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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了。 唐翎感到头逐渐晕乎乎了起来,胸口一阵一阵的犯着恶心,只是站着,心口都慌得很。她暗道一声不好,之前光顾着想剧情的事情了,倒忘了想自己晕不晕船。 “秋岁……”她稳住心神,唤了声秋岁,却见身旁的秋岁一个健步冲到护栏边,低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脸色苍白。 “公主,我不行了!这船怎得晃成这样,呕—— 我第一次坐船,怎么……呕——” 唐翎:“……你还好么……” ☆、送药(捉虫) 唐翎万万没想到秋岁比自己的情况还要惨烈, 吐得那是一个昏天黑地, 天旋地转。就差没有一屁股坐在甲板上了。 她心中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这点小反应对比秋岁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秋岁,你可有带一些排水湿治眩晕的药来?” 秋岁脸色更是不好:“我……我没带。” “无妨,梁迢应当带了。我去找她问一问, 你先回厢房里坐一坐。”唐翎稳了稳心神, 刚往前走了几步, 就被秋岁追了上来。 “奴婢去就可以了, 公主先回去稍待片刻, 奴婢很快就回来。” 唐翎刚想说不用,就见秋岁捂着嘴巴走得飞快。 她透过栏杆往下一望,晕乎乎中只觉得那翻涌的白浪都成了吃人的怪物。唐翎打了个寒噤, 拢了拢衣襟, 还是往厢房里去了。 秋岁一去便去了很久,恰逢梁迢正用船上小厨房为郑美人煮着茯苓姜药汤,见她白着一张脸来, 笑笑道:“秋岁jiejie晕船了?” 秋岁点头:“谁知第一次坐船便是这个样子,刚吐了半晌。现在好不容易缓了些。” “公主如何,也晕么?” 秋岁一愣:“方才光顾着自己难受了……没瞧见公主如何。” 梁迢好笑的摇了摇头, 一边注意着火候。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她盛了两碗药汤出来给秋岁道:“你先喝一碗,回去的时候给公主带一碗回去。刚喝完这药汤,估计还会吐几次,这都是正常的, 把水毒排了之后便好了。” 这汤水虽然煮得浓,可里头不知加了什么东西倒也没有寻常中药的苦味,喝着还算是能接受。秋岁就仿若久旱逢甘霖一般将一碗药灌下了肚。又端起了另一碗:“我这便给公主送过去,梁迢,若想起什么解晕船的好法子可不要忘了告诉我。” “知道了,你快些去吧。” 秋岁端着药汤穿过狭长的过道,过道压抑,不通空气,刚才被茶水压下的难受劲儿好像又突然要涌回来。她心道不好,就要往甲板上跑去,远远瞧着唐樾出现在视线里,心中松了一口气。 一路快步走到唐樾跟前,把茶碗往他手里一塞:“快,拿好了,端到公主房里去,我……”她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处:“我不行了,我……” 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唐樾看着她这副模样,又看了看手中的药汤,心下了然。 “大人,要不要我替您去送过去?”有一个平日里十分有眼色的奉宸卫走上前来。 唐樾平日用他用得顺手,今日却突然觉得他有些多事,他表面上并未多说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弟兄们忙活了好一阵都辛苦了,好不容易众位大人们都安定了下来,你也带着他们回去休息吧。” 那奉宸卫只当他是体恤大家,道了声“是”便带着众人回了船舱里休息。 唐樾带的这一队奉宸卫是负责整个二层东侧,如今他们这一队收了队回去休息,整个二层过道上便都没有什么人影,午间时分众人大多都待在房中。 他这才放心地往唐翎厢房中走去,敲了敲门道:“公主,下官替秋岁给您送药汤过来了。” 里头无人应答。 他又敲了几声,皆是如此。 唐樾看了看手中的药,还是推门进了去。厢房分为内屋和外屋。外屋空无一人,梁迢和秋岁都不在其中。 他把药汤放在桌上,对着里头又说了句:“药汤放在桌上了,若公主觉得难受,还是尽快喝得好。” 里头无人响应,午间时分,实在是很安静。有风声从外头穿堂过,风声中夹杂着一点难以分辨的……均匀的呼吸声。 唐樾近来感官愈加敏锐,察觉出有人在其中不由得朝里头看了过去。 正好一阵风把隔开内屋的帘幔吹起,他一眼便瞧见唐翎坐在窗边,用手撑着下颚,眼睛半阖,似乎是打着盹。窗外碧水晴空,鹰击长空,有鸥鹭鸣叫声阵阵,声音宛如婴儿啼哭,扰得人心思纷乱。 不知怎得,唐樾慢慢走过去,轻坐在她身旁。唐翎分明是闭着眼睛,他却觉得她在看自己。 “好久没有这么同皇姐促膝坐着了。”他轻声道。 “这里倒是比皇宫里好上许多,没有那么多眼睛盯着我同皇姐,也不必在意那么多规矩。时不时便能说上话,想着就叫我心里高兴。”他声音越来越小,几近细微。 唐翎睡得沉了,头要往下垂去,手眼看着就快支撑不住。唐樾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脑袋,让她在窗边靠稳了才收了手。 她脸色不好,唐樾想着估计是因为晕船的缘故。自己倒是带了不少药过来,时不时地可以借着送药的借口过来瞧一瞧。 可现在不能去拿,他对着自己道,现在唐翎睡得熟,不知道他送了药汤过来,醒来就不会去喝药。他得等,等她醒过来,自己同她说明白,他才能安心离开。 他安静地坐着,觉得自己的心底里从未有哪一刻像这么平静又像这么雀跃。 ☆、姐弟 梁迢拿着泽泻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 瞧见了窗边两个熟睡的脑袋。一个靠在窗棂边, 一个趴在窗口, 睡得很是安逸。 画面极其和谐,她虽觉得有些不妥,却也不忍心去打扰。刚要转身离开, 就听见秋岁大剌剌地声音道:“公主药汤可喝了?” 梁迢慌乱地上前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一边把她往门外带:“小声些, 公主睡了。” 秋岁压低声音道:“里头那个是谁?和公主一起靠在窗边的那个, 临昭小王爷么, 他什么时候来了?” 梁迢把门关上,这才稍稍敢大声说些话:“是阿樾。” “阿樾?他怎么在里头,恐怕不合规矩吧。” “这段时间你由着他吧。都大半年了, 没能同公主好好说上一句话, 他心里难受,平时也不说。好不容易找着了机会,还不是能多待一会儿, 便多待一会儿。”梁迢抱着手臂,难得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还是为着唐樾说的, 这点叫秋岁觉得很是稀奇。 她环视一周,见无人,凑到梁迢耳边道:“可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