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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足联珠瓶,意既“珠联璧合”,褒若淡淡瞄了一眼,便命人收起来,不要摆在她面前。 芙儿道:“这联珠瓶可是难得,尤其那花,竟还是紬里红,收起来,可惜了。” 褒若道:“你要是喜欢,将来你嫁了,我拿这个给你当嫁妆!” 芙儿见她真怒了,不敢再说,忙用绵茧纸厚厚的把联珠瓶包好,送进王府宝库妥为收藏,可惜,路上又遇上了那个高个子,又惹了一肚子火回来,箐儿抿着嘴笑,芙儿道:“你笑什么?那天送你回府的那个年轻人听说不错,温文尔雅,自然你是心花怒放!” 箐儿不依,两人扭成一团。 正笑闹间,肃旷来了,两人忙率小丫头将肃旷迎进房,摆好茶点,避了开去。 肃旷对褒若道:“他这一去至少一年,你有什么想法?我看父王的意思,如果你有什么看得上的眼的王孙贵族,尽可以提出来,他会为你作主,至于明厚载,当年他没有珍惜,如今便由不得他了。” 褒若道:“没有,放眼看去,没一个让我入眼的。都是群群公马!” 这两天听说一个什么侯的大儿子,娶了二十个妾,还在外面对人道:“府里女眷太过稀少了,要填充内院啊。” 还有一个三品管的孙子还是儿子来的,强娶了一个卖花姑娘,逼得那姑娘几乎要死,最后还是给逃了出去。 更有甚者,天天上青楼和花酒,得了风流毒疮,不好对外明说,只说得了天花,那疮长得满脸都是,疤也去不掉,一伸手,满满一手的痔疮,说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公马?”肃旷不明白她的意思,疑惑道。 也就是种马,褒若没敢当着肃旷的面直说,丢那些所谓的王孙公子自然心里是一丝一毫的好感也没有。 厚载如同一种风一般出现一下就没有影了,褒若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且至少一年内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扰,真算得上满心欢喜。 “夫人,天还寒着呢,进屋去吧。”身后一个高壮男子从一个瓷盒里拿出一个热乎着擦手巾,等她擦好手,便递上一个小手炉,怕小手炉烫着她,还特意用一块小短毛皮把周围卷好,捆得整齐,只留出面上一个透气的小盖子,送到她手上。 她接过小手炉,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谢谢天民哥。” 被称为天民哥的男人看了她一眼,便撇开眼睛看那些在峭寒的风中颤抖的小花:“前阵子暖流,这花都开得这样早,这几天又倒春寒,还得亏你想得到,晚上都用稻草支棚子盖上,否则,晚间的冷风非把它们打蔫了不可。” “花和人一样,都需要悉心爱护。”明夫人叹了口气。 天民哥不语。 这个当年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是一个风韵独具的美女人,只是却不再笑得无忧无虑。 “要不要回唐府?”想不出话来说,随口问了一句。 “不了。我爹娘已经去世,只有哥哥嫂子,见了难免彼此难过。”她浅笑着把手紧紧贴在小手炉上。 天民心里明白,嫂子对这个夫家的妹子总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嫉妒之情,平日里回娘家,办事羡妒,办事挖苦地总要说上一阵,如今夫人与老爷之间出了问题,回去只会听到难听的话,便只道:“那就在山庄住上一辈子也是无妨的,反正我会在这里守着山庄,你不用怕。” 明夫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清晨的空气带着冷意,清新而爽脾,这是有明府无法体会到的,然后转身看天民。 天民哥是她自小的玩伴,是奶娘的儿子,因为唐夫人的宽和礼下,允许奶娘把他带进唐府,他比明夫人大三岁,从小就是明夫人的得用仆人兼玩伴,唐夫人见他聪明可爱,便让他也和唐府的公子一起在唐家私塾上学,长大后却不愿意离去,在唐府也领了个差使,本来以他的能力,是可以离府出去,必有更好的前途,不知什么缘故,他就是甘为下人,唐夫人见他有能力,便让他成了山庄的主管,后来明夫人嫁给明礼睿,天民个自然也成了她的人,为他打理着这个陪嫁的山庄,他果然不负唐夫人所望,将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二米次来山庄视察,都让她有种回家的感觉,所以当她受尽伤害时,第一个便想到搬来山庄来,天民哥也不曾追问,只是安排好了一切,让她那夜睡得香甜无梦。 老封君:有朝廷诰封的老诰命夫人。 第五十七章 情为何物 山庄仿佛是一个源源不断的力量的海,她可以在这里补足她所需要勇气和希望。 “天民哥,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周围整齐葱郁的树林子和一年四青长青不断的的花草,不禁脱口而出。 山庄里四时有不败之花,一年有长青之树,无论什么时候来,眼前都是一片风景如画的景致。 “夫人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是您的仆人,理当为主分忧。” “其实……”明夫人侧头看了他一眼,晨光中,他的眉目刚毅依旧,有两道深深的纹路刻画在两眉之间,曾经的英俊少年,如今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印迹,紧紧抿着的唇显示着一个男人的决断,不由问道:“有一个问题我早就想问……” “夫人请说。” “你一直不愿意去外面发展,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天民霍地转过头来:“谁说的!” “不是……不是……”明夫人在他探究的目光下突然变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道:“你以前在府里,也曾和大哥他们一样的入学塾就读,奶娘曾说,先生曾夸你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可是你和奶娘并不是我们府里的卖身下人,奶娘只不过是外雇的而已,而你不过是因了奶娘的缘故来我信唐府,只要你愿意,是可以离去,并不能算是下人,更不是奴籍,是可以入京赶考的,可是你成绩那么好,却一直不愿离去,是为什么?” 天民不答,看着远方的越发明朗的天空,几只云燕飞过,留下无痕岁月。 “奶娘临去前是不是有交代你要保护我?奶娘一向最疼我,可是也不能为了我而让你一辈子就这样埋没,天民哥……” 天民没有说话,明夫人又道:“而且你为什么不娶妻?是不是怕将来娶了妻,孩子也为人下?” 天民还是没有说话,明夫人见他不答,忙道:“对不起,是不是我问了不该问的事?天民哥,别生我气。” 天民叹了口气道:“我是永远不会生你的气的。” 明夫人怔住,似乎心里有什么东西欲破茧而出,蠢蠢欲动,在春天清冷的空气里,渐渐发酵。 “夫人回房吧,我已经吩咐他们准备你爱吃的栗子小卷和红米粥。还有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