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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电梯“叮”一声,停在21楼,他对阿童笑了一下:“谢谢你。” 说罢,走入楼道。 “往这边走……”阿童落后一步,为楚辞指路,却见他脚步不停,抬头看了一下,转向右手边。 “咦?” 这栋公寓是一梯两户的格局,阿童确定自己之前并未和楚辞沟通过蒋小滢的住处,不知道他怎么凭借直觉选择得这么准,就仿佛额头上长了天眼一般。 “是这里。” 走到门口,楚辞敲了敲门。 门内一片沉默,仿佛吞噬了声音。 “小滢姐可能听不到,我来开门吧。”阿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不用。” 灵力在手指间游动,楚辞随手在门上画了个禁制符,然后屈指在中间一敲。 “不给客人开门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 “……” 阿童弄不清这位小滢姐特意请来的楚同学在做什么,对他的话哭笑不得,甚至怀疑他精神有问题。 “小滢姐都三十岁了,怎么可能是孩子……” “滋滋……” 淡蓝色的电弧突然在门上一闪,耳中似乎响起一道稚嫩的哭声。 下一秒—— “咔哒。” 门闩被打开的声音清脆而细小,在阿童耳中却不啻于惊雷。 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防盗门向外推开。 屋里一片黑暗,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灯都没有打开。 “小滢姐?”阿童率先走进门,在门后的黑暗里伸手摸了摸。 “没人?” 她又仔细打量,脸上露出疑惑与惊惧夹杂的神情。 楚辞一脸平淡,跟在她身后:“进去吧。” 说完,他将手伸到半空中,在比门闩稍矮的地方拍了拍,似乎在奖励地摸一只看不见的头。 “好孩子。” 阿童:“……” 深呼吸,行走在黑暗的走廊里,她现在不怀疑楚辞的精神有问题了。 “难道是我疯了?!” · “哗啦——” 蒋小滢家的布局是I形的,走廊后连接了客厅、厨房、衣帽间,之后才是卧室。 也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一路上所有遇见的缝隙都被厚厚的胶带封堵住,包括门缝、窗缝、柜子的缝隙,就连空调的出风口都被黄色胶带堵得密不透风。 楚辞一路撕扯着胶带前行,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蜘蛛洞的孙悟空。 他不由吐槽:“你们小滢姐是属蜘蛛的吗?” “不,她属狗。”阿童跟在身后,毫无幽默感地将被楚辞扯开的胶带恢复原样,面对他的目光,解释道:“不粘好这些胶带小滢姐会焦虑,她最近几天总说有眼睛在缝隙里盯着自己。” “……” 楚辞想象了一下,每个狭窄的缝隙里都可能冒出一双眼睛,默不作声地偷窥自己,无论工作、吃饭、洗澡还是睡觉…… 如影随形,防不胜防。 难怪蒋小滢这几天连工作都抛下,一门心思躲在被自己打造成盘丝洞的家里。 “可以理解。这种情况换谁都接受不了吧。”楚辞道。 阿童拼命点头。 “所以小滢姐说有鬼我差点都信了,虽然我觉得她是工作压力太大。” “压力?”楚辞撕掉贴在卧室门缝上的胶带,摸摸下巴,“有可能……” “我也不觉得这世界上有那么变.态的鬼,色鬼除外。” 鬼也是人变的,把自己的眼珠子抠下来塞得到处都是,图什么啊? “砰砰砰。” 他把没说完的话咽回去,敲了敲门。 “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响了一小会儿,门内突然传来蒋小滢紧张的声音:“谁?!” “小滢姐,是我。”阿童放声道。 “还有我。”楚辞随后。 拖沓的脚步声从卧室内传来,片刻后,门开了。 卧室内的光线比外面更加昏暗,楚辞眨了眨眼,片刻后才看清楚蒋小滢的打扮。 和上个月在楚华大学做节目时比起来,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精致的妆容被卸掉,蒋小滢的脸看起来格外消瘦,因为颧骨撑不起rou的原因,她两侧的皮肤下垂,凸显出深刻的法令纹,在微弱的光线下面色苍白,如同一抹无声无息的幽灵。 从楚辞的角度可以窥见她眼下深深的黑眼圈,可以看出起码有将近一周的时间没有睡好。 “你……”布满血丝的眼球在眼眶中不住转动,像是时刻陷在焦虑中,与此相对的,蒋小滢的动作却有些迟钝,她顿了一下,看向楚辞,目光中露出无限惊喜。 “你终于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楚辞看着一个月内老了十几岁的蒋小滢,放在一侧的右手悄悄掐了个指决,确定这间屋子里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来话长……“ 蒋小滢按住房门的手松开,正想让他们进门,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瞳孔猛然张大,指着楚辞身后的角落—— “啊啊啊啊!!!” 楚辞被这声尖叫吓了一跳,他和阿童一起转身,盯着蒋小滢所指的那道墙缝。 “什什什么?”阿童不动声色地往楚辞身后挪了挪。 楚辞在两个女人惊慌失措的目光中走过去,研究了一下,确认道:“这里?” 蒋小滢被吓得说不出来话,只是颤抖着手臂,喉咙里发出轻微抽气声。 楚辞:“……” “真是这里?” 他抬脚,“啪叽”一声。 踩死了一只蟑螂。 · “哗啦啦——哗啦啦——” 卧室内的胶带被重新粘贴好,蒋小滢站在门边,一直在整理胶带纸,把每个缝隙都贴得严严实实。 这里比外面的房间更像蜘蛛洞,就连窗户都被黄色胶带纸贴了个彻底,一点点反光都没有。 听说是自从那天离开图书馆,她就时不时能从镜子里看见和自己长相相同的人影朝自己笑。 “……就和你当时说的一模一样。”蒋小滢道。 “你在图书馆里给我们讲的怪事全都一五一十地实现了,会动的雕像,镜子里的人影,在耳边窃窃私语的笑声和流泪的画像……” 说到这里,她抽泣了一声,在对面两人奇怪的目光中道:“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 但我当时是在胡说八道啊。 楚辞摸了摸下巴。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蒋小滢用看救命稻草的眼神看着楚辞,“既然你能预言这些灵异事件,那么你能不能解决它们,让我的生活恢复原状?” 她伸手拿起自己的钱包,掏出支票本:“钱不是问题,要多少钱,你报个数……” 话说到一半,她似乎从支票本的页缝中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