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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柚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小男孩,接到女警察电话的时候,凉柚没想到对方家长竟然会来店里感谢她。 被鞠躬吓了一跳,凉柚赶紧侧身避过,让邱莉不要这么客气。 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邱莉总算觉得心情没那么激动了,这才想起来这次来还有一件事。 听到她问八卦镜的价格,凉柚摸了摸叫做南宝的小男孩脑袋,笑着说:“这兽王八卦镜是杂货铺正要上新的商品,还没来记得定价,而且这是我和你家南宝投缘,送他的礼物,哪能收您钱呢。” ‘投缘’让邱莉听的一怔,猛然反应过来,南宝走丢进杂货铺,被店主发现而不是被人贩子发现,这可不就是缘分么! 店主把话说到这份上,邱莉也不是公共场合推推让让的人,没再坚持付钱,只在心里发誓以后要多来光临杂货铺,再次跟凉柚道谢后就离开了。 邱莉带着孩子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昏暗没开灯的室内,孩子他爸坐在沙发上,疲惫神色因为背对着窗户而让人看不清,见到娘俩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拎着购物袋。 以为她俩去买菜买到这么晚,蔡振国疲惫的问:“怎么回来这么晚,快做饭吧,我快饿死了。” 微微抱怨的语气听进邱莉的耳朵里,刺的她难受至极。 下午两点带孩子出去买菜,丢孩子、找孩子、抱着孩子一路道谢回来,到家了还没等松口气,丈夫不止不关心她们娘俩,还埋怨做饭晚了。 这一下午的经历让邱莉感觉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丈夫的埋怨更是让她本就敏感的情绪直接爆发。 楼房门在身后‘啪嗒’一声关上,手中的超市购物袋被扔在地上,邱莉抬脚把鞋踢在一边,拖鞋都没穿就三步并两步跨到沙发前。 双手叉腰,邱莉站在沙发前大声嚷道:“吃吃吃吃吃,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饭,你是光长嘴没长手,饿了不会自己做?” 蔡振国本来正在揉眉心,被妻子突然的嚷叫吓了一跳,声音不自觉抬高:“好好的你发什么疯,也不怕叫左邻右舍笑话。我在公司忙了一天工作,太累了,到家想吃口现成的饭怎么了?你在家什么事没有,就让你给我做个饭你跟我嚷嚷?” 邱莉冷笑:“你就一坐办公室的、又不是出大力的,累什么累,挺大个老爷们你也好意思吵吵累?我在家带孩子从早忙到晚,这叫什么事都没有?又带孩子又做家务又做饭,感情我嫁进你家是来当保姆来了?” 蔡振国被说的额头青筋一跳,“你别无理取闹,什么保姆不保姆的,我现在压力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到家就想歇会儿也不行么。” 邱莉:“你现在知道压力大了,早干什么吃去了,要不是你爸妈把南宝带成这样,我至于辞职在家?咱家至于过的这么紧巴?” 儿子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么自闭的模样,还要从两年前夫妻二人将他交给公婆说起。 两位老人上了年纪,有心想帮儿女带孩子,可岁数大了腿脚不好使,跟不上五岁孩子的步伐,一个错眼的功夫,孩子就掉进了水里,幸好附近有会游泳的好心人,这才避免了悲剧发生。 只是孩子虽然被捞上来,但心理创伤也留下了,五岁的孩子至那以后两年没有开口说过话,人也不复活泼。 南宝的症状一直是夫妻二人心里的一根刺,这会儿被老婆猛然提起,蔡振国的嗓子顿时被堵住,抹了把脸不再说话。 见他气弱,邱莉颓然坐在地板上,一下午积攒的委屈爆发开来,眼泪扑簌簌掉在地毯上:“你知不知道,下午南宝走丢了,要不是有好心人和警察,咱们儿子就被人贩子拐走了!” 南宝丢了?蔡振国心里一突,有些话脱口而出:“你怎么带的孩子,怎么把人弄丢了?” 第 45 章 “你怎么带的孩子, 怎么把人弄丢了?” “你怎么带的孩子?”丈夫指责的话在邱莉的脑海中不停回荡, 像一个魔咒, 轻易摧毁了邱莉一直以来维持的坚强。 邱莉:“我怎么带的孩子?蔡振国这话你也好意思问我?你平时带都不带孩子一下, 你不知道带孩子有多难, 现在搁这儿跟我装什么慈父?” 南宝再安静,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与外界沟通使他更为难带,因为他不会理解你说的别走远是什么意思。 养孩子和养宠物不同, 养宠物可以戴牵引绳,而养孩子不行。 照顾孩子包括给他做饭, 买菜的时候,邱莉根本不放心将南宝独自一人放在家里。没人看顾的时候, 磕着碰着摔着, 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或者像新闻那样打开窗户,挂在防盗窗上都是幸运…… 蔡振国觉得妻子不可理喻:“我白天要上班,怎么带孩子?”晚上到家又很累了,更没精力带孩子。 邱莉深吸一口气:“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不上班没收入?”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把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是邱莉婚前最看不上的那一类女人, 然而现在, 她也变成了这样。 蔡振国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到这个话题:“你不要无理取闹。” 又一句指责,让邱莉泪如雨下:“我无理取闹?蔡振国,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 每次有点什么事,你除了会指责我你还会干什么?你有关心过我和南宝一句么?你有想过我丢了南宝我害不害怕了么?孩子丢了我找了一下午,身心疲惫回到家,你就知道怪我回来晚了没给你做饭,你只知道指责我,我嫁给你我到底是图意什么啊?这个家对你来说又是什么,有人暖床做饭洗衣服的旅舍么?” 结婚八载,这样歇斯底里的邱莉是蔡振国所没见过的,他到底都做了什么,把原本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妻子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蔡振国颓废的耸下肩膀,无助的把脸埋在双手里。 邱莉泣不成声,双手拄地跪坐在地毯上,不再言语。 “不……哭”,稚嫩的声音有些沙哑和犹豫,像一道惊雷炸开了夫妻二人的自我厌弃。 自进门起就被夫妻二人遗忘在门口的小人儿,不知何时走到了邱莉面前,仰视着跪坐在地的她,小手抬起,为她擦去脸上的眼泪。 脸上的触感这么真实,耳边还停留着那两年没有听过的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