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别在这脱，去厕所！”（求珠珠）

    又在超市站了一天，晚上回去的时候，没在家里看到闻雀。

    明棠也不惊讶，走了才正常。

    她把从超市买回来的鸡蛋和打折的临期方便面放角落里，烧水洗了个澡，饭也懒得吃，换上睡衣直接躺在床上。

    没有人晚上挤她，这张床感觉一下变大了，只是明棠总觉得床上有闻雀的味道。

    她迷迷糊糊地要睡着，半夜却突然被敲门声惊醒。

    “咚咚咚！”

    声音超响。

    明棠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来，压低声音问：“谁？”

    外面的人没回答，还在没眼色地一直敲门，明棠被烦到了，起身穿上拖鞋走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果然是闻雀这条笨狗。

    他不知道白天去了哪里，穿的衣服换了件浅色卫衣，大概是因为人长得高，脸又白净俊秀，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像牌子货，就是手里不知道为什么拖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子，像个垃圾袋。

    明棠：不会是去哪里捡垃圾了吧。

    明棠面色不善地打开门，闻雀看到她就笑了，拎着袋子就要凑过去要亲她，明棠赶紧躲开。

    “停！站好！站正！”

    闻雀被凶了一下，垂眼听话地站在那里看明棠。

    明棠抬了抬下巴，“袋子里是什么？”

    闻雀打开袋子给她看，门口灯光太暗也看不见，明棠狐疑地凑近了点，确定没什么味道，才勉强道：“你又来做什么，昨晚上是因为你给了钱，我才好心收留你，没说允许你以后都住我家。”

    闻雀看完她说话，就要去拉她的手，又被明棠躲开了。

    她把手背着在身后，努了努嘴，“用手机打字，别在我手上写。”

    闻雀低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二维码名片，递给她扫。

    明棠想了想，加了。

    他们俩不是微信好友，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这么久没见，闻雀能跑来这里找到她，老实说，明棠挺惊讶的。也不知道这小子又聋又哑，大学上得怎么样。

    闻雀：【微信转账100元】

    明棠皱眉，“你什么意思？”

    闻雀伸手比了个1。

    “你还要在我这住一晚？”

    闻雀点点头。

    明棠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

    闻雀微信发消息给她，“求求Q   A   Q”

    明棠不吃他这一套，冷酷道：“你既然不差钱，就去找个宾馆住，我不管你回来干嘛，我这里不收流浪狗，也养不起少爷，别再来烦我了。”

    说完明棠就干脆利落地把门关上了。

    闻雀站在外面，挠了挠微卷的头发，仰头透过蜘蛛网望着天上明亮的星星，“啧”了声，蹲在门口查天气。

    他明明记得今晚会下大雨，怎么不下？

    刚点开天气软件，门又开了。

    闻雀眼睛一亮，“唰”地一下站起来，几个超市塑料袋不客气地扔在他怀里。

    “你落在我家的东西，拿走。”

    门又重重地关上，墙上的灰都震下来了。

    好狠的心。

    闻雀心想。

    他搬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在明棠家门口，慢吞吞地靠着墙坐下，点开手机里明棠的微信头像大图。

    头像是她本人。

    不知道是之前的工作要求还是怎么，这头像拍得跟证件照一样严肃，她脸上化了点妆，穿着白T恤，睁着双丹凤眼，表情冷冷淡淡，好像谁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但还是漂亮。

    闻雀手指摸了下她的眼睛，笑了笑，又点开她的朋友圈。

    明棠朋友圈就跟她的人一样冷漠，不怎么发东西，总共就几条，转发还都是街道委的停电通知，唯一一条能看的，是去年的除夕，拍了一张烟花的照片。

    下面有个共同好友的评论。

    陈胜：棠姐，在哪儿看的烟花啊！

    是啊。

    闻雀放下手机看着夜空想，棠棠，在哪儿看的烟花啊。

    后半夜如闻雀所愿下起了雨，无声地砸在屋顶瓦片上。

    明棠这小房子的屋檐其实足够挡雨，但闻雀怕自己不够惨，特地走到外头淋了几分钟，确定衣服和头发都差不多湿了，才走回来。

    他没敲门，微信发了个表情包给她。

    【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胡乱地拍.jpg】

    过了会儿门打开了。

    明棠穿着睡衣睡裤，眼下有点黑眼圈，居高临下地盯了他几秒。

    “……滚进来。”

    闻雀乖乖站起身，抓了两把挡住眼睛的头发，拎着几包塑料袋湿淋淋地走进来。

    大半夜的，明棠揉了揉太阳xue，觉得自己脑子都是痛的，指了下厕所，“袋子放门口，别拿进来，把衣服脱了滚去洗个澡。”

    闻雀非常听话，当即把湿掉的上衣脱了，漂亮结实的腹肌和窄劲的腰瞬间露出来，胸口两个粉嫩的点明晃晃的，湿淋淋的头发往后一撩，五官全露出来，气质瞬间就变了。

    明棠连忙别开脸，紧急喊停，“喂，去厕所脱！”

    闻雀没听见，自顾自地脱，内裤快扒下来的时候，明棠忍无可忍走过去摁住他的手，盯着他眼睛道：“别在这儿脱，去厕所！”

    闻雀和她对视几秒，撇撇嘴，转身进去了。

    趁着他洗澡，明棠走到门口检查了一下他塑料袋里的东西。

    红色塑料袋里是昨天他在超市买的，明棠扫的码，都是日用品。

    重点排查的黑色塑料袋里，也不是什么废品水瓶，而是一堆衣服。

    明棠看了下，应该都是他平时穿的，几千块的牌子货，仔细闻还有洗衣液的清香，不知道干什么要拿个装垃圾的塑料袋，乱七八糟地团在里面，也得亏这塑料袋质量还行，没破掉，不然估计全沾上泥。

    这是逃难来的？

    明棠见不得他这么糟蹋东西，忍着脾气一件一件给他拿出来，在桌子上叠好后，用几个买东西送的牛皮纸袋给他装好了。

    舒服了。

    强迫症患者明棠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养着养着就睡着了。

    朦胧间感觉有人把自己从床上轻轻抱起来，搂在怀里慢慢地摇。

    明棠趴在温热赤裸的胸口，嗅到熟悉的味道，想睁开眼睛叫他滚，但实在是累，加上被这么抱着睡，确实暖和又舒服，干脆就放任自己睡过去了。

    *

    一个小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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