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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胸膛前。 “阿瑶,我想到能救你的方法了。”松溅阴此时的语调实在诡异,诡异到居然让盛鸣瑶想起了一个词—— 温柔。 盛鸣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这么柔软的词与松溅阴这样——这样恶劣傲慢的家伙联系到一起,但此刻她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温柔,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温柔。 松溅阴像是在喃喃自语:“只要五颗心脏……五颗心脏,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阿瑶。” 盛鸣瑶不用细想都知道这一定是一些奇怪的方法,看着他猩红的眼睛和隐隐透露着癫狂的神色,盛鸣瑶叹息了一声。 “不好。”盛鸣瑶说,“那五颗心脏也有各自的爱人。” 松溅阴早就注意到了她醒来时不同于以往的清明神色,因此到是半点没有怀疑。 “我知道你们都这么想……” 松溅阴轻柔且不容置疑地从后环住了盛鸣瑶的柔软的腰肢,以一种压迫的姿态牵起了怀中人的手腕迫使她紧\贴于自己的身体。 “是了,你素来还有点小洁癖,断然是不喜旁人的体中之物的。” 盛鸣瑶有几分讶异,没想到松溅阴居然记得这些。 “但没关系,没关系,我这次有更好的方法。” “我们不用别人的心脏,用我的,好不好,阿瑶?” 魔尊之心强大无比,只需小心一些,他和阿瑶都能活下来。从此之后,两人血脉相连,再也不分彼此。 至于代价,不过是损耗些修为罢了—— “不好。” 盛鸣瑶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五脏六腑都是撕裂般的痛苦,这种程度的疼痛并非用药物可以压制的。 她知道现在的松溅阴看起来很可怜——根据“反派苦衷”定律,说不定他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 但那又如何? 你悲惨的往事永远不是加害另一人的借口。 事到如今,盛鸣瑶已经完全平静:“松溅阴,你总是这样自负。你凭什么以为我愿意?” “我嫌旁人脏……呵,谁能脏得过你?” 松溅阴脑海中所有的幻想全部在怀中人冷漠厌恶的表情下戛然而止。 “松溅阴,你能不能放过我?” 出于意料,松溅阴听到这些话时,没有生气。 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放过你?”像是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一般,松溅阴喉咙里竟溢出了一丝迫不及待的笑意:“不可能的,盛鸣瑶,我劝你及早放弃这个念头。” “无论——” “对了,孩子是我杀的。” 所有温柔表象尽数被这句话撕裂。松溅阴脑子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后,周身不自觉溢出的威压已经将盛鸣瑶压制地喘不过气来,开始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那日我想起来了。” 盛鸣瑶也冲着松溅阴一笑,恰似罂粟花开。 浑身上下的鲜血似乎都迫不及待地向外涌出,在发现了口腔这个出口后,所有鲜血都争先恐后的想要逃出生天。 盛鸣瑶苦中作乐地想到,这还真的应了那句字字泣血。 “我很爱孩子,很爱很爱。”盛鸣瑶猛然道,“但我更恨你,松溅阴!” 这一声控诉因为鲜血到是更多了几分悲凉的味道,凭白为盛鸣瑶添了几分艳色。 多可笑啊,她是如此恨他,而他居然还心心念念要救她。 “……所以我求那个人,如果你没有在一炷香内赶回来的话,就让那个人杀了我——包括孩子。” ……一炷香之内。 松溅阴后知后觉地想到,如果他当时没有听从朝婉清的话…… 盛鸣瑶仰头看着松溅阴空白的神情,到是真有几分可怜他了。 永远认不清真相而妄图粉饰太平,这样的人委实可怜极了。 “松溅阴,你不应该恨任何人。” “你该恨你自己……” 盛鸣瑶实在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眼前所有都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血雾,她只最后说了一句话。 “松溅阴,你根本不会爱人。” ——你根本不会爱人! 同样的话语,截然不同的语调,但都是他那么在乎的人。 时空倒灌,雪逆成冰。 那些松溅阴自以为早已湮灭在时间长河中的面容,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于眼前的女子无限重合—— 仿佛有人在嘲笑他的软弱,故意让噩梦再次上演。 一切的一切都让松溅阴无法控制自己,他头痛欲裂,强大暴虐的灵力四散在周围,裸色金纹的床幔都被挂得四散飞扬,只剩下零星几块破布似的挂着,十分可怜。 等松溅阴回过神来时,盛鸣瑶都快没了生气。 救她?不救她? 这已经不用他来选择。 松溅阴几乎要发狂,明知错过了时机,明知盛鸣瑶此时已经无药可救—— 但他仍是义无反顾地割开了自己的胸膛,鲜血淋漓的模样像是在进行一场献祭。 松溅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又或者迫切地妄图证明些什么,这模样可怜、可笑又可叹。 他抱着怀中几乎已经没有生气的女人,用尽了平生最极致地温柔,低哑的声音几乎带上了一丝祈求:“……阿瑶,你看看我。” 他麻木又温柔的语调直让盛鸣瑶想笑。 而她也真的笑了出声。 说起来,盛鸣瑶是松溅阴见过的世间所有女人中,最适合穿红色的一个。 妖冶张扬,艳而不俗,举手投足之间,自有风情在。 但不该是这样的红。 盛鸣瑶不该是这样——她可以骄傲、莽撞、不顾一切;她可以温柔、端庄、耍小脾气,但不该是这样…… 这样闭着眼,毫无生气的躺在自己怀里。触目可及的鲜血几乎快将松溅阴湮没,他茫然地想到,这些血都是阿瑶的吗? 松溅阴杀过很多人,但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血。 “阿瑶,你再睁开眼,再看看我,好不好?” 松溅阴固执地重复这句话,让所有赶到外间的魔族噤若寒蝉。 有几个胆大的互相偷偷交换了个眼神,都微微摇头。 闹成这样,能怪谁呢? …… 谁也不怪,只是错的是他。 松溅阴靠在华丽张扬的魔主之座上,不自觉地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似要将其彻底抹平。 时间、地点、人,都是错的。 可明明知道所有都是错的,松溅阴仍是固执地想要求一个完美的结局。 求不得,求不得。 连心中的那几句话都再也没有了归处。 …… 他想告诉阿瑶,自己并非不相信她,而是习惯如此。 他想告诉阿瑶,“松柏”一名,并非自己欺骗,而且确有其渊源。 他想告诉阿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