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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浑身的力仿佛被抽走,他全身瘫软地靠在墙上,手背搭在眼睛上。 眼眶微热,他用手背轻轻拭去。 嘴角微扬,松了口气。 吓死他了啊…… 随即唇抿成了一天直线,神色晦暗不明。 “太不乖了。” 他对着空气,低声自语。 “……” 不乖的唐时语见到了熟人,心情的起伏不比顾辞渊小。 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以一种让人难以接受的姿态出现在这里。 “四公主,您出宫,皇后娘娘知道吗?” 萧蔓姝有些尴尬,又有些心虚,她逞强地扬着下巴,故作娇纵,实则硬着头皮地回答:“不知。” “……那太子殿下知道吗?” “不知。” 态度挺嚣张,唐时语觉得喉咙里梗着一口血。 她仍不死心地继续问道:“……那有谁知道吗?” 萧蔓姝抬手摸了摸鼻子,“并无。” “…………” 唐时语觉得事态有点严重。 万金之躯的公主,出宫无人知晓,身边只带了一个侍女和一个小太监。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 头有些晕,正想扶着一边的柱子,一阵药香味儿飘进了她的鼻间,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她扶稳。 顾辞渊几步越到她身边,声音焦急,“阿语,怎么了?” 他将唐时语揽在怀里,眼神不善地盯着萧蔓姝。 “滚开。” 萧蔓姝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抖着手指着他,还未开口,身边的小宫女横眉怒斥:“放肆!你可知你面前之人是谁?竟敢出言不逊!” 萧蔓姝捂着心口,附和着点头。 顾辞渊轻蔑一笑,斜着眼睨着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嗤,管你是谁。” 天王老子若是惹得阿语不舒服,也都得滚得远远的。 他说完,也不管那两个气得七窍生烟的少女,温柔地抚着阿语的脸,语气柔得能滴出水,“我与小师父说好了,我们回房间休息吧。” 他拨开唐时语的碎发,在额头上吻了吻,“等你安顿好,我去通知芸香,让她回去送信,就说我们明日再回。” 小宫女厉声道:“喂!你是什么人!怎得如此无礼!” 少年置若罔闻,柔声道:“我们走吧。” “等下阿渊。”唐时语终于来得及插话了,给他介绍,“这位是四公主。” “哦,我知道。”顾辞渊云淡风轻道。 萧蔓姝死死瞪着他。 唐时语想从他怀里挣脱,毕竟当着公主的面和阿渊如此亲近,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但少年的手臂坚硬如铁,牢牢箍着她不松手,她只得无奈地放弃抵抗,抱歉地看着萧蔓姝。 “抱歉,阿渊是担心我不舒服,因此冲撞了公主殿下,请您恕罪。” 萧蔓姝认得她,昌宁侯府的大姑娘,唐祈沅的……亲meimei。 这个不知礼数的男子大概就是世家姑娘们口中的那位“唐姑娘的俊俏小跟班”了。 既然都是唐家人,那便算了,没什么好计较的。 她想到那人,脸色微红,顿时什么气都消了。 上翘嘴角怎么都压不平,她侧过身子,深深呼吸,终于将那股子甜意和害羞敛下,故意板起脸,“罢了罢了,本公主大度,不与他计较,谁让你们是他……” “咳咳咳!”小宫女突然一阵咳嗽。 萧蔓姝自知失言,低下头抿去再度冒出来的笑意。 唐时语一头雾水,好端端地怎么笑个不停,这个公主怪怪的。 偏过头与阿渊对视,却撞进了对方专注深邃的黑眸里。 阿渊的眼里永远都只有她一人。 心底一阵甜蜜。 少年眉眼含笑,俯低身,凑到她耳边,“嗯?” 这一个字低沉沙哑,在她耳廓间反复回荡,心尖酥麻,仿佛有万千的虫蚁在啃咬。 见她害羞地往后缩了缩,脸耳根都红了彻底,少年起了坏心,故意又将声音压低了些,凑得更近,“阿语?” 热气洒在耳畔,真是要把人逼疯! 唐时语的心像是坐在秋千上,忽悠忽悠地摇荡个不停。 “喂!”萧蔓姝回过神,看到这两个人在她面前你侬我侬,羞窘万分,“你们要恩爱找个无人之处好不好啊!真没规矩!” “……”唐时语红着脸,双手撑在少年的胸口,将人推开。 顾辞渊站直了身,眸中冷光四射,“呵。” 唐时语赶在二人再度吵起来之前,抢先问道:“四公主,臣女觉得……” 话未说完,瓢泼大雨忽然而至。 “……” “……” “嗤。” 顾辞渊在雨下起来的那一瞬间,搂着唐时语,一个飞身,迅速地从院子的中央移到了廊下。 萧蔓姝和两个仆从手忙脚乱地也跑了过来。 “……” 萧蔓姝瞪着浑身干爽的两个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湿哒哒的衣服。 委屈得想哭。 唐时语原本想劝她快点回去,别让娘娘和太子担心,此刻也不得不改口,“……看来公主只能先住下了。” “……呜。” 萧蔓姝彻底慌了神,她是偷偷跑出来祈福的,谁也没告诉。今日父皇母后和皇兄有要事,估摸着天黑才能有空想起她,她还不容易得了这么个空隙出来,还想着傍晚前赶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结果老天爷偏要跟她作对! 啊好气! 她知道这场雨就是故意的!每一次都这样!每一次运气都这么差! 这雨这么大,她要如何走啊! 唐时语小心翼翼地瞧着萧蔓姝气鼓鼓的脸,觉得还怪可爱的,忍着笑,“公主若是担心,臣女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萧蔓姝抬眼,“你有何法子?” 唐时语与少年对视了一眼,才道:“我们也要在寺中休息一晚,稍后会让婢女回府报信,公主若是不嫌弃,臣女可以和母亲说明缘由,让她帮忙遮掩一二。” 萧蔓姝倒是认得唐家的主母,静宁郡主,算是她的姑母。静宁郡主和皇后娘娘的关系不错,倒是可以说上话,只是…… “用何理由啊?” 唐时语淡笑不语,只问:“公主是头次偷跑出来?” 萧蔓姝神色尴尬,还要遮遮掩掩,“哼,怎会?我、我干过许多次!” 还挺骄傲…… 唐时语笑了笑,“那我母亲应该有她的法子替你遮掩,只不过偷偷跑出宫这一则,却是遮掩不了。” 或许太子殿下派的人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四公主,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还以为隐瞒得很好。只怕现在她们被困在护国寺的事已经传到了那位储君的耳朵里。 只有这位单纯的四公主,才会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