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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乖。”元珣抱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没事了。” “陛下,我好怕……”她啜泣道。 “不怕不怕,一切有朕呢。” 元珣耐心的哄了两句,又道,“你要再哭的话,可是会把阿麒和皎皎吵醒的。” 他这么一说,阿措立刻捂住了嘴巴,不敢多言。 两人一起回到正殿看了眼二皇子,见他又像平日般安稳的睡着,阿措总算是放下心来。 之后,元珣陪她用了晚膳,便托词有政务处理,先去了勤政殿。 钦天监监正早早就在勤政殿等着了。 听到殿外传来“陛下驾到”的通报声,监正忙从一侧的软垫上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大殿旁。 见到那道高大修长的身影,监正忙行礼,“臣钦天监监正徐子旭拜见陛下,陛下金安万福。” 元珣径直走到上座,大马金刀的坐下,也没那么多废话,开口便道,“二皇子的生辰八字,可犯了小儿关煞?” 监正一怔,抬眼瞥见皇帝冷硬的面孔,心头一颤,这是出了什么事? 也不等他细想,他连忙掐指算起二皇子的生辰八字来。 一番推算之后,他的脸色登时变了。 元珣沉声道,“如何?” 监正面部肌rou抽搐两下,肃声道,“二皇子的生辰八字是极好的,并未与小儿关犯冲。” 元珣沉静的抬起眼眸,平静无波的目光扫过监正的脸,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他目光的闪烁。 心往下沉了沉,元珣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有话就说。” 监正肩膀颤抖着,胸腔里的心咚咚咚跳的飞快,“臣、臣不敢说……” 元珣冷哼道,“这个不敢,那个不敢,你还留着根舌头作甚?不如割了去。”他的语调骤然降了两个调,透着森冷的意味,“常喜,拿刀把他舌头给割了。” 割舌头! 当今皇帝是位怎样的人物,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清楚不过。 他说割舌头,就不是说说而已。 监正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背后出了一层白毛汗,无比狼狈道,“臣说,臣说。” 元珣稍一抬手,常喜的脚步停住。 监正瑟瑟发抖道,“二皇子的命格贵不可言,只是、只是微臣推算出,他命中有所妨克,于他的寿命不利。” 简而言之,早夭之相。 元珣的心头狠狠一抽,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须臾,他强压住胸腔那股汹涌而出的情绪,抱着一丝侥幸,沉声问道,“是谁克他?” 监正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元珣道,“是大皇子么?” 监正忙道,“不是,大皇子虽与二皇子出生时辰相近,但八字很是谐和,毫不相冲,小公主也是,三位皇嗣的生辰八字都是大富大贵之相。” 元珣哼了一声,这不是废物,生在皇家还不算大富大贵么。 他的拳头不自觉的捏紧,唇角掀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淡淡道,“那么,是朕克了他?” 台下的监正明显僵住,等回过神来,额头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声线慌张道,“陛下乃九五至尊,真龙天子,帝星下凡……” 台上道,“你只要回答是与不是。” 监正,“……” 强顶住那锐利到快要将头皮刺穿的目光,监正舌头发麻,含糊不清的应道,“是。” 吐完这个字,他不断地磕头,嘴里一遍遍重复念着“陛下恕罪”。 元珣盯着台下的监正,本想把他拖出去杀掉,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但转念一想,李玄风当初断出那样的谶语,不就是因为他杀戮太甚,戾气太重么? 耳畔又响起阿措那句“陛下不要随便杀人了哦”,他强忍住心头那股杀气,只面沉如水的盯着那监正,“出去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监正怎会不明白,劫后余生的感激道,“多谢陛下,臣定然把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 元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监正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大殿之内。 李玄风的谶语再次在元珣耳畔响起—— “君乃帝王之相,然左眼眼尾有小痣,是克制子嗣之兆;再加之君杀戮太重,戾气太盛,就算日后有幸得子,也注定早夭。” 有幸得子,也注定早夭…… 早夭。 元珣双手撑着桌角,面容狰狞,粗重的喘着气,像是囚于牢笼的野兽。 “什么谶语,什么天命,要报应便报应到朕的头上,报应到那小小婴孩身上算是怎么回事?!” 他嘶吼着,长臂一挥,桌上的物品便噼里啪啦的落了满地。 常喜吓了一跳,惊惧不已的朝上头看去,只见陛下一只手按着脑袋,瞋目裂眦,眼角泛红,周身都散发着极其浓烈的杀意,宛若从地狱而出的恶鬼罗刹…… 常喜的心立刻凉了大半截。 不好,陛下这是又发病了! ☆、第105章 原来爱一个人,竟这般的深…… 阿措在榴花宫等得昏昏欲睡, 还是没有等到元珣回来。 小桃见她撑着腮帮子的困倦模样,忍不住劝道,“娘娘,要不你先去床上安置吧。今日一早从温泉山庄赶回来, 又碰上二皇子这事, 您都没好好歇歇。” 阿措轻轻摇头道,“陛下说了他去去就来的, 他今天也辛苦了, 我要等他一起睡。” 自从元珣从陇右回来,每晚都是在榴花宫安歇的,他们俩日日一起用晚膳, 同床共枕, 就像是寻常夫妇一般, 紫宸宫很多东西也都搬到了榴花宫来。 阿措已经习惯和元珣一同入眠, 若是他不在身边, 她睡得都不安稳。 见自家娘娘坚持,小桃也不再多言,只道,“那奴婢去给你端杯玫瑰香露来,喝了也好醒醒神。” “好的。”阿措朝她温婉一笑,小桃便出门了。 才行至门口, 就听到小桃惊讶道,“常喜公公,你怎么一个人来了?陛下呢?” “哎哟, 小桃姑娘,宸妃娘娘睡了么?” “还没,怎么了?” “劳烦你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我有要事求见。” 小桃见常喜面色严肃又焦急,也不敢耽搁,忙回身进屋。 这边厢阿措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经走了出来,她紧了紧身上披着的长衫,看向常喜公公,“出什么事了?” 常喜忙行了个礼,一张脸皱得跟包子似的,“陛下,陛下他……头疾又犯了……奴才这是没办法了,才想着来找娘娘您……诶,娘娘,您——”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一袭藕荷色长衫阿措快步跑了出去。 常喜一怔,小桃这边也堪堪回过神来,忙喊道,“娘娘,你慢点,外头冷着呢,等奴婢给你拿件斗篷啊。” 常喜忙道,“小桃姑娘你这边快点,我先追上去。” 说罢,常喜火急火燎的赶上阿措的脚步,小桃那边也忙取了件银白底色翠纹斗篷,快步跑出榴花宫。 腊月的夜晚,泠泠月色洒在琉璃瓦的积雪上,夜风萧瑟,如同刀子般刮过脸颊。 阿措顾不上冷意,她只知道陛下现在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