞥了一眼同峙逸一同进来的六王爷,对着峙逸道:“艾兄什么时候搭上了这位爷?听说他素来不与人结交的。” 峙逸笑一笑:“不过是回廊里头遇上了,一同走一程罢了。” 李穆笑起来:“你是该好好巴结巴结个人了,你那岳父大人可不好对付啊。” 峙逸苦笑,用手抹了一把脸:“连你都知道了。唉,如今让我在京城里头怎么做人哎。” 李穆扑哧笑了:“你还有心打趣,那五千两银子,你何时给我。” 峙逸装糊涂:“你在说什么?” 李穆哀叹:“过河拆桥啊,当年我的锦囊妙计都喂了狗了了。” 峙逸笑起来:“状元爷有心打趣,看来你心情还不错,如今攀上这门好亲,原是好处良多。” 李穆摇头:“只有我了解你的内心是多么庸俗。”又看了看远处的启瑜:“但愿吧……” 峙逸笑一笑:“如今即找到了妹子,妹子又有了这么好的归宿,你多年夙愿也了了,有什么打算?” 李穆笑得轻描淡写:“我一个废人,又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每日眠花卧柳飞霜醉月罢了。” 峙逸皱皱眉头:“不打算定下来,成个家什么的?” 李穆摇头一笑:“谁会愿意嫁给我这么个人?” 峙逸笑一笑:“……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李穆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分明指的是月桂,脸上却还兀自装着糊涂:“莫非艾兄一直恋慕于在下?” 峙逸也不恼,笑得颇有深意:“我怕你后悔。” 李穆亦言笑晏晏笑:“艾兄管的未免宽泛了些吧。” 峙逸叹口气:“随你吧,我今天原是有事向你打听,你那边路子广,多少知道些风声的。” 李穆扬扬眉:“你指的是……” “庆熹班。” “这个戏班子确实不一般。” 峙逸点点头:“年初我家里那点子事你也有所耳闻,我始终觉得这个戏班子很是诡异,却怎么都查不出他们的来路,还望你帮我这个忙。” 李穆比了个数,峙逸笑一笑:“这点子钱我还是拿得起的。” 李穆点点头:“其实到我这里来查庆熹班的不止你一人,我以前手中也有些消息,只知道他们是江南那边过来的,班主是个极其丑陋的老人,一般不出门见人,庆熹班的头牌武生便是那小叫天,功夫了得。” 峙逸想起来之前送云凤回来的那个将军说过发现云凤的是一个满脸恐怖伤痕的老丐,之后他曾派人去寻过,那老丐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心生疑窦:“那班主到底如何丑陋,可是满面伤疤?” “有这么一说,艾兄可是曾经见过他?” 峙逸便将云凤那件事原原本本的说了,李穆点点头:“这倒真是有几分蹊跷。说到这个,我还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 “记得有一日你陪尊夫人一同去戏园子看戏,我原是坐在你们对面,发现侧厢一个戴着面具穿着水衣的戏子一直向尊夫人那边望,我便想看个究竟,却还被尊夫人喂了几个白眼,你们下楼的时候,我看到他分明一直在后面跟着你们,我便留了个心眼,后来你同胡之庸寒暄,尊夫人便落了单,那戏子分明是想上前来搭话,我怕他图谋不轨,便先上前同尊夫人说话,他这才没有上前,这件事情似乎还徒然惹得尊夫人不快,把我看做登徒子了。”李穆这么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