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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关于爱情的唯一定义,想亲他总是微微翘起的红唇,想握住他精瘦的腰,抚摸小腹上清晰的肌rou纹路。 他彻底沦为沈岭的裙下之臣,一点儿商量的余地也没有,用了大半年时间去说服自己,可以爱上一起长大的哥哥,可以爱上跟自己构造相同的男人。 然后,不需要嘴巴说得明白,一个眼神、一个吻,就够了。 他们在一起了。 他大概也是喜欢我的,苏塘当时想。 谈情说爱的故事总是相似的乏味。他们偷偷在书房里抽烟,苏塘被烟呛得眼泪直奔,沈岭便嘴对嘴亲自教他怎么抽。苏塘想认真复习,临床医学高材生沈岭却很不安分地摸他,贴在他耳边轻轻说这是人体哪个部位,有什么功能,像极了魔鬼的低声呓语。 他有很正当的理由,给文科生苏塘复习生物。 手一直从头部往下滑到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苏塘浑身瞬间过电,一激灵,手中的签字笔掉地上了。 “你怎么不问这里有什么作用?”沈岭的手开始伸进裤子里。 苏塘闭眼,低低地喘着气:“那这里有什么作用?” 沈岭咬住他耳朵,用气声吐出两个英文单词:“f--kme。” 他眼波流转魅惑至极,洒在脸上的气息热得吓人,却又让人无法抵抗地飞蛾扑火。 佳人当前坐腿上,去他的三角函数勾股定律。 还是先复习一下生物吧。 淋漓一场过后,苏塘愤愤地控诉:“你简直是个女鬼,聊斋志异里面最阴狠的那种,专门来人间吸男子阳气!” “可不是嘛,”沈岭趴在他背上,亲他的肩膀,“不过本女鬼很挑食,只吸你的。” 苏塘抱住他在床上滚了一圈,爽朗大笑:“那女鬼现在快把我榨干吧。” 沈岭吻上他的唇,模模糊糊地笑道:“遵命,我的书生。” …… 热情烧得猛,熄灭得也猝不及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岭变得若即若离,他有不重样且滴水不漏的借口推掉苏塘的邀约,约会时磨磨蹭蹭让他等个把小时,亲吻时总是漫不经心 苏塘虽然身在学校,可比谁都心里清。他收到过陌生人发的威胁短信,扬言自己才是沈岭真爱,让他赶紧回家高考去。打电话给沈岭,接电话的偶尔是不同男人的声音。 等沈岭在外面快乐完了,便又等在校门口,若无其事地缠上苏塘。 跟很多爱情傻瓜一样,苏塘最初选择闭上眼睛,蒙住耳朵,甚至合上嘴巴。 沈岭那么好,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会经不住考验呢? 他这人就是这样,不亲眼看到不会心死。 于是,上天便真让他彻底心死。 苏塘喜欢男人这件事不可避免地暴露在人前,几乎没管过他的老爸怒不可遏,当即甩他一巴掌。当天晚上,一向好好学生的他翘掉晚自习,坐了一个多小时客运去大学城找沈岭。 发给沈岭的短信,一直没回,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苏塘只好找到他宿舍楼下,干等着。 宿舍附近某个无人角落里,夜色之中,他目睹一对男男情侣亲吻爱抚。 身材更高挑那人亲吻时,手指总喜欢反复捏揉对方的后颈脖,像弄猫似的。 这动作那人对苏塘做过无数次。 苏塘这次没再闭上眼睛,看清楚了。 沈岭给他下的迷药药力此刻终于彻底过去,以前有多迷醉,现在就有多痛。 他慌忙地逃离现场,在车站坐一晚上,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以前沈岭怎么教都不会,现在不过几个小时就会了。 看着烟灰掉落在地上,如同眼睁睁看他的心寸寸成灰,随风一吹就了无踪影。 从天黑生生熬到天亮,他看着太阳一点点爬上来,光照暖暖地扑在脸上。 苏塘深深吐纳,胸腔顿时充盈新鲜空气,眼前却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可惜了这好天气。 第4章 伤痕 沈岭不至于眼瞎到完全看不见短信,第二天清晨姗姗来迟,到车站接人。 苏塘表面无虞,也没提及半句在家人面前出柜的事儿,只说突然想他了,来看看。 沈岭也没再追问。他白天有课,苏塘没陪着去,在他宿舍里睡了一天。 他在梦中把跟沈岭的点滴光阴重活了一遍,过去情到浓时曾天真许诺,要一同变成小老头,白了头发也要相互搀扶。大梦初醒时方惊诧道,原来他已经这么老了。 沈岭看他一头冷汗,温柔地用手拭去:“做噩梦了?” 苏塘定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没,是个好梦。” “那梦里一定有我。” “可不是嘛。” 沈岭心满意足地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起、嘴角弯弯,像只惬意地晒太阳的老猫。 曾经最爱的容颜,如今伤他最深。 苏塘细细打量他,就像在欣赏自己最触目惊心的伤痕。 当晚,沈岭嫌苏塘窝在宿舍太闷,便拉他去酒吧提前感受一下成年人的世界。 灯红酒绿,苏塘丝毫不感兴趣,呆坐在角落里,双眼茫然望着远方。 看沈岭跟昨晚的第三者装出一副普通好友的模样,把感情玩得驾轻就熟,看他如此轻易成为人群的焦点,享受着众人的追捧。 苏塘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认识过沈岭。 十年了。 他居然没能看清一个人。 苏塘哆嗦着手从烟盒敲出根烟,掏裤袋找打火机。 一个身穿紧身裤、小背心的清秀男生施施然走来,叼着一根烟向他慢慢靠近,烟对着烟,点燃。 苏塘眼神晦暗不明,隔着烟雾缭绕从对方的眼睛一路滑到起伏的胸膛。 “听说,你是沈岭的小男友。” “嗯。” “我还真羡慕他,家里还藏着这么个小鲜rou。” 男生说着,对他缓缓吐出烟圈。 气氛里的暧昧因子浓度飙升,似乎就要发生点什么旖旎之事。 苏塘眯起眼,鬼使神差地回答:“那你……要不要试试?” * 在酒吧男厕所的最后一格,男生嘴唇覆上来,苏塘顿时起一身鸡皮疙瘩,猛地推开他。 他方才居然想,既然沈岭背着他随便找人,那他也应该这样,这才叫公平。 自己怎么就成了这样的人? 苏塘感到一顿后怕。 冷静了没几秒,沈岭踹开了厕所门,满眼蓄着愠怒。 他狠狠拽住那男生的衣领,一拳干脆地下去,冷冷道:“在我眼皮底下碰我的人,活不耐烦了?” 男生吓得落荒而逃,苏塘却吃吃笑起来。 沈岭没好气地说:“学坏了?谁让你随便乱搞的?” 苏塘还在笑,原来贼喊抓贼是这么回事。他知道很多句话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