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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最珍贵的灵无仙元从他身体里生生剥离出来,送入了她的识海。 随着仙元入体,那团焦黑rou眼可见地长出细白嫩rou,就像是不断抽出的新芽,一茬茬疯长。 新的四肢伸展开,焦黑的皮肤再次恢复了雪白,糊成一团的五官重新透出更明艳的生息,唯独那双清澈的眼睛没变,只不过里面的难受变为了震惊。 “你为什么要给我仙元?没了它,你便再不是仙。” 身体光洁毫无一物,荼焱仙君挥手给她覆上一层如云锦缎。 “莺,”荼焱仙君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唤她,“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你只需知道,我喜欢你,比你知道的任何时候都还要早。” “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告诉我,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恢复了容貌的少女眼睛如秋水,在听到这不可思议的话之后,竟毫不在意方才被那般惨烈对待,喜极而泣地轻呼道,“我,我愿意。” 一阵风掠过,奇妙的羁绊在两人之间生成。 “我将你送回魔界,你等我,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我便去见你。” 江楼月心里满是疑惑不解,想问个清楚,而以前的她却顺从又乖巧,什么都没问,只是抿唇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荼焱仙君布了个传送阵,让莺站了进去,随着光芒一闪,面前的人已是不见。 送走了莺,荼焱仙君转身跳进仙台下的寒潭,略有狼狈地将他先前丢进去的涧鱼冰石寻了出来,细致擦干,捧着又看了良久,随后似有所感,遥望向天际。 那里仙乐飘飘,五爪金龙拉着华贵辇车腾云驾雾而来,后面跟着两列仙子,踩踏间清脆的配饰声响,而在她们中间走着威风凛凛的神兽,背上皆端坐着被云雾笼罩住面容的上神。 荼焱仙君珍惜地收好涧鱼冰石,平静地望着队伍朝他而来。 “帝尊亲临,荼焱仙君还不跪拜。”在辇车前开路的两位护法尊者声如惊雷。 荼焱仙君不卑不亢,迎风而立,“我已脱了仙籍,为何要拜。” “呵。”辇车轻垂的白纱里传出一道莺声般婉转好听的声音,“你以为去除那个女人的魔秽之灵,就算是达成了命令?” “你又以为去除仙籍,送走她,本尊便无法追究?” 听到前半句的荼焱仙君未有半分情绪,但在后半句里却是豁然抬眼,如冰刃砸过去,“你做了什么?” “你必然以为,只要她回了魔界,便安全了吧?”一只冰肌玉骨的手从纱帐内伸了出来,嫣红的豆蔻衬得那只手更是白如玉瓷,一张精致绝色的脸显露出来,头戴金冠,身披紫金彩衣,极致艳丽中带着不容侵犯的神威。 江楼月看到这里惊讶,没想到仙界帝尊竟然是个女人。 荼焱仙君沉默。 帝尊似乎很喜欢看他的沉默,狭长的眼眸微挑,兴致昂扬接着道,“所有的魔界入口,我都安排了人,只要有人传送过去,格杀勿论。” “当日宴席之上当着众仙家的面,你可是怼得本尊一句话也说不出,现在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她语气里带了分挑衅。 荼焱仙君倏地笑了,“帝尊以为,我将她传送回魔界了?” 他的笑如蜻蜓点水,刚起波澜便消散了,“我母亲死在你的手里,被夺去了仙元,今日你来此,又何必费那么多心思,所为的到底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荒谬,你已不是我仙界之人,还敢如此信口雌黄,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荼焱仙君面上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眼眸里多出如霞彩般绚烂的光,他猛地朝帝尊飞扑过去,墨发飞舞,有癫狂之意。 “那传送阵,并非是将她传送到魔界的,而是这片大陆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地方,即便是我,也不知她会被送到哪里,帝尊手段通天彻地,不如自行亲查?” “但我不会给你机会了,这琉仙台我早就设下了归一大阵,就等着你亲临!” 帝尊面对他扑过来,无半分惧怕,她身前的护法尊者以及辇车后的神将已经朝着图焱神君杀去。 但就在下一秒,帝尊神色猛变,只见荼焱仙君并未出手,竟迎着神将的仙器扑过去,一口鲜血喷出,他整个人都化作一阵风眼,大笑起来。 “我这个阵法,是以我为阵眼,你们,谁也逃不掉。” 江楼月的心提了起来,但画面到这里却是倏地一转,眼前也不再是琉仙台,而是魔界。 她看到了师父姜墨,端坐在大殿的白骨宝座上,身前跪着两排魔侍。 “还是找不到吗?” 魔侍深深跪伏下去。 “尊上,仍旧寻不到。” “下去吧。” 姜墨在所有人退下去后,站起身叹了口气,“我将仙元给了她,应是能感应到才对,为何觉察不到,也搜寻不到?” 江楼月听到这句话,这才算是确认了,荼焱仙君就是魔尊,可从时间上来说,根本就对不上啊。 早在她还是莺,见到荼焱仙君之前,魔尊姜墨就存在了。 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是仙君,一个是魔尊,同时存在? “师父。”江楼月走到姜墨跟前,叫了声却没有任何回应,她只能作罢,“云幻,我是不是只有找到他真正的意识,才能听到我说话?” “是,我实力不够,已经撑不住太久,你要快一点。”云幻说。 “好,明白了。” 江楼月知道师父一定在魔界的某个地方,但最有可能在哪里呢? 她不断回想,可惜在魔界的那段日子,她一心修炼,就是连宫殿都没走完,更别提以外的地方了。 师父的意识到底会在哪里呢? 她走来走去,要说这宫殿里她最熟悉的地方,可能就是她住下的织星楼了,还记得刚来魔界时,影狰说那里以前是禁地,不让任何人进,种在院落里的花,花语也是等候你归来,会不会…… 想到这里,江楼月整个人已经飞奔出去。 等她一把推开织星楼的大门时,果然在庭院里看到了一道身影,忙走过去叫了声,“师父?” 这次不再是没有回应的记忆,那身影转过身来,目露疑惑看着她,“师父?” 随即他眼睛变得赤红,就像当初在选师大会上见到她一样,但又有点不一样,这次他看起来没那么克制,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抱住她,激动到微微颤抖。 “你回来了,对不起。我不该藏着心思,应该早就告诉你,我喜欢你有多久,也不该听你的话,让你主动俯首被仙界带走来保住族人,更不该相信他真能护住你。” 江楼月更是听得似懂非懂,眼下姜墨的意识似乎还停留在以前,不记得后面的事,可话里的那个他,她没来由觉得是在说荼焱仙君。 她没有挣脱拥抱,只是问出了疑惑,“你和荼焱仙君……到底是不是同个人?” 姜墨猛然松开她,神色并不好看,“他——” 刚开口,他骤然捂住头佝偻下去,似乎很痛苦。 江楼月紧张扶住他,“你怎么了?” 手刚搭上去,姜墨又直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