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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晓笛。”程骁的语速很慢很慢,像是在思考,“你刚才说……尊严凌驾于个人情感之上?” “……有什么问题?” “那你的个人情感,包括什么?”他完全坦率地问她,“包括对我的情感在内吗?” 所以那句话的潜在含义是,她为了守住被程真冒犯的尊严,决意不再喜欢他。 那么……她其实是喜欢他的,对吧? 钟晓笛的眼眶红了,她头也不回地推开门。 “这种没意义的问题,以后别再问了。” * 除夕当晚,家家户户贴春联挂灯笼,月色下整座城市连成灯海,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 安知晓厨艺好,一口气做了六菜一汤,又烤了小点心,唐墨虽然不怎么会做饭,但偏爱围着她转,几次被嫌弃也是笑嘻嘻的。 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地吃饭看春晚,期间还与赶通告没能回来的唐安清视了频,唐安清表示自己初五之后就能回家过年了,还给爸妈和meimei带了新年礼物。 除此之外,安知晓还特意打电话给周雅拜年,并邀请她和燕淮初四来家里一起聚餐。 周雅和去世的丈夫感情很深,故而这些年都没再嫁人,坚持独自抚养燕淮长大,真的很辛苦。 安知晓和唐墨都觉得,身为朋友,能多关怀一点,就该多关怀一点。 “斓斓,待会儿我和你爸要去陪你奶奶包饺子,你去不去?” “我……”唐安斓举着半块没吃完的抹茶饼干,犹豫着回答,“我可以明天再去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晚上准备去哪,找朋友吗?” “是打算去找朋友。” 唐墨下意识问:“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后来发现安知晓横了自己一眼,连忙改口补充,“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 唐安斓略显局促:“啊,是男性朋友,但我一点之前肯定会回来的。” 夫妻俩同时发出惊叹:“哦呦……” “挺浪漫的,这是要一起跨年吗?”安知晓微笑着八卦,“是不是上次在咱家楼下接你的,那个骑机车的黑衣小帅哥?” “……是他没错,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俩就是普通朋友。” 夫妻俩又同时点头:“对对对,普通朋友,我们什么也没想啊。” “……” 唐墨盛着汤进一步追问:“那你还没告诉过我们,他到底叫什么名字?让我俩听听。” 唐安斓如实答道:“姓关,叫关子烈。” “哦这名字还挺……等等,关子烈?”唐墨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悚然一惊,“是大魔术师关肃的儿子?” “嗯,对啊。” 唐墨当即和安知晓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尴尬不安,安知晓甚至还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所以你那天才向我打听五年前的魔术事故吗?” 唐安斓疑惑蹙眉:“怎么,爸妈你们难道都认识关肃吗?” “不认识!”十分笃定的异口同声。 “那一提关肃的名字,你们这么惊讶干什么?” “你厉害到能和关肃的儿子搞好关系,我们当然惊讶了。”唐墨为难地琢磨半天,终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提醒,“斓斓,你和关肃的儿子关系好,我不反对,但你尽量别跟关肃正面接触,知道吗?他可不是个简单角色。” “我知道,我也不乐意跟他有接触,我不太喜欢他这个人。” 安知晓叹息一声,着重叮嘱:“以后万一有什么搞不定的状况,记得汇报给你爸,你爸随时能帮你。” “好的。” 唐安斓尽管表面上乖巧答应,心里却着实困惑到了极点。 怎么自己跟关子烈走得近一些,倒好像去执行什么危险任务似的? 莫非关肃的口碑,当真已经差到人尽皆知了? 是夜,朗月当空。 城郊不知有谁在放烟花,从燕淮家的窗户望去,也能看到。 燕淮端着一杯柠檬水坐在窗前,注视着光影明灭的幽沉夜幕,怔然出神。 脚步声渐近。 母亲周雅谨慎地推开门,站在门口对他说:“你安阿姨和唐叔叔,邀请咱们初四去家里吃个饭。” “好。” “你和斓斓近段时间都没怎么好好交流感情吧?寒假都快过去了,你找机会也陪她出去玩一玩,做点女孩子喜欢的事情。” 乍一提起唐安斓,燕淮持杯的手指猛然收紧,他垂眸,挺无奈地笑了。 “斓斓应该不需要我陪。” “……为什么?” “没什么,更何况,我目前也没空陪她,我还有正事没做。” 周雅神色一黯,她点点头:“是,的确正事更重要。” 燕淮极轻地叹了口气,他温柔道:“妈,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会儿。” 周雅原本还准备问他吃不吃新买的坚果,但看他的样子,大约是不会吃的。 她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缓步退出去,替他重新掩好了房门。 外面播放春晚的电视也被关掉,屋内重归寂静。 燕淮转过头去,看向书桌上的相框。 那是他与唐安斓十一岁时的合照,彼时唐安斓扎着俏皮可爱的双马尾,穿一身蓝色海军风的连衣裙,正趴在他肩膀上,笑得开心明媚。 ——燕淮,好朋友是要做一辈子的哦。 或许,他当年真的不该离开港城,但有些事关乎命运,他若能自己决定,早就不必痛苦了。 他与她所错过的,何止这短短几年。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男女主一起过大年(?) 第33章 薄荷糖 除夕之夜, 万家灯火。 关子烈独自一人在家,随便煮了碗没滋没味的面, 开着春节晚会当背景音乐, 好显得屋里没那么冷清。 关肃没有回来过年,当然, 他也不希望关肃回来, 更对关肃在哪里或做什么不感兴趣。 如果可能的话, 他希望父子之间各走各路,永远不要再有联系。 中途程骁打来电话拜年,两人聊了有半个小时, 均心情低落,没半点新春佳节该有的喜庆样子。 关子烈向来话很少, 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听程骁在讲, 他知道最近程骁也过得不快乐, 因为钟晓笛铁了心要和程骁划清界限了。 能让程骁真正上心的女孩子,这么久以来也只有钟晓笛一个罢了。 “阿烈, 你说, 钱真的是特别重要的一件事吗?” “大概因为你有钱,才能不在乎。” “我知道, 我这样想是很肤浅的。”程骁失落地低声念叨, “可我没有办法改变现实, 我甚至连我爸都说服不了,也不能在保护晓笛的同时又毫无顾虑地对她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喜欢一个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