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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没听说,有病才好,没病积在心里,到时发出来要人命呢。” 常佳与慧娘见褒若恢复了从前的样子,都大为放心。眼见得褒若眉眼之间比从前更为开朗,不禁又是讶异又是喜欢。 这天宫中太监来请褒若,说是太后多日不见郡主入宫,听说今日身子已好,召郡主入宫陪伴,褒若即刻打扮起来。随太监进宫。 进了“德密宫”此处是太后的寝宫,看到廊下一个小皇子正在与底下太监宫女嚷着什么,褒若认得他是皇帝第十五子,年方八岁的箭皇子,不知为了什么事,大发雷霆,走得近来,隐隐听见箭皇子怒道:“滚开,不穿不穿!这么热的天气,再穿这个厚棉大衣,不热死人吗?” “可是殿下,您要是不穿,会着凉的。这是宫中规矩,不到惊蜇,就算是天气暖和,还是得穿棉袍啊!” “不穿,昨天皇叔他们来,我见他们都穿上夹袍了,为什么我非得穿这劳什子?” “宫中有宫中的规矩,殿下,请让奴才为您披上……” 箭皇子争辩不过,只得委委屈屈地把厚棉袍穿上,一张小嘴嘟得老高。 褒若看了那个为首太监一眼,这样的太监一般在皇子分府后便会成了皇子府的管家,权力极大,有时连皇子也会受控于他们,这个太监面容狭长,皮肤白净,只是两颊的rou有些下垂,因为太监被去了根,体内缺乏雄激素,皮肤便会软趴趴的不结实,看样子,不过三十岁,但是箭皇子不过七八岁,可以想而知之,箭皇子将来恐怕也免不了被这样的利害太监控制,就褒若所知,有的太监权力大到皇子皇妃都可以被他们管辖的程序,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所谓贵极无比的皇子身份,其实也并不见得怎么样令人舒适。宫中规矩大如山,行差走错都要命,像这样的孩子在宫中,简直是种可悲而可怜的囚禁。 那个太监见有看着他,抬起头见褒若向太后宫走来,忙跪下行礼:“奴才给郡主请安!” 褒若点点头,对箭皇子福了一福:“箭皇子安好。” 箭皇子犹自不开心,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就走了,褒若停下脚步看着那个可怜的孩子,穿着鼓鼓囊囊的棉袄,走路甚是不便,这天气虽然还有春寒,但是夹袍已经完全可以避寒,宫中规矩实在不近人情。 只是……她看着那个太监微微皱眉,“郡主,请这边走!”小太监轻轻提醒,褒若回过神来,笑应道:“好。” 睿太后今年也不过五十,虽说是太后,其实也并不是皇上和凌王的亲生母亲,而应当算是养母,真正的太后命薄,没等到两个儿子为她挣来太后的荣耀,便在宫斗中一命呜呼,当今太后,当年无子的仪妃便收养了两个孩子,一生心血都灌注在两个孩子身上,和两个孩子经历了惨烈的王权斗争后,终于坐上了太后宝座,成者为王败者寇,当年呼声最高的张妃和他的儿子,却化为一坯黄土。 第七十二章 太后之计 她面色微黎,这个年纪了,就算的当年白如雪,现在也无可避免染上些许岁月的痕迹,眼角和额头的皱纹再经心掩饰也抹之不去,只是眼里的世情通达却是岁月给她的最宝贵的礼物。 坐在太后宝座上,宝坐上的宝蝠飞凤金玉雕的椅背金光灿灿,褒若却知道,那看起来是天下嘴尊贵的女人才能坐的宝座,实际上却并不舒适,那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嵌着玉雕的饰背像一个个石头一般,硌得人不能靠,只能维持着永远的“母仪天下”的风范,笔直着腰,到了冬天,这些金玉雕冷得像冰一般,坐在上面,除非隔着厚软垫也并不是就安然无忧,太后穿的是一层层滑腻的丝绸绵缎,坐在厚垫上,不经意间会慢慢往下滑,所以要用脚支着地,如此一来,既要小心下滑,又要一动不动,腰挺得像木头一样直,这就造就了母仪天下的风范,看起来至尊的太后,也不过是一个受罪的女人而已,这个皇宫,真是个华丽的监牢! “来呀,坐到我身边来。听说你病了,今儿可好了?”请过安,太后招呼道,下面人随既拖过一黑檀椅,放在太后下首,包拓斜签着身子坐了,笑笑吟吟地看着太后:“太后最近越来越年轻了,乍一看,像三十的人!” 太后也笑了:“哪有这么好的事,你这丫头会讨好人!” “人说,相由心生,太后心念仁慈,必然有神佛保佑,所以就长得越来越年轻了。”褒若笑着道,太后的眼睛虽慈祥,却让她敏锐地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今日太后必定有事,先拍两个马屁,就算不能堵她的嘴,也能让后面的风暴来得和缓些。 “褒若,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吧?”她拉着褒若的手,和蔼地道,轻轻抚着褒若年轻的手:“真好,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想哀家娘亲那会儿,可也比不上你啊!” “太后谬赞了。” 褒若小心翼翼地回答,在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太后的意图。 太后的手依然柔滑细腻,但是带着一种老年人的松弛,毕竟岁月已过,再美的人也不美了,手上一颗精细的宝珠戒指闪动着诱人的光芒,这是太后仅有的东西,除了权势、地位、还有若隐若现的皱纹,已经没有什么可剩下,什么年轻啊,美梦啊,爱侣啊,都是空谈,不知在梦里有没有出现年轻时的事,褒若看着五官依旧清丽的太后,忍不住想。 太后轻轻抚摸她的手,褒若一脸浅笑看着她,等她开口,“听说,你曾在中汉国有过婚约?怎么从不见你提起?”太后突然问道。 褒若心里一阵发紧,不知太后这话何意,答道:“确实有过,只是已经各自单飞,再说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便没有提起。” “是怎么回事?”太后看似慈蔼,但却深明该追则紧之意,步步紧逼,面上却显得关切无比:“是哪家公子?为什么离了?” 褒若越发觉得不对,太后从来见到她都是笑眯眯的,这次却紧打猛追,恐怖是得到什么风声,思绪刹那间转了几道,心一横,回道:“是……是一个经商的明家的公子,因为褒若生性好妒,与小妾相争,所以被休。” “善妒虽不好,不过也可以理解。”太后的话让褒若一愣,抬起头看见太后若有所思的眼:“小小年纪就遇到此事,可怜的孩子。离就离吧,没有什么大不了,不用放在心上。只是你当年才十四吧,合房了吗?” 褒若脸一红,低下头来:“没有。” 太后哦了一声,道:“也好,没想到你挺有骨气的,不错!” 她抚着玉如意,玉如意上镌这一行“长熙永乐”,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