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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秦浪一直沿着塞纳河走,一直走到迷路,然后找了个面相和善的当地人,打听出回去的路。去坐地铁的时候,在地铁站见到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秦浪去买了一包烟,走到他面前。 “Bonjour。”秦浪讲法语的声音熟稔又温柔。 我在一旁看着他和那个流浪汉开心的交谈,很久之后他才冲我走过来。 “你们聊了什么?”我问道。 “秘密。”他神秘的眨眨眼。 我们要离开的时候,那个流浪汉在身后喊:“Qinng。” 秦浪回过头。 “Bo e nuit。” 秦浪笑了笑,冲他挥挥手。 最后终于走累了,在公园一角,一个能看到埃菲尔铁塔的地方坐下,身后不远有个弹吉他的少年,唱着我不知道的歌谣,很动人,很浪漫。 我把头枕在秦浪的肩膀上,嘟囔道:“怎么这么突然就要来巴黎,弄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秦浪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再不拐你出来,等小慕上幼儿园、上学,你就更不愿意出来了。” “是的呢。他每天都在长高长快,很快就会长得比我们还高,然后成人,再然后离开我们,过自己的生活去。” “你说,他那么小,知不知道我们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呢?” 我看着天上的星星,忽明忽暗:“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我的。” 他点点头,笑了笑,又说,“看看黎露,有时候觉得,不知道意外和幸运哪个先来敲门,所以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我轻轻喟叹:“好险啊…如果你稍微不那么坚持,要是我再心狠一点,我们是不是就到五年前为止了?看来缘分不允许我们结束得那么草率。” 秦浪此时没有说话,只是在口袋里掏着什么,最后掏出来一只手机。很老很旧的那种,外壳断裂很长一道,一看就遭受过很多摧残。 然而这只手机,我太眼熟了。 一下子坐直,我手抖起来:“这…这是我……” “你当初丢在机场的那个手机。你走以后,就是它陪我的。” 秦浪轻轻把手机放在我手上,我觉得它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因为加上了时间的砝码。 “我当初会从做程序开始,也是因为想复原手机里的一切资料。你发给我的讯息,你偷拍我的照片,还有…你偷偷写的日记……就这样,我才有勇气等你这么久。” 我摩挲着手机的表面,心里如一首交响乐鸣奏,四面八方都有声音传来,将我淹没。 远超过感动的震惊。 “你……你居然留了这么久。” 秦浪将我额前黏住的头发剥开,吻了一下,又在我有点湿润的眼角轻啄,最后顺着鼻梁吻下去,直到贴合我的唇,在唇齿间喃喃道:“因为它作为了我不是一厢情愿的最好证据。” 多说无益,还是接吻更能传达感情。 天越发黑了,法国小哥的歌声真动听。 轻弹一首不知旋律,只是觉得很暖心,法语念起来总是很像爱人的情话。 “你刚才和那个法国人在聊什么?”我问他。 他深情看了我一眼:“在聊…我的爱人。我告诉他,你是我的爱人。他跟我说了很多很多故事,也告诉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那你做得到吗?” 他吻了一下我的手背:“坚持,都是一些很难的、很容易放弃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坚持?和你在一起这件事,像酗酒,像赌博,像上瘾,如果一定要用一个动词,那也应该是戒掉。当然,我愿意就这么下去。” 最后他在我唇上啄了一下:“Je t'aime。” 这句不用翻译,我也听懂了。 手机铃声响了一下,是跨洋的视频聊天,显示是蓝宛,我接起来,小慕的笑脸就充满整个屏幕。 “小爸爸……”他脸上都是白白的泡沫,身上光溜溜的,拿着手机咯吱咯吱笑,我看见后面蓝宛拿着大浴巾在追他。 “别乱跑,把身体擦干。”我对他说。 他果然就站定了,看样子像是趴在浴缸边上,吐了吐舌头:“奶奶洗澡弄得我好痒痒……” 我也忍不住要笑了:“你奶奶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给小朋友洗澡,你可要照顾她哦。” “小爸爸你们在哪里玩?漂亮吗?” 我把手机调转了一个方向,对着埃菲尔铁塔,音筒里就传来惊呼:“哇------” 随后我听到蓝宛的声音:“别在卫生间里玩,小心把手机掉下去!你快点出来穿衣服!别玩水了……别坐在地上,会着凉!你别……” 咕咚一下,没声音,没画面了。 若我估计的没错,手机应该是掉水里了。 想一下那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现在一脸懵懂而不知所措对着一个无辜可爱的小孩子的画面,我和秦浪两个人在这四处异国浓情的巴黎,笑得分外爽朗。 真好,真好。 人生在世,有人无药可医,有人大病初愈。我觉得我很幸运,在一番挣扎之后,还是找到了自己的药。 我扣紧了秦浪的手,十指紧握。 从所未有的踏实,好想就这样静止下去,地老天荒,也算是圆满结局。 人生路很长,走过今天还有明天,走过雨天还有晴天,走过春夏还有秋冬,只是未来茫茫道路的尽头,我始终能看到我的家人和爱人在前面等着我。 北岛有首诗说,深夜饮酒,杯子碰撞在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而我年轻时候的梦,关于亲情,关于爱情,关于那些穿越世界的梦想,在经年的摔打以后,是破茧成蝶扑腾翅膀的声音。 --林羡,你觉得我把你医好了吗? --即便终生不愈,我也安心于内。 完LC 第67章 番外之傲慢与偏见·裴蓝篇(1) 当悲伤太多的时候,一个人已经无法承受,我就把投注在一个人身上的所有煎熬,分别开来再一一接受。 —— 今天,眼皮跳得很过分。 裴啸庭从别的堂口抢了一桩生意,处置了一个叛徒之后,遣散了保镖。他方才婉拒了底下几个合作堂口的大少们想给他身边塞的男男女女,但是酒却喝了不少,总觉得哪里憋得慌。 对了,是精虫上脑。 近来事多,许久不开荤了,也该找点乐子。他如是想。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嘶…隔壁包间是谁在唱歌?太难听了。 裴啸庭本来想找人去把那个包间的人赶出去,可是一想到人都被自己遣散了,索性就罢了。 酒喝够多的了,走吧。 门一打开,撞进来一个毛头小子。那小子穿着很嘻哈的运动衣,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