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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绕了一大圈才明白什么叫“独此一支”? 褒若撇过脸看着窗外的行人,透过薄薄的纱,远远看见一个鸡蛋小摊前,一个老婆婆提着篮子给老伴送饭,老伴掀开篮子,拿出一个粗麦饽饽,他连着他斑白的衣肩,老太太还是不理他,老头无奈地摸和自己的头说了句什么话,老婆婆忍不住笑了起来,拿起饽饽塞进他手里,点点他的头,大约是说他油嘴滑舌之类的。 厚载也偏着头看着那对老夫妻,两人再不说话,只听见外面闹事喧闹和车的轱辘声,车夫因为主人没有吩咐,便把马车按原计划赶到璘瑜阁门口,菁儿叫了一声:“少爷,车到璘瑜阁了。” 褒若自己掀开帘子便要下车,厚载已经抢先下了车,伸了一只手候着她,褒若当作没看见,便要从车另一边下去,厚载笑了笑,突然伸手一拉,褒若身不由己,几乎是凌空飞进厚载坏里,又引得街上一片瞠目。 事到如今,褒若也就不气了,打也打不过,说了也没用,脸也丢光了,只是挣开他自己走进店里,厚载随后跟进来。 店内客人不多,王供奉正在鉴定一个牙雕的做工和年代,张让正在与一位客人谈一个水青笔洗,见到褒若与厚载进来,顿了一顿,只是点了点头,便对客人道:“这可是前三百年前的古物了,这样的一个易碎物传到如今实属不易,你看,釉色多滋润,蛋壳青的色彩,在如今可是少见的匀幼了,看这冰裂纹的走向,那是绝少的!最难得的是这么几百年下来,品相还这么完好,露出下面的款识也很清晰,是当时最有名的瓷窑‘宝定窑’生产,”他翻过笔洗,露出下面的款识道:“您看,‘宝定窑、裕德年’年代也很清楚……您一看便是行家,当然是看出来了,是小人多嘴了!” 那客人本有些茫然,听他这么一说,咳了一声道:“这么明显的事,当然谁都能看出来!” “哟,这可不见得,不是对古玩有几分造诣的可不见得能分真假,也只有您这样的雅客才能把这底子摸得这么透,”张让半是佩服,半是一种自己“望尘莫及”羞愧表情摇摇头,又道:“这东西,就是当今皇上也喜欢,您知道我们掌柜的和宫里有路子吧?上次那个公公来,一眼就看上了这个笔洗要孝敬给娘娘,就是当今万岁爷的宠妃黄娘娘,不过那个公公只出了五百两,我们掌柜的嫌少了,就说这个价只够买一个粗石头,所以这宝贝这才保存到如今,我和你一见如故,这样,你要是真心想要……” 他看了一眼那客人,见那客人虽然热切,却不是非要不可的样子,又:“啊,您是不是真心想要呢?如果不想要,我可不勉强,我们掌柜的还想把它孝敬给太后娘娘呢,您知道太后如今最喜欢丹青之才,说笔洗要是不好啊,看着不顺眼,这画呢自然境界就差了,这个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到的,只有真正的雅人才能领悟到其中的微妙之处。” 那个客人重重点头,粗声道:“这个还要你说么?我向来绘画也是非要好笔洗不可,我家那个金制的笔洗,我嫌它洗起来不干净。这个多少,我要了!” “一看您就是个行家!”张让遗憾地抚摸着笔洗,像是无比留恋:“真舍不得把它卖出去啊,这个东西,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赏识,得要有品位的儒生才行,也只有您配得上啊,把它往桌上一摆,那就叫品位、那就叫高雅!” 那个客人接过笔洗,同样抚摸着,褒若从他眼里看到一丝不解,不就是一个笔洗吗?从哪里赏识啊? “果然是好东西,这个东西我要了,多少开个价吧?”那个客人全身上下金光闪闪,一枚硕大的嵌宝戒指在手上闪闪发亮,褒若注意到张让迅速把客人全身上下又打量了一遍:“这个价格,不是所有人都吃得消,虽然对得起这个物件,不过不懂行的人会以为太贵……” “叫你说你就说,我像是出不起价的人吗?” “宫里的公公开价五百,掌柜嫌低,说非八百不卖,不过,我和您谈得这么融洽,您看起来也是个雅人,”他痛苦地一咬牙:“得,七百两!那一百两算我交个朋友!” “好小子,会做人!就这么多定了!” 褒若眼看着那个巨大戒指一散,一张一千两银票便往桌上放,张让面不改色地收下问道:“三百两银子您是要现银呢,还是要银票?” “当然是银票,一大堆的破铜烂铁奶奶感带在身上到处走吗?”牛人财大气粗的样子。 这边帐户马上开始找银票,然后小伙计便小心把笔洗一层层用厚绸布包好,放进一个锦盒中,交给那牛人的贴身随从。 菁儿在一旁看着,认真地记下每一个环节,褒若看了她一眼,见她很有些崇拜之色,心想,不要说你崇拜,我也很崇拜呢,砖头看看厚载,他倒是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菁儿,你留在这里好好向张大伙计学学做生意,我和明公子有话要说。” 吩咐完菁儿,对厚载拉长声音道:“请吧,明公子!” 两人走出璘瑜阁,厚载笑道:“没想到你店里来了这么一个任务,看来你这个掌柜慧眼识人啊。” 何止不少,简直是日进斗金。 “那是,女人也要靠自己,要是靠男人,总有一天被骗个精光,但是这个和你没关系,我要找个地方和你把话说清楚。孟大人,去梁国夫人府。” 一路来到梁国夫人府,进了客厅,留守的郑叔上来接待,问要喝什么? 褒若摇摇手道:“两杯白开水,我们说个话一会就走。” 郑叔一愣,小心翼翼地道:“有新来的雀舌……” “不用,那是给客人喝的,今天只要白开水,就当我陪敌人一起堕落吧。” 郑叔不明白她说什么,见她意思如此 ,便下去吩咐,褒若坐在椅上,厚载笑笑,也在她身边作下,褒若皱皱眉,要换个位置,厚载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作哪里,我就坐哪里,要是没地方坐,那就只好麻烦你坐我腿上了。“ 褒若知他说得到做得到,哼了一声,知趣地坐在原地不动,下人把水端上来便下去了,厅里只有褒若和厚载两人,褒若看了眼厚载,他对她咧嘴笑了笑,她突然一阵发寒,有种被困的感觉让她很不安。 “褒儿,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清楚吗?”他微笑道。 去了从前宽衣缓带的掩饰,便是脱去了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