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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觉间日子便从指间缝里流走了。 孩子满周岁靖平侯府摆宴的时候,季柔只觉得明明昨日好像才生下孩子没多久,一回头竟然都办上周岁宴了。 “我这腰身细回来没有?” 对着镜子穿衣裳的时候,季柔忍不住用手掐着想量自己的腰,去岁刚生下孩子之后不久,因着听了赵谨克的自己喂奶,她每日衣裳穿得宽松,也不曾在饮食上节制。 只是她奶水不足,后来入秋后索性便将孩子交给了乳母喂,她这般断了奶之后偶然试了一件以前的衣裳,竟发觉腰身和胸围那边胖了一大圈,衣裳带子都系不上了,季柔这才觉过味儿来自己的身段没了,暗中想着法儿地想减去身上的肥rou。 秋娥道:“姑娘的身段好着,以前就是瘦,如今虽然不如从前的纤细,丰满了一些瞧着正好是凹凸有致,一点儿都不走样。” “胖了便是胖了,这一年里都不曾好好照过镜子,怕是已经成了黄脸婆还不自知吧。” 季柔有些惆怅,孩子生得辛苦,她这一年里头大多半的时辰都给了孩子了,除了必要的时候跟着韩氏赵谨克出门应酬一两回,也不曾为了散心出府,每日里睁开眼睛送赵谨克出门去衙门,回头便全身心扑将在孩子身上。 纵使府中帮着养育孩子的嬷嬷就有三个,可她到底不能就这么把孩子交出去了自己不管,一来二去便越发脱不开手,那些脂粉首饰铺子都好久不曾去过了,都不知现在京中都时兴些什么。 季柔叹了口气,正是想对镜自怜两句,便见着镜子里赵谨克过来,上来便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头嗅她身上的香味,道:“怎么,这新作的衣裳是不是很好看,都对着镜子照了半晌了,我让他们像这样的再去做多两套?” 季柔拍了拍赵谨克的手背,“别闹,衣裳都皱了,松开。” 赵谨克不松手,唇就贴在季柔的耳边,以前季柔稚嫩,他不喜欢季柔上妆,可这自生了孩子以后人变得成熟,甫一装扮精致了,真是另有一种风味,那涂得鲜艳的口脂总诱惑着他想上去啃一口。 “我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太好?哪儿不高兴了?是不想去应酬?那一会儿你甭搭理那些人,我和大嫂嫂知会一声,你抱着孩子歇着就是。” “我哪里有不高兴,”季柔道:“今儿是释儿的周岁宴,一会儿还要抓周呢,我高兴还来不及。” “哦?” 赵谨克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声,转眸睨了一眼秋娥,这人愈大,是愈发不容易讲真心话了,敷衍他敷衍地愈发顺手。 秋娥见着,笑道:“姑娘方才是在担忧自己的身段,总觉得自己的腰身胖了,身段走样不好看了怕叫人笑话。” “哪里走样?”赵谨克眸底染了笑意,故意更加贴紧了季柔的耳边,低低道:“我昨儿晚上不才给你量过?哪儿多了一寸少了一寸,我可是门儿清,不都刚刚正好吗?” “你松开,松开!”季柔给他吹得耳边发痒,整张脸都要烧红了,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理了理衣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青天白日这样的话就当着下人的面说出来了,愈发不知羞耻。 赵谨克摇头失笑,“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脸皮子还是这么薄,我要是不这样,咱们的释儿从哪里来的?” 季柔臊得脸色发红,“不与你说了,我去抱孩子,一会儿还要见沅jiejie呢。” “不急,还早着呢,”赵谨克跟着贴上去,道“让奶娘把孩子先抱去母亲那里,你昨夜不累吗?眯一会儿再出去吧。” “不许你再说。” 季柔抬手捂住他的嘴,一双妙眸眸光水润,似是能滴出水来,娇嗔羞赧招人怜爱,赵谨克心中泛起无限柔情,拉下季柔的手摁住她的脖颈飞快同她唇间啄了一下,“那就不说。” 赵谨克退开一步负手而立,便是正人君子的端方好模样。 周围下人一双双眼睛都瞧着,季柔的脸色绯红,匆忙道:“你一会儿记得亲自把孩子抱到母亲那儿去,我先去前头了。” 说着,飞也似的转身出门去了。 ☆、第 94 章 正月底的天儿, 太阳好的时候便已有了几分春日的味道。 季柔到前头的暖阁里等了一会儿, 没多久下人便来通禀说是季沅来了,季柔赶忙让人将季沅请过来,看到季沅脸的时候,季柔不由得便红了眼眶。 “沅jiejie……” 季沅嗔怪道:“瞧你, 哭什么?难道见着我不高兴?” “jiejie受苦了……” 季柔是愧疚的,当年出事的时候她便帮不上什么忙, 后来元庸死后她曾以为季沅可以回来了,毕竟元庸死前就让朝廷废黜了宗室身份不得葬入皇陵了, 海明谦刺杀一事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但赵谨克说元庸虽然现在被废, 可当时海明谦刺杀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皇族,他被治罪不是因为元庸, 而是因为刺杀皇族, 哪怕元庸现在罪大恶极被皇室摒弃, 但朝廷却不会因此就为一个会刺杀皇族的人平反免罪,毕竟海明谦被流放也是他的罪有应得与人无尤。 她问赵谨克难道海明谦和季沅就要这样一直流放下去, 赵谨克告诉她他们会回来的, 海家二房会为他奔忙, 季沅也会想办法求助季家,过程虽然很难, 可这一切也该是他们自己该承受的,而靖平侯府也没有立场出手相助。 他让季柔装作不知,拿出些许财务无妨,官场上斡旋那些事却是免了。 她明明知道有些事, 却一句都不能与她说。 “不过才一年多的光景,一眨眼就过来了,提起来都是小风小浪。”季沅的笑意潇洒,好似什么苦都不值一提,只拉着季柔道:“孩子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吧,他出生和满月我都没见着,这回可要让我好好抱抱。” 季柔道:“叫带去他祖母哪儿了。” “那带快我去看看,”季沅笑道,“我可是为我这外甥备了一份大礼的。” 周岁宴办得热闹又隆重,孩子抓周的时候一把便抓住了赵谨克那把佩剑,另一手就抓了靖平侯那只心爱的狼毫,乐得靖平侯当场便忍不住抱起了孩子亲了一口,笑得嘴都快合不拢。 季柔是孩子的生母,这周岁宴上自然不能离孩子太远,总是想着和季沅说说话,却总归说不了多长的时间,这人来人往仆妇成群的热闹地方,便是想说什么体己话也都说不出口了,只有傍晚时季柔送季沅离开时,才又说上了两句。 “原一直是怕你让赵家人欺负受了委屈,今日瞧着,我便是彻底放心了。” 今日那宴上,可见靖平侯和韩氏对那个孩子的重视和喜爱,便是韩氏和季柔看着其实也并未有多少亲厚,可是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