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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添麻烦——” “说来听听。”赵乾指腹摩挲着腰间的绣春刀。 “我娘她们被抓进顺天府大牢了,有人陷害我们,说我家的吃食不干净,吃死了人死。”阮呦垂着眸,声音轻颤着,带着nongnong的鼻音。 赵乾蹙起眉头,“有命案?” 死了人就不好办了。 “这件事没有大人在的确不好办,不过还有图副指挥使在,虽说不能将阮姑娘父母救出来,但你放心,没人能对她们用刑。” 赵乾皱着眉在脑海思索片刻,唔,他记得顺天府的少伊是朱宇。 倒也不是不可以。 阮呦震惊地抬起头,朱唇微开,“官爷当真能帮我?可是我听说这件事背后的人是,郑国公世子,会不会、会不会给陆大人添麻烦。” 阿奴哥哥在燕京的所作所为已经够招人恨了。 “大人不在燕京,又不用直接出面,你尽管放心。”赵乾摸了摸下巴,笑得吊儿郎当的,“郑国公世子?不就是前段日子咱抓进去的那个?” 他话说完就见阮呦要给他跪下道谢,吓了一大跳,忙将她拉起来。 “阮姑娘不必多礼,下元节你不是还送了我等节令小食?就当是回谢。” 阮呦眼眶点点泛红,她手指轻轻弯曲着,低垂着头哽咽着道了一声,“谢谢。” 她做的那些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送的也只是廉价的物件,哪里比得上这样的救命之恩。 赵乾耳根麻了一下,咧唇笑起来。 阮呦向赵乾三人鞠了一躬才告辞。 只要娘她们不会受罪就好,余下的就是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看哥哥那能不能想法子。 阮呦马不停蹄地去了国子监,路上正好碰上小黑子。 “阮jiejie,雲大哥让我告诉你不要担心,他会想办法解决的,还有谢家和叶家那些大哥哥,他们都说已经向家里写了信,正在找关系插手这件事,让你先回去,在家里保护好自己和惜儿,余下的事都交给他。” 小黑子跑得快,到了阮呦面前的时候,已是大口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黑瘦的脸涨得通红。 “哥哥真这么说?”阮呦心微松,转念眉头又轻轻锁着,难掩担心。 哥哥能有什么办法呢? “阮jiejie跟我一路回去吧,就听雲大哥的,再说你这会儿去了也见不到雲大哥,他好像去见山长了。”小黑子将方才见到的事都和盘说出。 阮呦琢磨不透哥哥这会儿去见山长是为了什么,只得作罢。 她帮不上别的忙,现在只有相信哥哥和赵乾他们,将自己和小惜照顾好,不能分了他们的心神,也万万不可给他们添乱才是。 “好,咱们回去。”阮呦点头。 — 凄白的月色与屋檐下微弱的灯光相融,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洒在朱府走廊,勾勒出富丽堂皇的亭台楼柱,树叶的暗影投下,在庭院中光影交叠,随着强劲的北风攒动着。 安静。 却又不安静。 “叩叩叩”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混着杂乱的呼啸声,床榻上熟睡的人一惊,从温香软玉中弹起身子。 “什么事!?”屋子里的人声音里带着怒意。 门外的总管身形矮了矮,“老爷,有贵客。” “什么贵客会这个时候来!”微沙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火气,犹豫了一翻,吼道,“滚进来!” 总管低头哈腰地进来掌灯,屋子中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中衣从青色床幔中出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总管在他耳畔低语两句,朱宇吃了一惊,神色变幻,“快为本官更衣!派人将人伺候好,今日之事绝不允许外人得知。” “老爷放心,老奴都已经交代好了,现在那位大人就在前院吃茶等着老爷。” 朱宇颔首,抬起手臂任由总管替他更好衣裳,心神微沉,朝着前院踱步而去。 夜里吓了一场大雪,铺在地面厚厚的一层,布靴踩在雪地咯吱咯吱作响,寒风吹过,凉飕飕的冷意透过布料让朱宇情不自禁哆嗦一下,冷气从鼻息进入肺里,连着心也冷的发颤。 大半夜的那些人为何忽然来寻他? 通常被锦衣卫盯上就没什么好事。 朱宇在脑袋里快速转了一圈,想着自己犯过什么事,有什么把柄在外面,不想还好,这一想,心跳得更快,甚至不想去前院的屋子。 前院接客的堂屋亮着烛火,因为特意支开了下人,门口只留着两个亲近的小厮守着,纸窗上映出几道人影,依稀能辨认着那长形的影子是刀。 屋里静谧,没有人说话,只有茶杯盖子碰撞发出的清脆声,显得格外的响。 那声音落在赵宇文心里,如同重鼓捶着心上,隐隐生出不安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木门进去,首座上的人穿着白色波纹孔雀纹锦裰衣,披着暗绿斑布鹤氅,正慢条斯理地低着眉眼吹着茶水,身旁站着三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心底吸了口气。 朱宇不敢怠慢,恭敬地抬手,“图大人。” 图宴放下茶中,狐狸眼噙了丝笑意,客客气气道,“朱大人别站着,图某今日拜访朱大人不过是路过,想来多日没见陆大人了,来找知心朋友说说话而已,朱大人不必如此局促。” 朱宇心底诽谤,面色却不显,也笑呵呵地朝着他拱拱手顺势坐下。 心底暗呸。 什么路过,什么多日没见,又什么知心朋友。 有大晚上路过人家府邸把人从床上拉起来唠嗑的?明明昨日朝堂上才见了面,还多日未见,呸! 但朱宇还真不敢把心理的想法表露出来,这个图宴是锦衣卫的第二把手,看起来随时笑眯眯的,为人亲和有礼,太亲和了,连杀人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前一秒还笑着和你称兄道弟,后一秒人头可能就落地了。 此人心狠手辣不输陆长寅,杀气人来,手起刀落,绝不眨眼。 朱宇惴惴不安地坐下,问道,“图大人,您别跟在下开玩笑了,今日到底是吹的什么风?能将您给吹到寒舍来?” 图宴笑了笑,见他说话说得直白,也不打算再跟他绕弯子,他把玩着玉佩开门见山道,“图某听说朱大人白日抓了几个人,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儿?” 朱宇心中隐隐有些明白,面上却装糊涂,“顺天府每天都在抓人,白日的确抓了些人,但不知道图大人说的是哪家?又跟那家有什么关系?” 图宴放下杯子瞥了他一眼,嘴角弯出弧度,轻笑道,“实话不相满,白日朱大人抓的阮家人跟图某有些交情。” 朱宇心中有了明数,有些为难,若是寻常的人,他自然会愿意卖锦衣卫一个好处,只是这事儿跟三皇子那方有关系,他夹在中间,实在难做。 他只好小心翼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