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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堤而出。 先是抽泣,那声音渐渐升高,然后……嚎啕大哭…… 傅予猛地喷出一口酒,翟静也愣地停下了灌酒,两个人面面相觑,而后不约而同看向白暮雨…… 黑黄的脸满是泪痕,翟静看着那眼泪的量,再一次感觉自己的易容术真是神乎其神,瞧瞧,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那妆还是没掉,他的水平果然高超。 傅予扶额无语,皱着眉看着白暮雨哭地惨兮兮的脸,好好的乐子都让这臭小子给毁了,失策,太失策了! 猛拍一记石桌,震天巨响惹来翟静一记白眼,傅予拎起白暮雨这小鸡崽子,嫌弃道:“我把这小子送回去,你等着,不许偷喝,我们回来再比”傅予指着翟静的鼻子叫吼,翟静无语,懒得看他,又喝下一口酒。 傅予气得跺脚,好小子,跟我杠上了是吧。有的时候他真怀疑自己的眼光,他当初是怎么觉得翟静这小子人畜无害,像只乖乖兔子的。他奶奶的,这兔子的门牙一定是钢铁做的,脾气来了,见谁就咬,他是多瞎,才会觉得这小子不愿摊上事的性子是软绵绵怕事的小可怜的,浪费了他一腔的保护欲,真是瞎啊! 傅予再怎么气也拿翟静没辙,只能快速把白暮雨送走,然后再立刻赶回来和翟静比个高下。你给我等着,你喝了多少坛我都数着,回来我就补上,比酒量我怎么可能输,哼。 傅予急急匆匆冲到白暮雨的小屋,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小破门,然后扔下人就飞也似的跑了。 燕翎风从门后默默走出来,听着白暮雨在床上嚎啕大哭,然后关上门,走上前。 白暮雨哭得撕心裂肺,有的人喝了酒会立马睡倒,有的人会癫狂大笑,还有的人则会口出狂言、滔滔不绝,然后再有一种,便是白暮雨这样,心底压得东西太多,一旦那根控制理智的弦崩了,那失控的情绪就会排山倒海的狂泻而出。 闻到一股酒味,那味道再熟悉不过,燕翎风皱了皱眉,这灵酒算不上多烈,这小子怎么就喝成了这样。 对于以前的燕翎风来说,灵力高强,再烈再灵力充裕的酒也顶多让他喝个有一点微微熏然。所以门派上下从来没人敢跟他拼酒,顶多小酒怡情,喝喝笑笑,闲谈一番,他也没什么机会见到同门喝醉了撒酒疯的时候,在他的印象里,这灵酒就是有味道的香醇白水罢了。 正当燕翎风思考怎么让白暮雨醒酒,不要吵得他耳朵疼时,忽地,他的手臂被一个小醉鬼牢牢拽住。 白暮雨泪眼朦胧,虽然屋子里黑漆漆没有光亮,但是身边人的温度却让他熟悉无比,再加上彼此之间有过那么几次亲密接触,燕翎风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成了刻骨铭心的珍藏。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管多醉,他都不会认错。 “……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白暮雨呜咽地哭道。 燕翎风:“……” “燕前辈,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平时乖得不敢越雷池一步,但是现在白暮雨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他只本能地渴求着,把自己的心意毫无保留的倾诉出来。 用力将燕翎风拽向自己,燕翎风沉默着,任由白暮雨将自己拖到床上,白暮雨将自己的脑袋放到燕翎风的腿上,双手牢牢将人锢在怀里,紧紧抱着,不留一丝空隙,不想给这人任何一点逃跑的机会。 “燕前辈,求求你不要丢下我,留在我身边,不要走,永远都不要抛下我,不要离开我”白暮雨将头抵在燕翎风的腹部,大声哭着哀求道。 燕翎风垂眼,感受着白暮雨嘴里的话语产生的热浪,一波波喷吐在自己的腹部上,那种感觉很温暖,叫人舍不得推据开来。 抬手轻抚怀里小孩的脑袋,对于燕翎风这个活了上百年,将近千年的老前辈而言,白暮雨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这样任性又孩子气的要求他不知道该如何满足,他现在是需要他,那么以后呢…… 耳中传来一遍遍的哀求,燕翎风忽地轻轻一笑,若是白暮雨此刻见到那眼中的柔软,怕是万箭穿心都甘之如饴。 既然你这么要求,那就不要后悔,以后你都要陪着我,只要我需要,你都要满足我,把我放在第一位。 长久的黑暗,无尽的孤独,但是这一刻,燕翎风曾经被掏空的心田又吹进了一阵暖风,温柔地催生出新的幼苗,在荒芜的心田里开辟出一片新的天地。 ☆、偷还是不偷,毫无疑问 宿醉是很痛苦的。 白暮雨抱着像被车轮碾过一样的脑袋,丝丝抽着冷气醒来。 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白暮雨,望着熟悉的屋子,脑袋里空空一片,他的身子软趴趴,一点力气都没有,以前不明白那些喝醉的人为什么会脚不着地歪倒一片,现在他是真真切切明白这醉酒到底是怎样难受的感觉了。 “醒了”熟悉的声音自一旁传来,白暮雨侧过头,燕翎风坐在他枕旁,低垂的眉眼雾蒙蒙,好看的紧。 白暮雨的脑子还在发晕,燕翎风侧耳细听,他现在很好奇,不知道这小子到底记不记得昨天自己后来干的蠢事。 这么乖,一声不吭,到底是羞愧的无地自容呢,还是调戏完人就不负责任的失忆了…… 唇角微微一弯,双目呆然的白暮雨一见这景色,脑子立马转了起来。 “前……前辈”被酒精麻痹的舌头,话还不能说完整,不过,就算他是正常状态,见了燕翎风这云淡风轻的笑容,色令智昏,估计也说不出几句像样的完整话来。 燕翎风将手慢慢移到白暮雨的脸上,温热的手指在脸上游移,白暮雨嘴巴张成了一个圆,被触碰过的皮肤,火辣辣,麻痒痒,针刺一样的感觉钻进他心里。 “啊,疼”燕翎风忽然弹了下他脑门,白暮雨连忙呼痛捂住被重重弹了一记的地方,傻愣愣看着燕翎风微眯的双眼,不明所以而又心旌摇曳。 燕翎风道:“记不记得你昨天说的话” 白暮雨继续发愣:“什……什么”,前辈的手好好看,白暮雨盯着燕翎风刚才用来偷袭的武器,心中默念一声。 燕翎风玩味一笑,道:“你说你对不起我,不该偷懒去喝酒,说你今天一定会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拿回来,做不到就自己跳河上吊去” 白暮雨连忙将身子弯向一边,瞪大了眼,而后咻地从床上坐起来,朝燕翎风磕头道:“前辈,我错了”白暮雨毫不怀疑燕翎风说的话,就算他不记得醉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其实自己只是被抓去遭了一波无妄之灾,他也生不出一点争辩的心思。 燕前辈怎么可能骗他! 燕翎风听见床板上传来的重重磕头声,莞尔一笑,真是个实诚的傻子。 燕翎风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