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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残镜继续研究。比起跟司君和好,他确实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夏氏渝州?”有人在唤他的名字,那声音忽远忽近,但十分好听。声调韵律有些艰涩,听起来不像现代人。 夏渝州茫然四顾,发现自己咱在一处断崖上。崖边长着一株古树,盘根错节,开着满树幽蓝近白的花。一位穿着广袖长袍的仙人,背对着他立在花树下,刚才那句应该就是他说的。 “你叫我?”夏渝州上前几步,想要看清树下的人,但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有一样他看清了,那就是仙人腰间挂着的宝剑,通体莹蓝——无涯剑。 “我们夏家就要消亡了。”仙人望着天上的一勾弯月,轻叹。 “祖宗?”夏渝州惊了,但凭一把剑不足以证明眼前人的身份,但夏渝州心里就是知道,这人绝对是夏家先祖。 祖宗转过身来,依旧看不清脸,但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你怎么到现在才只有一个新生?夏家消亡,所有人都要跟着完蛋,你得尽快让夏家血脉延续下去,越多越好。” 月白色的长袍,在烈烈山风中鼓荡,映着皎皎月光忽隐忽现,不似真人。 “纯血不可能再有,而歃血归亲……”夏渝州挠头,“传承已断,我也不知道谁是能被转化的人,单靠着骨髓配型这一个途径验证,实在是太慢了。祖宗,您好歹教我个快速辨别的法门,好顺利延续血脉。” “延续血脉的方法,早已在你手中。”祖宗说完这句话,便随着那些飘零的花瓣一起,消失在了风中。 啥? 夏渝州看看自己空空的双手,先祖是在开玩笑吗? 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伸过来,将他两只手握在一起:“这不就是了。” 夏渝州抬头,看清了手的主人——穿着西装的司君。 啥啥? 这人怎么在这里,夏渝州左右看看,周围的场景变化,从仙气飘飘的断崖忽而变成了那间黑白灰主色调的现代公寓。转头再去看司君,那人身上的西装不翼而飞,拉着他倒在灰色大床上。 “我来帮你延续血脉,”司君认真地说,“我们可以生很多孩子,都是纯血种,子子孙孙无穷尽。” 我屮艸芔茻! 夏渝州瞬间被吓醒了。 天光大亮,手机闹铃发出清脆的鸟鸣声,又是新的一天。 夏渝州坐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先祖托梦就托梦,怎么还把司君给捎带上了,这一定是先祖对纯血断绝的怨念所致。 “祖宗,这纯血断绝也不是我的错。咱们氏族就剩我一个了,孤雄繁殖是不可能实现的。”夏渝州摸出枕头底下的碎镜残片,每次把这镜子放枕头底下都会做奇怪的梦,打死周树他都不信这两件事没关系。 事情已经严重到要祖宗托梦提醒他的地步,夏渝州觉得很是不安。找了根绳戳进镜面上那个小洞串起来,心烦意乱地拎着下楼。 “这么严重了吗?”周树来送明天要用的应援物品,听夏渝州说了祖宗托梦的事,也跟着紧张起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行就先照祖宗说的试试。”夏渝州一脸严肃。 周树:“什么?” 夏渝州看了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打听。” 周树:“???” 梦中的方法——煎了司君。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100~ ☆、第60章 残镜 “爸爸, 你刚说什么血脉?”正在吃早餐的儿子, 听了一耳朵, 举手提问。 夏渝州拿了瓶鲜血,单指启开瓶塞, 戳了根吸管跟儿子坐在一起。现在手里积分足够, 一家三口都过上了天天喝消毒血的日子, 算是脱离贫困线开始奔小康了。“先祖托梦,叫我赶紧给老夏家开枝散叶呢。” 陈默了然:“长辈逼婚……那你不能跟前夫爸在一起了?” “什么前夫爸?”周树把应援物品一股脑堆在沙发上,听到这个称呼瞬间凑了过来, 用谴责的目光瞪向教坏小孩子的夏渝州。 夏渝州对弟弟的瞪视毫不在意,虽然他也很想跟人讲讲“关于如何剪司君的话题”, 奈何儿子未成年,比周树更听不得。只得耐下性子, 用跟大儿子商量要二胎的语气解释:“不相干的事。先祖嫌你这个独生子太孤单,叫我多造点小朋友来玩的。小默想要个弟弟还是meimei呀?” 穿了根红线的残镜,被夏渝州挂在食指上晃着玩。古旧的黄铜在阳光下泛着暗金色, 残影渐渐连成一片, 组成一个完整的圆。先祖从镜子里爬出来耳提面命,偏不把话说明白, 夏渝州很想把人从镜子里晃出来,叫他一字一句好好解释到底怎么辨别血脉。 陈默抱着血瓶, 看爸爸晃动手中的镜子,忽然站起来:“啊!” 这一声惊叫,把夏渝州吓得一哆嗦, 镜子脱指而出,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咣当”声:“这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怎么了又?” 儿子没说话,扔下血瓶噔噔噔上楼去。不多时又噔噔噔跑回来,激动不已地翻开先祖手札:“这是,爸爸,你看这个!是不是关于镜子的记载?” 夏渝州看向那泛黄的纸页。 这是手札中很不起眼的一页,纸张有些破损,个别字迹看不清楚。儿子的小手,就点在那一处看不清的地方:“这个字只剩一半,之前我以为是个‘釜’,但其实是‘鉴’呀!” 夏渝州将目光移向后面那行字: 【暗鉴,通阴阳,辨血脉,谓之无疾。】 先前陈默以为是“釜”字,还纳闷过这个沟通阴阳的黑锅到底是个什么法宝,猜测可能是个炼丹炉,能炼制出检测血液的东西,所以叫无疾锅。 刚才看到夏渝州手中的镜子,忽然福至心灵。 其实,这说的是镜子。暗镜,可以勾连阴阳,辨别血脉,先祖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无疾镜! “通阴阳,辨血脉”,夏渝州仔细琢磨这句话,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先祖说延续血脉的方法已经在他手中,他睡前手中拿着的可不就是这片残镜。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镜子是可以用来辨别某个人类是否可以转化成血族的。 “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之前怎么没发现?”弟弟周树发来灵魂质问。 镜子发现的晚,这先祖手札夏渝州可是几年前就拿到了,日夜苦读就读出这么个结果,还不如十六岁的儿子研读半个月成效好。 “这句藏得太深了,再说,我这不是脑子不好使了么。”夏渝州理直气壮地说,对于自己脑子不好了这件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周树无言以对,拿过手札看看。 这句话确实隐藏颇深,倒不是它写得地方有多偏僻,而是先祖在这一页上写得东西太杂乱了。这句话前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