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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死在自己人手里。” 叩、叩、叩。 “夫人。”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热水备下了。” 林诗懿被热水烫着似的一把推开怀里的齐钺,站直身子理了理微乱的衣襟,正声道:“进来。” 老管家身后跟着一排下人,他们在房中支上木桶,很快便灌满了热水。 “夫人。”老管家躬身道:“老奴侍候侍候侯爷沐浴罢?” 林诗懿点点头,转身要走,却被齐钺一把拽住,“都下去,我自己来。” 林诗懿压着火气待下人都退下去,扭头盯着齐钺,“你又要撒什么疯?” 不好倒还好,这一看,刚才狠戾尖锐的人完全不见了,齐钺懒洋洋地从圈椅中起身,那两步路走得还是歪歪倒倒。 林诗懿本能的伸手去扶,这人便顺势靠在了她的肩上。 齐钺生得高大,躬身勾腰靠在林诗懿肩上的样子不太协调。 林诗懿刚要伸手把人推开,却听见—— “就靠一会。” 齐钺的声音好像也雾蒙蒙的。 “梅香jiejie,你别走好不好?你答应带齐钺回家的,你走了,齐钺便没有家了。” “从九岁那年,就没有了。” 林诗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齐钺那两句醉话说软了心坎,居然鬼使神差地答应留在房中陪他沐浴。 这也就罢了,齐钺硬说怕她偷跑,隔在屏风的那一头沐浴,还要伸出一只手来拽着林诗懿的袖摆。 林诗懿在屏风的另一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房中氤氲着水汽,林诗懿觉得有点热,脸上烫烫的。 “你——”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好了吗……” 齐钺松开了手,屏风那头传出一声“哗啦”的水声,接着便半晌都没有动静。 除了那杯合卺交杯,林诗懿两世都不曾饮酒,但她听说过热水会发散酒气,她接诊过晕倒在温泉里的醉鬼。 刚才齐钺的样子也不知几分醒着几分醉了,晕倒一事可大可小,可若是倒在水里闭了气,时间长了便是神仙也难救。 林诗懿仔细听着,屏风那头当真是没有半点动静,她心中一凛,抬脚越过了屏风。 齐钺披着单薄的里衣,披散的乌发还在滴水,水珠浸透了洁白的布料,隐隐透出底下坚实完美的筋rou线条。 “你……”他惊讶地抬头看着林诗懿,正绑着里衣衣带的手顿了顿,“怎么了吗?” 林诗懿也惊讶地看着齐钺,对方的里衣还没穿好,豁开了一大片胸口的皮肤,重叠横亘着几条丑陋的刀疤。 她不是没有见过齐钺的伤,却没有想过这么多,甚至在胸口这样致命的地方。 喉间微梗,她不忍地偏过头去,“你没事,为什么不应声?” “我以为你在催我,就赶紧起来更衣了……”齐钺小心翼翼地上前,“懿儿,你在……担心我吗?” “没有!”林诗懿连忙后退两步,撞在了身后的屏风上。 齐钺上前两步扶住屏风,顺带将林诗懿圈在了自己的臂弯里,他勾头看着在烛火里逞强嘴硬的林诗懿,觉得对方脸红的样子可爱极了。 他与林诗懿之间曾经所爱隔山海,他绝望地想过,只要林诗懿不走,他远远地看着也是好的。 可人终究是贪婪的,尤其是对着羞赧的爱人。 既然他们慢慢地靠近到今天这样的位子,他还是发疯的想要破除他们之间所有的距离。 这是他之前从不敢想的。 也许真应了那句老话,酒壮怂人胆。 他终于低头,吻上林诗懿的薄唇。 林诗懿身后是被齐钺紧紧拽着的屏风,她退无可退。 或许,也不想再退了。 两世了,她只为这一个男人倾心,即使所爱远隔山海,他们也最终走过了山,跨过了海。 就算如今要携手走在悬崖边,她也从不曾胆怯。 她爱过,也恨过,敢爱敢恨,无惧世俗流言。 既是如此,那又何妨再爱一场。 林诗懿终于抬头,那截白皙的颈子在这个动作里被拉长,弧线优美。 她回应着齐钺的拥吻。 齐钺托着林诗懿的后颈,缓缓将人放落榻间。 因为格外珍惜,所以小心翼翼。 “懿儿……”他深情又贪婪地望着林诗懿,整理着自己最后理智,“我……” “齐钺。”林诗懿的脸红到了脖颈,但她骄傲的望着齐钺,这个优秀的男人是她的夫君,“行不行?” 于是烛火摇曳,床帏缓落。 爱意似火,终于焚尽了理智的荒原。 阴雨绵绵,这一个夜晚有人芙蓉帐暖,也有人寝寒难眠。 大理寺狱的天牢里,刀疤眼背靠着牢门的栅栏。 “我今天可是一个字也没说啊!”尤敬之跪在栅栏的另一边,他拽着刀疤眼的裤脚,“大人一定会救我的,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章有点关键来着,阿鱼来晚啦~抱歉! 明天阿鱼去拔牙,希望晚上可以活着回来给你们更新o(╥﹏╥)o ☆、别离情思染花香 林诗懿醒来的时候还被齐钺紧紧地圈在怀里。 看着齐钺还阖着眼皮, 她难为情地扭了扭身子想要先起身,却又怕把人吵醒, 一想到若是等会齐钺醒来二人要以这样的姿势四目交接,她面上就臊得不行。 她枕着齐钺的胸膛, 听着对方匀长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 齐钺分明睡着,可她才刚稍微动了动身子, 齐钺却环过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人醉着醒着不好分, 睡着起了也是瞧不出。 “齐钺……”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嗯?”齐钺迷迷糊糊地眯开条眼缝, 随口应了一句“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瞧清怀里的爱人,“我……” 瞬间好像手脚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他觉得自己连喘气都快忘了。 林诗懿连忙低下头, 不敢瞧着齐钺, 可这动作看来却更像是少女羞赧地躲进了爱人的怀里。 “我……”齐钺伸手抚过林诗懿如瀑披散的墨发,像是在安慰, 动作却是僵硬又拘谨,“昨晚……” 齐钺叹了口气, 小声道;“对不起。” “你是应该要道歉……” 林诗懿似乎还准备再说些什么, 却被齐钺手臂上突然传来的力道打断。 “对不起。”齐钺抱紧林诗懿,好像害怕对方随时会消失似的,“是我酒后失态,是我行为失据, 你想怎么样都行……” “但,能不能,别走……” “是挺失态的。”林诗懿的脸还埋在齐钺怀里,这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倒掩盖了往日的清冷,“多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