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死神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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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无尽的黑暗,死亡悄然揭开序章。 卡卡瓦夏躺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被简单地做了清理,又被关进笼子里,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最初。 受伤的下体伤口感染,身体微微发热,他感觉很冷,头脑快要不能思考了。 “打开。” 男人的声音响起,遮住笼子的布被掀开,门也被打开了。 “拍卖的时候再进来。” 男人赶走了手下。他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 “不错嘛,我还以为这次又要全灭了。” 卡卡瓦夏抬起眼,他连做这个动作都觉得疲惫。眼前这个男人,他的“主人”,俱乐部的老板,正慢悠悠地抽着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是你啊,埃维金人。” 他看见了他的眼睛,他甚至不记得35号是他。 “好多年都没出冠军了,还是宇宙独一份,你肯定能给我赚不少钱。” 他在桌面随意地掐灭了烟,向笼子走来。 “什么意思?独一份?” 卡卡瓦夏语气缥缈,他提不起一点力气。 “你不知道吗?” 男人拽着他手上的锁链把他拖了出来。 “你现在非常值钱,拍卖前不许给我死了。” 男人挤进他的腿间,脱下裤子掏出自己的性器,随便撸了撸便抵着他的xiaoxue塞了进来。刚遭受过野兽暴虐的xiaoxue不需要扩张,它甚至连正常收缩都变得困难。 “嘶……哈!好热。” 男人发出舒服的叹息,抓着他的膝窝动了起来。 宇宙独一份? 埃维金人…… jiejie…… 他们都死了? “呜……” “啊!哈……” 男人在身体里进进出出。被野兽性器上的倒刺刮得伤痕累累的甬道再次被撑开,刚止住血的伤口又被撕裂,男人的每一下顶弄都像插在身上的刀,缓慢切开他的rou体。 “呜呜……” 身体的疼痛被不太清醒的意识放大无数倍,他很疲惫,从里到外地感到无力和绝望。 jiejie…… 你不是说黑衣人会来帮我们吗? 他们在哪里? “呜呜……呜……” 他捂着脸,泪水止不住地流。 “舍不得我?主人保证喂饱你。” 男人将他的腿压到身前,就着伤口里再次渗出的血用力地抽插。 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卖给一个又一个奴隶主,进入一场又一场游戏,杀掉一只又一只被控制的野兽,目睹一次又一次无辜之人的死亡,然后被一位又一位尊贵的宾客们当成酒杯间的笑谈。 我不要…… 我不要! 没有人拯救埃维金人,也没有人拯救我。 忍耐和顺从只换来了鲜血和奴役,氏族的寓言在身上一遍遍地上演。 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睁开眼看看吧! 这个被神唾弃的世界! 泪眼朦胧之中,卡卡瓦夏看见了他们。 jiejie,同胞,帮助他的部落,俱乐部的男孩,他们围成一圈,低着头,静静看着他此刻承受男人的暴行。 “别看……别看着我……” 他,他,他,他们,还有他们,那些死去的人们全都站在了这里。金发的男孩用卡卡瓦夏的声音开口提问:“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 ……是我? 为什么活下来的只有我? 因为命运从未公平。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是被母神赐福的孩子…… 为什么是我?! 我不知道!! “你是‘卡卡瓦夏’,你是……” ——我是…… 唯一的幸存者。 “呜呜……呜!” 我该怎么做? 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我想要怎么做? “呜呜……” 他的耳边嘈杂不堪。嬉笑,尖叫,哭嚎,乞求,无数人的话语不停地在脑海中回响。 “它咬断了我的脖子。” 铁链缠绕在男人的脖子上,他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禁锢再次成了凶器,男人惊恐地瞪大双眼,痛苦而徒劳地抓着窒息自己的铁链。 “我用铁链砸坏了它。” 锁链又缠在了手上,像杀掉那只无辜的野兽时一样,高高地举起,重重地落下。 “他砍中了我的头颅。” “他拆分了我的身体。” “他把我的下体撕裂。” “他废掉了我的性器。” 铁链缠成的锤子击打在男人的头上,比野兽的颅骨更脆弱,砸下去的动作没有丝毫阻碍,也不需要带着任何负担。 “小腹……” “大腿……” “胸口……” “我的眼睛。” 男人眼中的恐惧还来不及聚集,不及那卡提卡人的三分,他也曾像他这样,愚蠢自大又狂妄。 “为什么要打我?” “我哪里做的不好?” “坏掉了。” “不要……” “求求你!” 铁链陷进血rou里,碎rou和鲜血夹在链条之间,在抬起手臂的一瞬间如烟花般升上空中,又如烟花般在顶端绽放。 “好痛……” “好痛。” “好痛!” 鲜血像雨落在身上,就像与jiejie道别的那天一样大。 “埃维金人有仇必报。” “你将带领氏族走向幸福。” jiejie…… 我是埃维金人的孑遗,是唯一留存的血脉。 那些毁灭我们的人…… 他们,统统都会付出代价! 猩红的雨幕里,复仇的舞剧演到高潮。 黑暗的舞台上,死神的孩子翩翩起舞。 一下又一下。 抬手,落下。 血雨被掀起,血雨落在身上。 “好美。” 股掌的声音在临近终幕时响起,结束了这些嘈杂的话语,观众赞叹着尚未谢幕的舞剧。 卡卡瓦夏低垂着头缓缓抬起那双闪着光的绚丽眼眸,轻轻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 那个抽雪茄的男人倚着门框斜斜地站着,双手环抱在胸前,朝他微笑。 “是你啊先生。现在我有资格上桌了吗?” 男人在桌旁坐下,向他伸出手示意他坐在对面,又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那只皮盒,从里面取出一根雪茄。朝他抛出火柴盒的动作在半路停下来,他歪歪头,自己划了根火柴点燃。 “你叫什么名字?” 他等他平静下来,缓缓吐出一口烟,一手撑在椅背上,一手夹着雪茄抵在桌沿,悠哉悠哉,不紧不慢。 “卡卡瓦夏。” “钻石,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 他朝他伸出手。卡卡瓦夏不知道这是什么礼仪,学着他的样子伸手握了上去。 “你活下来了,你赌赢了,想要什么?” “先生,我要您能给的一切。” “你的命可没那么值钱啊……” “您想杀一个人,对吧?” 钻石不置可否,搭在椅背上的手收了回来,上身前压,凑近了些。 “为什么是你?” “因为您选择了我,您拯救了我。” 美丽的眼眸直视他的眼睛,嘴里说着乖顺的话,却将刚才的血腥投入他的眼底。 “别装了,你知道的,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地上的尸体血rou模糊,早已看不清面容,卡卡瓦夏的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你说的对。” 顺着他的目光,钻石的不屑地垂下眼,又像看到脏东西很快将目光收回。 “还真是位不听话的小奴隶啊!背叛了主人,还把他杀了。” “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背叛,我们目标一致。” “哦?是吗?” “因为我是埃维金人。” “可我听说埃维金人最会骗人。” 卡卡瓦夏只是轻笑,越过桌面,伸手从钻石的衣领上摘下那枚三角型的胸针。这是个有些冒犯的举动,但钻石并不介意。 “我曾有一名室友。我们在艾吉哈佐被抓走,在奴隶市场走了一趟,被关在了同一个笼子里,出现在了这里。可直到那时他们才发现我是埃维金人。宇宙中独一份,我可不便宜啊。” 卡卡瓦夏将胸针扎进手铐的锁眼里,缓缓开口,声音在句末细微地颤抖。 “今天死了34个人,在此之前有更多。俱乐部要运营,游戏要举办,他们肯定有稳定的供货渠道。绝对信任,不需要验货的渠道。” 锁眼被撬动的声音微乎其微,他的语调轻飘飘的毫无生气。 “星际殖民,掠夺,奴役,屠杀,人口买卖,宇宙中还有谁能比公司的市场开拓部赚到更多呢?” 甚至这间俱乐部本身,都可能是他们的灰色产业。 “都是猜测。” “是的,但你来了。” “咔”的一声轻响,左手的手铐被打开了。 “你是公司狗,你不是常客,你却出现在了这里,你是为了他吧?奥斯瓦尔多·施耐德?” “他是值得尊敬的同僚,我们关系不错。” “是吗?你主动告诉一个杀了卡提卡人的埃维金人谁是茨冈尼亚的罪魁祸首,你还真是口不择言啊。” 即便换了手,也并不妨碍他的灵活,最后的锁扣被撬开,满是血污的锁链拆了下来,摆在桌上,横在两人之间。卡卡瓦夏坦然地向钻石展示他的屈辱与抗争。 “很严重的指控,证据呢?” “没有,因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让我相信他就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卡卡瓦夏将胸针别回他的胸前,双手上的血污在黑西装上看不见踪迹。 “奴隶杀掉主人逃跑,途中误伤了试图阻拦他的宾客们。先生,您喜欢这个故事吗?” “你大可试试,我才不会傻到指望你成功。” “当然。但我是埃维金人,我们有母神的赐福。暴风眼里什么都有,茨冈尼亚的能源会带给我们好运,那是来自沙王的力量,藏匿在黄土之下,用埃维金人的技艺存储着,我一直带在身上。在艾吉哈佐它终于被同类激活,所以今天我活下来了。” 能源?强运?来自陨落星神的未知力量?宇宙中还有这种没被利用的资源? 绚烂的眼眸闪着光,黑洞一样将人吸进去。 埃维金人的科技? “真的?” 卡卡瓦夏勾起嘴角。 “看,连你都信了。” 那个叫钻石的男人大笑起来。 “来找我吧,我会给你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 他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抽出弹夹确认了一眼,又装回去“咔哒”一声上了膛。 “前提是你能活着走出去。” 他把枪摆在卡卡瓦夏面前的桌面上转身离开,不过两步又站住了脚步。 “哦,对了,差点忘了。” 他回转过来,摘下自己左手的黑手套,为卡卡瓦夏戴上。 “做脏活的时候要戴上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