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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的杂毛都无,叫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鹤之邱阔步跨出厅堂,“我要亲自去看,怎么可能……我不信!” 姨娘们慌忙跟在后面,期期艾艾地抚慰。 大人们乱作一团,没有人关注鹤婉恣。 想到鹤安虚弱抬眼,对她说:“你娘死得早是活该。”在她生气走过去想要理论时,他又扔掉手里的药碗,在碎地的声音里哭起来,“jiejie不要打我,呜呜。” 鹤之邱走进屋,扬手的一巴掌,彻底打灭她对弟弟鹤安的同情和亲情。 如今比她小一岁,却总是陷害欺负她的弟弟走了,她没有幸灾乐祸,但也并不想去看。 鹤婉恣朝笼子里的小兽伸出手,她想检查它哪儿受了伤。 “啊!” 侧着手掌伸进去,还未碰到小兽,它阖着的眼豁然睁开,暗金色泛着冷光,抬头就咬了她一口,吓得她惊叫出声。 “小姐!”小厮惊慌喊着,其中一个抬腿就踢,笼子翻了个滚,小兽站起来,长而尖的耳朵翕动,毛发立起。 鹤婉恣顾不得被咬出血的手指,赶忙制止,“你们别打它,先下去。” “可是小姐,这药引贵重,小人万不敢懈怠。” “我来看着它,放心吧。” 小厮仍行着礼,不肯直起腰,看起来很是为难的样子。 毕竟小姐才八岁,让她看着那畜生,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到时他们难辞其咎。 “小姐的话你们也敢不听了?”鹤婉恣的贴身婢女春桃瞪眼一喝,两个小厮忙灰溜溜退下去,她叹口气,蹲身检查鹤婉恣的伤口,“小姐疼吗,奴婢去请王大夫过来。” 鹤婉恣看着小兽的腿,它站起来时显露出受伤的地方了,血淋淋的,的确得找大夫,“你去吧。” 屋子里只剩下一人一兽。 鹤婉恣蹲着,小兽站着,它并未作出龇牙咧嘴的凶恶模样,但那双眼极冷。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回应她的仍是冷冷对峙,鹤婉恣看出它虽是困兽,却有高傲不屈的姿态,舔了舔唇,真心赞道:“你真好看。” 春桃很快就领着王大夫过来,鹤婉恣指向笼子,“先给它包扎,它流了好多血。” 大夫顺着手指望向笼里的小兽,迟疑了,“这……” 这小东西一看就凶得很,他不敢啊。 春桃诧异道:“小姐,是您的手被咬伤了,需要包扎。” 看着被咬出血也不哭不闹的小姐,她暗自叹气,没有亲娘爱护的孩子就是乖巧懂事到叫人心疼。 “先给它处理伤口,再处理我的。”鹤婉恣看出大夫不敢碰,直接伸了手进去,想将小兽受伤的腿拉出来。 “小姐!”春桃大惊,还不待她把人拉开,小兽又一口咬在鹤婉恣手上,吓得她捂嘴轻呼。 被咬住一只手,鹤婉恣疼到小脸皱成一团,又伸了另一只手进去,坚持把小兽受伤的腿拉出来,“大夫,它只有一张嘴,咬住我了再也咬不了别人,你快给它包扎。” 大夫看着鹤婉恣被咬出血的手掌,又慌张又不敢耽搁,忙给小兽上药包扎。 鹤婉恣一直看着那双暗金色的眼,就像琉璃珠子一般透亮迷人,它也在看着她。 “我不怪你,我不疼的。” 小兽好像能听懂人言,慢慢松开口,还用舌头轻轻卷了一下她的伤口,温热湿润。 弟弟陡然去了,药引一时没了用处,鹤婉恣央求着想要亲自养,父亲应了,只不过坚持要给小兽挂上锁链。 “这并非普通兽类,是我从道长手里花重金买来的妖怪,名为乘黄。”鹤之邱还处在丧子之痛中,说话略有些没精打采的,“不仅要栓好了,它脖子上的项圈你也一定不要取下来。” 鹤婉恣这才注意到乘黄颈间的确有只很细的项圈,上面刻有符文,被毛发掩盖着,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到,“为什么呀?” 鹤之邱望着唯一的女儿,摸了摸她的头,“因为这是锁妖圈,取下来,它会吃人的。” 鹤婉恣咽咽口水,怯怯地看了乘黄一眼,这般好看的小兽,真有这么凶? 鹤氏是沽州有名的世家,鹤之邱是太守,其两位哥哥从军,皆身居要职,还有个弟弟才情出众,诗词书画受无数人追捧。 鹤之邱的子嗣并不兴旺,只有一子一女,鹤安自出生就体弱多病,他多有纵容,只希望小儿能健健康康,严格的压力只给了鹤婉恣,不仅每日要跟着先生学习琴棋书画,就连仪态也是马虎不得。 如今鹤安没了,鹤之邱更是将期望尽数放在鹤婉恣身上,只想培养出高门贵女,别辱没了鹤氏门楣。 鹤婉恣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嬉戏玩耍,唯一的乐趣,就是投喂乘黄,和它说话。 “以后,我就叫你小白吧。” *** 父亲那日说小白是妖怪,取下项圈会吃人,鹤婉恣略有惧意,每次投喂都隔着半米的距离,也不敢伸手去摸它松软的毛发。 就这般相处了几日,鹤婉恣在春桃的提醒下,发现小白只吃她给的食物,其他人投喂,它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只趴伏在地上睡觉。 “小白,方才我习了两个时辰的走姿,腿都酸了。”鹤婉恣投喂着鸡rou,还有果子,趁着没人直接瘫坐在地上,“琴棋书画其实挺有意思的,但每日都学,久了实在枯燥,为什么别的孩子能玩闹,我就不能呢?” 这些话,鹤婉恣不敢和父亲说,只同府里的先生抱怨过几次,但他们只会说,你父亲都是为了你好,鹤家是名门世家,你虽为女子,也仍然要争一分荣光。 道理她懂,可是真的累,也是真的不开心。 “小白,那些枯燥和苦累,其实我都能接受,只是……很想父亲能偶尔陪陪我,别的小孩玩的那些,我也很想试一试。” 鹤婉恣起身拍掉灰尘,拿帕子擦净手,“小白,谢谢你今天也陪着我,我走啦,晚点再来给你喂食。” 转身要走,锁链轻响,鹤婉恣步子受阻,低头去看,小白正咬着她的裙角,仰头望着她。 鹤婉恣蹲下身,“你是不是还没吃饱?那我让春桃再多准备点。” 乘黄松了口,动了动耳朵,微微低下头。 “小白?”鹤婉恣不明白它的意思,试探性地伸出手掌。 乘黄往前探过身子,将额头抵在她的手心。 毛发的松软让鹤婉恣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伤口还在,摸了几下后她提心吊胆的,木着手不敢再动,本以为小白要么咬她,要么退开,掌心却是微痒,它主动蹭了蹭。 “你——”鹤婉恣惊喜,试探着加大力度揉了揉它的毛发,乘黄仍是顺从模样。 当即大喜,一把将它抱过来,整个脸都埋进松软的白毛里,有很好闻的味道,像是阳光炙烤下的松木香。 “小白。”鹤婉恣高兴坏了,忍不住要将乘黄从头到脚顺个遍。 鹤婉恣一边顺毛,一边观察着小白,当摸到下巴和额头时,它的眼睛微眯,还会发出轻轻的呼噜声,应是舒服。 摸到背毛和脚时,它反应平平,只静静瞧着她。 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