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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便要粉身碎骨,他也义无反顾的抓住了这个机会。 杨养望朝地上唾了一口唾沫,“忘恩负义的东西。” “您是在说自己吗?”楚玉华反讽了一句。 杨养望一咽,抬头将酒壶里的酒全倒进了肚子里。 “你为何不再等几年,等你考上了秀才或者举人再将此事捅出来,就算沾了污名,你身上至少也有了功名啊。为了你娘,放弃了大好前程,值得吗?”杨养望闷声道。 “这不是赶巧嘛,谁让县太爷这么精明,若非你故意陷害冯云鳞,也查不到你头上去啊。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添了把火而已。再者,您似乎对我的期望有些高了,无论是楚家还是杨家祖祖辈辈都没有出过什么读书人,您怎么会觉得我是这块料。我努力读书只是为了让您安心罢了,我有多大学问我自己清楚,能考中县试案首完全是靠运气,若是再往上考,估计这辈子最多也就是个秀才。我本就无心科举,考与不考根本无所谓,而且我也不只是为了我娘才会送你进大牢,您当真以为,我一点都不恨你吗?” “你恨我,你凭什么恨我。老子生了你,又把你养了那么大,你怎么能恨我!”杨养望暴躁的将酒壶一扔,双手抓着栏杆,歇斯底里的叫道。 “我为何不能恨,你还配做我爹吗?你杀我母害我失去家庭时可曾想过我?你同杨莹成婚后欺辱我时可曾将我当过儿子?伤害已经铸成,再怎么补偿,也是不可能抹平的。”楚玉华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裳,冷漠的看着他,“爹,事到如今,您倒不如现在开始好好想想,等死后见了我娘他们后要说些什么。我就不打扰您了,这便告辞了。” “楚玉华,你给我回来,听到没有,老子是你亲爹,你得听我的,回来!” 叫杨养望的叫嚷声抛在了身后,楚玉华没有停留的离开了大牢。等走出了大牢时,只觉得心中一片清明,豁然开朗。 “咦,你怎么这么快。”门头望风的牢头惊讶道。 看在钱的面子上,他还想多拖延些时间,让这父子俩好好叙叙旧,告告别呢。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麻烦牢头了,我等这就告辞了。”楚玉华微笑道。 行吧,给钱的是大爷,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少呆些时间,他还少担心点时间。 “楚公子慢走。” 看着楚玉华离去的背影,牢头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么个大客户,要是能多来几趟就好了。 鬼使神差的,牢头扬起了手大叫道,“楚公子慢走,有空记得常来玩啊!” 已经走远的楚玉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地上。 开什么玩笑,除非脑子有问题,否则谁会这么想不开,想要经常去大牢玩啊! 229. 妖怪们的算计 白幡飘荡在杨家阔绰的宅院里,楚玉华将杨青的尸骨带回家里后, 就急急忙忙布置了灵堂, 又找来了兴福寺的大师们来他家给他娘念经超度。 和尚们念经的声响隔着一条街都能听见, 闻者本想夸他一句孝子, 可再一想他亲自举证将自己亲爹送进了大牢, 又变的唏嘘不已。 灵堂之上, 放着一个巨大且豪华的棺材。从前他母亲死时,没有办葬礼,也无人替她守过孝,楚玉华心中一直很愧疚。隔了这么多年,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给他母亲补上一个葬礼,如何能不重视。 杨氏的族老们来找过楚玉华,询问他是否要将杨青葬进祖坟, 被楚玉华给拒绝了。 杨氏一族的祖坟, 说是祖坟, 其实也就是他们一族的人迁到宁安县之后才圈的一块地方, 也算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只是为了让杨氏族人死了全都葬在一起,牌位放进祠堂受子孙供奉。 楚玉华觉得, 他娘早早就离开了杨氏一族, 跟族里人又不熟,他怕她会受欺负。而且若是葬在杨家祖坟, 按着辈分,那她就要挨着同样葬在祖坟里的杨莹了, 那不是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嘛。 杨青的墓地是楚玉华亲自挑的,杨氏族人曾跳出来反对过,不过被楚玉华怼了回去。 他娘虽然姓杨,却早已经嫁给了楚家,成为楚家妇。要葬祖坟那也应该进楚家祖坟,葬进杨家祖坟算是什么道理。 什么,怕她以后孤身一人无人供奉。 怎么会,他楚玉华还在呢,他可不打算改名字做杨家人,又不用上杨家的族谱。等他死后,他会葬在他娘的身边,还有他的儿子,他的孙子……都会葬在他娘周围,又怎么会让他娘孤单呢? 既然楚玉华不愿改姓,杨氏族老们又道,外姓人不能占着杨家的财产,必须要将家产交给族里。 拐弯抹角半天,杨氏族人们终于撕下了伪装,楚玉华突然发现他外祖父杨拓真的是位明智的老人。哪怕看起来再善良老实的人,也不要去用钱财考验他们的品德,毕竟人是会变的。若他外祖父当年真的公开了楚玉华的身份,为了抢夺他留下的财产,楚玉华长不长的大都是个未知数。 面对族人们的咄咄逼人,楚玉华默默拿出了他“无意间找到的“外祖父留下的遗书,去县衙鉴定了笔迹,证明了真伪,这才摆脱了杨氏族人的纠缠,将杨家的产业全都收归于自己名下。 虽然白天一直都在奔波忙碌,可夜里楚玉华还是跪在灵堂为他娘守灵。 一阵阴风吹过,灵堂中的烛火跳动着,令人心生不安。 楚玉华眼皮跳了一下,对着灵堂里的其他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先退下休息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 “是。” 仆人们巴不得赶紧走呢,这地方看着实在是吓人,谁愿意多呆啊。 所有人离开后,灵堂中突然出现了几声女子的调笑声。 一只葱白的手从背后搭在了楚玉华的肩膀上,他头也未回,平静道,“红夫人,你来了?” “好弟弟,怎么几天不见,你便如此憔悴不堪,是何人惹你这般伤心啊?”红夫人轻皱起眉头,夸张的说道。 “没有人惹我生气,只是家中出了些变故。夫人,你可否将我腹中的酒虫取出来?” “你家的事情都传遍了,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你为何想取出酒虫,难不成你不想要好运气了吗?”红夫人疑惑道。 楚玉华摇了摇头,“我娘死的时候,我没有为她守孝。如今,我想补上,为她守孝三年。守孝期间,不便饮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