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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金碧辉煌的酒店被笼罩在夜色之中,如同欧洲古典时期的歌剧院。 宾利停在酒店门口,穿着燕尾服的侍者立刻上前开门。 阮烟下了车,展示邀请函,在叶青陪同下,往里走去,先是穿过一条皇宫花园大道,而道路尽头的欧式建筑,就是今晚宴会的举办地。 一走进去,里头是一片富丽堂皇。餐厅和休息厅采用现代派风格建筑,装潢华丽,头顶的天花板有如钟乳般倒挂的玻璃马赛克绘画,周围是彩色的玻璃画窗。 继续向前,小天使的石膏像分开两边阶梯,终于到了庞大的主宴会厅。 头顶挂式分枝吊灯垂下金色的光,四壁和廊柱布满了巴洛克风格的雕塑和绘画,宴会厅的最前头是二十来张圆桌,桌上放着号码牌。 阮烟手中被放进一杯红酒,入耳的舒缓而优雅。 她一时间停在了原地,手心不禁冒出汗来,耳边夹杂着各种声音,她努力先自己适应这个陌生的环境。 不远处,四个妆容精致的女生围在一起交谈,其中一人随意看向门口,视线定住: “灵灵,那不是你姐吗?” 阮灵和身旁朋友闻言立刻转头看了过去,只见阮烟身着一件烟熏浅灰色的轻纱礼服裙,乌发细唇,明眸皓齿,姣好的面容像个瓷娃娃,身旁站着一人陪同。 软灵皱眉,“她怎么会来。” 有人发笑,“你们看她眼睛,还没好啊?” “果然是被称为名媛界最美小公主啊,瞎了还不忘出来参加晚宴,能走得清楚路吗先问?” “灵灵,她不是被赶出阮家了么?怎么能拿到这个拍卖会的邀请函啊?” 有人嘴快回答:“你忘了吗,人家现在可是周太太。” 阮灵被这话戳得脸色一沉。 朱曼吟笑笑,挽住阮灵的手,“阮烟没了周孟言,她什么都不是,对吧灵灵?” 阮灵看着远处的人儿,末了冷声一笑: “走吧,过去和我姐打个招呼。” 另一边,阮烟和叶青交谈着,忽而听到几个嬉笑的女声从远远传来,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不断朝自己靠近。 突然有道其中最清晰的女声传至阮烟耳边,她认了出来,心头一紧,果然下一秒就听到阮灵的声音:“jiejie,晚上好啊。” 今晚这个场合遇到阮灵的确不稀奇,这里会出现许多名媛贵族,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过名号。 阮烟面不改色,“有事吗?” 朱曼吟:“真难得能在这看到周太太,嫁进周家,这日子一定过得特别幸福吧?” 阮烟微垂眸,淡然应道: “是挺好的。” 面前传来一声轻嗤,“我可没听说过几个商业联姻婚姻美满的,阮烟你也挺可怜的,被阮家卖给了周孟言,估计婚后人家都没正眼看过你吧?装什么幸福呢。” 身旁的叶青刚要开口,阮烟淡淡一笑: “真如你们所说,那有些人还是乐意被卖过去吧。” 阮灵听出话中之意,没想到阮烟还趾高气昂起来,“你什么意思,以为我稀罕这个联姻?” “我说你了?” 阮灵气结,朱曼吟笑:“阮烟,那你先生呢?今晚不会让你一个人来这吧,这就是你说的过得很幸福?” 朱曼吟话音刚落,一道男声就插了进来:“阮烟——” 阮烟愣了下,没想到会听到莘明哲的声音,只感觉有人走到她身旁,“你来的这么早?” “嗯。” 莘明哲远远看到阮灵等人似乎在对阮烟说些什么,气氛不太好,他就赶过来了,他看向阮烟:“吃了么?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阮烟不想和阮灵多待,答应和他离开。 到了用餐区后,莘明哲问:“今晚就你一人?” “嗯。” “……周孟言没来?” “他出差了。” 莘明哲也不想多聊这个话题,就问她今晚来是想拍什么,阮烟告诉他后,莘明哲回忆了下,“平安扣?今晚有拍这个吗?我怎么没在拍品名册上看到?” 阮烟怔住,“没有?” 莘明哲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记错,他带着阮烟去到位子上,重新翻开拍品名册,发现果真没有,阮烟整个人都懵了,她记得周五时她还在最后名单中确认过。 “你别先别着急。”莘明哲环视一周,在前排的围桌前看到了认识的面孔,MINIYA收藏协会会长的助理,一名德国人,鲍尔。 莘明哲和阮烟说帮她去问问,后者却摇头,“带我过去就好,我自己问他吧。” 她被叶青牵着,最后在鲍尔旁边坐下,她听到对方在打电话,说着德语,直等到他声音停下,阮烟收紧掌心,酝酿了几秒,而后开口: “Entschuldigung,Herr Bauer, kann ich Sie für ein paar Miren(你好,鲍尔先生,可以打扰你几分钟的时间吗?)” 阮烟之前因为感兴趣,学过一些他国语言,德语是之一。 鲍尔闻声,转头就看到一个小姑娘侧向他这侧,视线微低,唇边带笑,是个中国面孔。 鲍尔略微有些惊讶,用德语问:“你好,有事吗?” 她稍微介绍完自己,就询问他为什么在今晚拍品名册上没有看到一块翡翠平安扣,还把手机里的平安扣的照片递给他看。 鲍尔道:“不好意思,我们临时取消这个拍品了。” 她震惊,没有想到会这样。 “那……那我想要私底下买这块平安扣,可以吗?这个对我来说有很特殊的意义。” 她把关于平安扣之间的故事告诉给鲍尔,言语中透着十足的诚意和恳切,对方听完无奈言:“我理解你,但是很不巧,这块平安扣似乎前两天已经出售给他人了。” 阮烟呆住。 “……已经卖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但是东西确实不属于我们协会了。”鲍尔无奈摊手。 阮烟的心沉至谷底,nongnong的失落感笼罩而上。 沉默半晌,她弯了弯唇,“没关系,还是谢谢您,可以要一张您的名片吗?” “没问题。”鲍尔掏出张名片,递出去,却见阮烟没有伸手直接接过,而是手在空中轻挥了几下,最后摸到了他的名片。 鲍尔这才注意看她的眼睛,发现她竟然是个盲人,十分震惊。 因为交谈得很顺畅,他丝毫没有察觉。 离开圆桌,莘明哲走上前,就看到阮烟低落的神色。 “确定没有吗?” 她摇摇头,嗓音很轻: “嗯,而且私下里已经卖出去了。” - 随着灯光落在圆桌后面的空地上,柴可夫斯基的花之圆舞曲演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