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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截天崖周围是没有这些剑气的,但……因为昔年一桩惨事,宗主和长老特地重做了布置,防止有弟子意外靠近。” 昔年惨事……丁妍知道荣骁在说什么,但她并没有在意,又问道:“除了这些防御剑气,还有其他危险吗?” “这倒是没了。”荣骁回答得干脆利落。 丁妍又凝视了山崖片刻,对他行了平礼,感激道:“多谢荣师兄带我来这里,若是有事的话,你先回去吧。” “这、丁师妹,你要做什么?”荣骁圆睁眼眸,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丁妍没再答话,转身踏上了剑气阶梯。 天空与深渊相对,光明与黑暗交汇。 疾风呼啸,狂云鼓涌,她沿着层层叠高的阶梯轻灵地飞掠向上,衣摆翻舞,扬在身后,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翩飞的蝶。 但落入荣骁眼中,却是一只即将赴死的蝶。 “丁师妹,你疯了!那里有防御剑气!你快回来——” 呼喊戛然而止,他看到了冲锋而来的道道剑气,带着毁天灭世之姿,斩向了丁妍的头顶。 但是,臆想中的惨剧并没有发生。 丁妍抬起右手,就那样朝着虚空轻轻一挥,有道金红色的焰光从她掌心飞出,迎向了那片斩下的剑气。 嗡—— 空气中像是有什么声音在轻轻吟唱,唱出了沧桑久远的悸动。 那些剑气陡然刹停,落在焰光面前久久未动。 而在丁妍掠过它们身边的时候,焰光飞回了她的掌心,与此同时,那些剑气再次冲起,却是…… 跟随在她周身,就像为她保驾护航一般。 荣骁张口结舌,半晌没有回神。 * 丁妍成功踏上了截天崖。 入目所及之处,满地黑石嶙峋,只有孤零零的一座六角石塔屹立在远处的平地之上。 周围寸草不生,鸟兽绝影,沿着碎裂的石路往前走去,可以见到堆在两侧的石块上面剑痕道道,散发着若有似无的神剑的气息。 没有人影,没有声音,单调、枯燥、死寂,这是丁妍的第一感觉。 原来,神剑使是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她抬起头,向远处眺望,瞬间就发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正坐在一棵早已枯萎腐朽的树下,微微侧垂脑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丁妍加快脚步,向他飞掠过去。 几乎是在她看到他的那一刻,他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握剑站起,转过了身。 “神剑使!” 丁妍喊了他。 周身凛凓的气息登时消失,他放松地垂下了手里的摧天,愣愣地站在那里,视线落在丁妍的脸上,看着她由远及近。 丁妍看到他的眸子里漾起了一抹迷茫的光,似乎是在疑惑,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找你。” 丁妍踮了踮脚,攥住飘在身侧的衣带,在手里揉了几揉,迅速移开视线,落在了他刚刚坐着的位置。 她看到了一株小草,艰难地扎根在枯木脚下,可惜却已经有些干枯发黄了。 原来他刚刚在看这个…… 丁妍心底化开淡淡的酸涩,又对他笑了一笑,说:“我们,坐下?” 很快,神剑使就应了一声:“嗯。” 瞧了瞧四周,也没有什么适合的地方,丁妍从自己的储物镯里面取出一方彩布打开,避过小草铺在了树下,又自己先坐上去,朝着站在原地的神剑使招了招手。 “来。” 神剑使愣神片刻,慢吞吞地向着她走过来,随后也不知道为什么,盯着那块彩布看了一会儿,才坐到丁妍的身边。 他的身材实在高大,几乎是坐下的那一刻,就占据了彩布七成的位置,差点儿把丁妍挤了出去。 丁妍瞧了瞧两个人的位置,耳朵有些发烫。 彩布好小…… 神剑使将摧天搁在身侧,笔直挺拔的长腿伸展放松,小腿部分全都伸到了彩布外面。 但他并不在意,似乎还有些高兴,手指搭在彩布上面,微微地曲起划动,不知道是不是在感受着彩布的质感。 丁妍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右手,发现他的伤势已经恢复,还换上了新的绷带。 或许是发现了她的注视,神剑使忽然收回了右手,像是不想让她看到一样,往怀里藏了藏。 “那天,谢谢你。” 丁妍向他道谢。 然而也不知道神剑使到底有没有听懂,他藏着右手一声不吭,等了片刻之后,却忽然从储物腰带里拿出了先前丁妍送他的竹风铃。 他将竹风铃托在手心,目光专注地望着她,带着一丝丝像是不安的意味,闷闷地开口: “被我,弄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还是晚上九点,么么哒!让我睡个午觉再写吧,我好困QAQ ☆、第伍拾玖回(二更) 脏了? 丁妍从他手里接过竹风铃, 发现上面残存着一些黯淡的血迹, 呈现分散的状态,明显被摩挲擦拭过,但却没能擦拭干净。 是他练剑受伤后拿出过竹风铃,所以才会沾到血么? 丁妍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 但她没有多想, 只是将它放在彩布上, 拂过腕间的储物镯,拿出了一串崭新的竹风铃。 是上次在寂土山顶做的那些,离开的时候都被她收了回来。 她提着竹风铃的上端,对着青年晃了晃,嘴角扬起明媚的笑容, “新的。” 神剑使颤了颤睫羽,目光似乎亮了一分,但他没有回应, 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 丁妍以为他还在纠结刚才的问题,便又从储物镯里拿了好几串出来, 提在手里对他摇晃, 让竹管碰撞出脆响。 “有很多。” 没想到神剑使却垂下了脑袋, 只盯着搁在彩布上的竹风铃,片刻后说:“这个。” “……”丁妍以为自己听错了, 放下手里的东西,问了一遍:“什么?” 神剑使伸出手,抓起了沾着血的竹风铃, 再次托到丁妍的面前,微微凝着眸光,说道:“要,这个。” 丁妍感受到他强烈笃定的情绪,一时间有些惘然。 不是嫌脏吗,不要新的? 两人对视许久,神剑使托着那串竹风铃纹丝不动,被他那澄澈干净的目光注视着,丁妍只得无奈地败下阵来,收了其他的竹风铃,重新接过了他手里染血的那串。 踟蹰片刻之后,她取出了贝壳水镜,用一条软布沾了清水,轮流拿起穿着丝线的竹管,温柔细致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迹。 神剑使动了动,曲起一膝,将手臂搁在上面,稍稍探过身体,凑到了丁妍的面前,专注地观察她手上的动作。 鼻尖又沾上了清凉的薄荷味道,有风吹来,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