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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珣在离京第十天,收到了阿措的第一封信。 只是在收到信之前,汴州刺史带着了六名身姿妖娆的舞姬进入了主营帐。 负责巡防的小兵陈暮云瞧着那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不由得沉下脸。 “牧云看啥呢?” 一同巡逻的小兵吴大宝见她脚步停下,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咂舌道,“我去,这几个娘们可真够漂亮的,虽然看不到脸,但那小翘屁.股,小细腰,瞧着都带劲儿。啧啧,陛下可真有艳福。” 陈暮云的脸更黑了,冷声嘲讽道,“这才出来几天啊,就耐不住寂寞找女人了?这是出来打仗,还是出来猎.艳啊。” 吴大宝嘿嘿一笑道,“你小子眼红了吧?打仗归打仗,路上玩玩女人也不碍事的嘛。” 陈暮云翻了个白眼,“我有什么好眼红的。” “一瞧你就是个雏,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行了行了,别这么愤愤不平的,咱们好好打仗,立了军功,得了赏钱,回京哥哥带你去花楼玩。”吴大宝道。 “我只是觉得陛下这……这事做得不对,他不是很宠爱宸妃娘娘的么,怎么一出来就找女人……” 陈暮云咬着唇,一想到自家小表妹那恋恋不舍哭红眼睛的委屈模样,就深深替她觉得不值! 亏得她一开始还觉得陛下待小表妹情深义重,现在她觉得自己是眼瞎了! “陛下可是皇帝啊,宠爱宸妃,也不耽误他找别的女人啊。” 吴大宝见她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宸妃又不是你家姊妹,你生的哪门子气,走走走,咱们赶紧巡逻去。” 陈暮云压下一口恶气,只想着等回到京城后,一定要劝劝小表妹,让她别太把男人当一回事,臭男人不配拥有她的真心! 如此这般想着,她继续巡逻着。 可还没等他们一队人走远,就听到主营帐那边传来一阵惊慌的惨叫声。 一众巡逻兵闻声匆忙赶去,只见汴州刺史带着那六名舞姬狼狈不堪的从主营帐里逃窜出来。 那些舞姬一个个脸色发白,眼含泪花,显然吓得不轻。 汴州刺史更是官帽都掉在了地上,屁滚尿流的在摔在地上。 “这、这是怎么了?哎哟瞧着一张张小俏脸吓得,跟见了鬼似的。”吴大宝惊讶道。 “是啊,这是咋啦?” 陈暮云也一头问号。 就在众士兵摸不着头脑时,陛下身旁的大太监常喜缓步走了出来。 他面色严肃,扬声道,“陛下有令,军中一律禁止狎.妓歌舞,禁止饮酒作乐,禁止赌博斗殴,违令者,军法处置。” 说罢,他挥了挥手,“来人啊,将这几人拖下去,斩首示众,以正军纪。” 话音刚落,立刻有士兵上前,将那汴州刺史和歌姬拖了下去。 在那一片凄厉求饶声中,陈暮云咽了咽口水。 虽说陛下洁身自好是好事,但……这手段也忒残暴了吧。 果然暴君之名,不是空xue来风。 吴大宝也哆嗦的缩了下脖子,“陛下、陛下还真够狠心的,那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啊,他也忍心砍了脑袋……” 陈暮云只觉得后脊梁骨嗖嗖嗖冒冷气,忙道,“走走走,咱们巡逻去,别看了。” 不过皇帝这雷厉风行的手段,的确起到很有效的震慑作用。 经此一事,军中风纪变得格外清明,之后再没人敢往陛下身边献美人—— 这哪里是献美人,这是送命呐! 主营帐中。 元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按着布兵图。 这个姿势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强大的气场压迫着周围的一切,营帐内的温度都好像降低了几分。 常喜公公深吸了一口气,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低声道,“陛下,都处置好了。” 元珣淡漠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足以显露他此刻很是不悦。 常喜公公壮着胆子道,“陛、陛下……” 元珣蹙眉,冷声道,“还有事?” 常喜公公,“是,是,刚才收到京中送来的信,应当是宸妃娘娘……” 他“送来的”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见皇帝猛地抬起头,明亮的眸光直直的朝他射来。 常喜赶忙将手中的信递了上去。 元珣面上虽不显情绪,但语气明显温和了一些,“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出去候着。” 常喜瞧瞧瞥了眼陛下的脸色,见他俊朗眉目间的戾气少了许多,心头稍稍松了口气,忙应道,“是。” 他弯着腰退了下去。 待走出营帐,才敢好好呼吸。 常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感叹,宸妃娘娘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营帐内,元珣压住心中的欢喜,将桌上那厚厚的信封拆开。 信封一打开便有清雅的栀子花香。 他倒了倒,从信封里倒出一沓厚厚的信纸,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包括她的一枚耳环。 这枚金丝垂珠耳坠,他曾亲自替她戴上过。 元珣轻轻的摩挲着这些沾染着她气味的小东西,仿佛她就在他身边。 片刻后,他坐直身子,打开了那长长的信,安静的看了起来。 他从未这般细致的看一封信件…… 纵然行书不算美观,行文不算流利,时不时还冒出一两个别字,他却看的无比舒心。 信里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絮絮叨叨的说着她的日常,说着最近吃了什么好吃的菜,小崽崽一天胎动了多少次,她又学了几个字念了几篇文章…… 他看着这些字,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她那软软糯糯的声音。 想象着她,黏在他的怀中,嫣红小嘴叭叭叭的说着“陛下,我今日巴拉巴拉怎样了”。 当看到最后一页那个红红的唇印时,他指尖一颤。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唇印,一遍又一遍…… 她柔软又香甜的唇瓣,是那样令人欲罢不能。 元珣轻轻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胸腔之中一种强烈的情绪在翻腾着,肆虐着。 他的小话痨。 他的小娇气包。 他心心念念牵挂着的爱人……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1 相思,原是这样的折磨人。 一封信仿佛看了好几遍,直到夜深,他才将信重新装好,妥善保管。 走出营帐外,看着燃起的火把,他想起阿措心中提到的陈暮云,眯了眯黑眸。 阿措在信上说,如果陈暮云的女儿身没有暴露的话,希望他能装作不知道,给她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如若暴露了,还请他恕罪,饶她一条命。 沉吟片刻,元珣找来常喜,让他去打听一下这个陈牧云。 没多久,常喜便回来答话道,“是个挺勤快踏实的新兵,跟他那个队伍的都相处的不错,而且拳脚功夫也不错,伍长着实夸了那小子一番。奴才找去的时候,那陈牧云正跟士兵们掰腕子呢。” 元珣略一挑眉,“朕知道了。” 说罢,便回了营帐内。 常喜还有点懵,陛下怎么突然问起一个小兵了?这小兵姓陈,难不成跟宸妃娘娘的外祖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