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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按住他的肩把他压进沙发里,声音很冷:“裴老师在躲我?” 裴灼看着他,笑容苍白:“那人是怎么跟你形容我的?” “荡/妇?”“滥交?”“不知廉耻不配做老师?” 陆凛的手指扣紧了他的肩,压着情绪道:“裴老师不相信我?” “那你会相信我吗?”裴灼积压许久的怒气和惧意同时爆发出来:“你知道她是怎么跟我前同事说我的吗?她当着整个办公室的人说我有艾滋病,说我在夜店里卖——” 陆凛在他说话时在关门落锁,没等后续说完转身就压着他深吻,两手钳制着他不让他再往外逃。 他强迫他停止回忆恐惧,把所有神经和情绪都转移到这个吻上,和他唇舌深入十指紧扣,和他在昏暗封闭的医务室里吻到仿佛时间都跟着颠倒。 裴灼先是想躲开他,渐渐不由自主地扣紧了他的脖颈,双手插进陆凛的发间把距离压缩到最短,吻他的时候如同想要被解救的溺水之人,在竭力地获取着氧气。 陆凛也不知道自己亲了他多久,等确认他不怕不逃了,才半是哄劝半是安抚的唤他名字,断断续续的吻裴灼的额头和脸颊。 “不怕了,不怕了好不好?” 裴灼绷着情绪道:“我根本不怕她。” “想不想哭?”陆凛把他抱在了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裴老师受委屈了,哭一会好不好?我看不到的。” “难过的时候哭出来会好很多,男人一样可以哭,我看不到的。” 裴灼拧着他的衣服不肯松力,过了一会儿却开始闷声颤抖。 陆凛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服被无声浸湿,伸手顺着他的头发,把乱发一缕缕抚顺,抚着他后背绷紧的脊线,轻轻道:“宝贝……我在呢。” 裴灼还把脸埋在他胸膛里,感觉自己有些失态,这时候胡乱擦着眼睛:“你叫我什么?” 陆凛也觉得脸上有点臊,还是认认真真又唤了一声:“宝贝。” 他从前觉得这两个词太rou麻粘腻,平时看见电视剧里有情侣这样称呼,一向是面无表情的换台。 可真抱着裴灼看着他委屈又恐慌的样子,却只想用这样笨拙直白的方式安抚他。 裴灼扬起头,哭起来都眼尾泛泪脸颊微红,有种不合时宜的好看,脆弱到让人只想把他捧在心口宠着。 “不行,你声音大一点。” 陆凛叹了口气,拿纸巾帮他把泪擦干净,抱着他俯身靠近耳侧,周身冷厉气息收了个干净,只剩一腔温柔全都给他。 “……宝贝。” 次次字字都是真心。 等裴灼冷静下来了,他才和他讲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讲自己是怎么分析和思索对策,方丽又是如何被一句句给套进去的。 陆凛说话做事都会挑重点找关窍,平时处理班务和工作都有条不紊,安抚情人时也懂他想听哪些事。 “然后胡主任气到摔杯子,把她劈头盖脸的吼了一通,她是哭着跑出去的,好多学生都在看这人是谁。” “胡主任警告她以后不要再来无事生非,否则就直接找实验的校长责问他们是怎么管的老师。方丽当时就吓坏了,摇着头一个劲保证再也不来这里,还跟我们道歉。” 裴灼蜷在他的怀里,听了半晌道:“你没骗我?” “怎么会。”陆凛低声道:“我心疼你啊。” “我就知道霍鹿那丫头有问题……”裴灼深呼吸着:“我陪她在妇科门诊坐了一上午,别人还以为我们是等着产检。” 他摸索着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道:“我一听说方老师单独见你了,好像神经都突然断掉,背后都在发冷。” 虽然知道按照陆老师的眼界和心智,都应该能分析出来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一想到有人冲到自己恋人面前说这些恶心事,裴灼就觉得自己命脉软肋全都被攥紧了,刚才在听见胡主任说那几句话的时候连呼吸都有些跟不上。 还好她找的是陆老师,还好陆老师把事情都挡走了。 陆凛还坐在沙发上,心平气和道:“要不要再抱一会儿?” 裴灼低低应了一声,重新跪坐回男人的大腿上。 他把身体的重量全都交给他,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深呼吸,缓缓放松,任由薄荷的清冷味道连同男人的臂弯一起把自己紧拥。 再抱一会,就一会儿。 第34章 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裴灼已经恢复了平静, 没有在明面上暴露半分迹象。 陆凛知道这种事哪怕是被重提一次, 裴灼心里那些阴影都会被翻搅剥出,不动声色地把无关紧要的事务转交给了其他班干部, 更多时间坐在办公室里陪他。 裴灼处在没有安全感的状态里, 总是担心那疯女人找上门来, 或者是换了一年多的新号码又收到什么毛骨悚然的短信。 他努力保持着平静, 但因为旧事重提还是容易焦虑。 但因为办公室位置的缘故,裴灼回头就可以望见陆凛坐在身后。他在给试卷批改打分, 一切如常, 无事发生。 裴灼第一次回望他的时候, 心里还有些惶然, 想跟他说几句话缓一缓。 渐渐地,第二次,第三次, 惊恐和焦虑情绪翻涌上来的时候, 他都习惯了转半圈椅子, 安静又希冀地望一眼陆凛。 陆凛大部分时间都在专注工作,偶尔也会感应到他的目光,扬起温和的笑。 倒真应了先前在医务室里, 他在他耳畔重复的那句话。 陆老师在呢。不怕。 裴灼没有难受太久,因为有陆老师陪着, 三四天就完全恢复了状态。 到了周五,家长会如期举行。 一般来说, 学校里只要开了学,每天都能闹腾到扰民的程度。 办公室里的赵老师还和张姐开玩笑,说体育课和大课间跑cao都是给这帮小孩发泄多余精力用的,不多遛两圈怕是能把校门都拆了。 张姐嗤了一声:“你以为?我表侄女家生了个二胎,请了两保姆帮忙哄孩子,照样神经衰弱。” 学生们好歹还算听老师的灌输,等到了家长会的日子校门大开,那阵势就如同是敌军攻城,浩浩荡荡几拨人灌进学校里,各个都虎视眈眈。 游手好闲赌博酗酒的家长毕竟还是少数,更多人是拼了命才把孩子塞进这里,一年到头节衣缩食,把钱尽数供给租房和课外补习。 也正因如此,哪怕老师们准备的再好,集体汇报时讲的再清晰不过,也免不了在开会结束以后被团团围住询问攀结,几十句话同时在耳边炸开,脑仁嗡嗡直疼。 像韩老师赵老师这种,一般是靠亲切自保。 甭管是挑刺还是哀求,家长说话再难听面上都和和气气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