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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景一眼,不好奇他什么时候来的,将剑收了起来。 宁景扫过那把软剑,漫不经心:“达达圣池里的玄铁?” 阮宁:“你如何知道?” 宁景看着她腰间缀了宝石的牛皮剑鞘,狭长的眸子懒洋洋:“天下玄铁,皆出自此处。你以为,破军的铁爪,仅凭一把普通的剑,就能砍断么?” 阮宁方才耗尽内力,此时月光洒落树隙,雪白的脸上一层细汗,双颊染上薄红,眉目如画一般。 她脚下顿住,伸出细瘦的手。 宁景对这个动作很熟悉,只是仍有些不习惯。 他将手从广袖中缓缓抽出。 骨节分明,苍白如玉。 阮宁伸手握了握。 宁景垂眸,指尖那股挥之不去的刺麻又出现了。 热气自掌心氤氲,他抿唇。 阮宁一触即分,淡淡道:“走吧。” 宁景收回手,面无表情,脸色在月光下忽明忽暗。 “跟着破军做什么?”阮宁问。她怀疑宁景知晓自己身体特殊之处,只是对此保持沉默。不过他不说,自是不想,她无意探听。 “跟着就知道了。”宁景嗓音低哑。 二人离破军很远,一路跟着他到城外,发现他在郊外一处农家院落停下了。 破军敲了敲门后,有人迅速从里面探头,见是他,又左右四顾,发现没有人,这才打开门让他进去。 破军进去后,那门又立即关上了。 阮宁蹙眉。 方才破军敲门时三短一长,显然是某种暗号。 难道此处是叛党窝点? 她将目光移向宁景。 宁景眸子望了望院落旁边那颗高大的枣树。 阮宁会意,点了点头,悄无声息飞了上去。 片刻,宁景出现在她身边,带着一股清冽的晨露气息。 她凝神向院中望去。 破军不在,应该去疗伤了。 院中几人围着篝火赌钱,蓦地,她听到了几个字: “这些人要小孩儿也不知做什么,还搞得这么严,等干完这票,咱们也能拿到功法,学一学做那人上人哈哈哈!” “你去看看,屋里那几个怎么不哭了,给他们送点饭去,可别饿死了,那哥们可损失大了。” 其中一人骂骂咧咧地拿锁打开门,房间里场景暴露出来,阮宁眸子一冷。 空荡荡的屋子里,绑了十几个幼童,一个个瑟瑟发抖,哭得眼睛发红,望着来人,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阮宁扭头询问的目光看着宁景,冰冷的脸上一派严肃。 宁景感觉到软软的头发擦过下颌,他垂眸,眼睛里一片漆黑,嗓音发冷:“再等一会儿。” 打开门的大汉将馒头一个个发过去:“都给我吃完,不然今晚拉你们喂狗!” 幼童中有男有女,年龄大都在三到六岁,闻言,脸色发白,哽咽着咬住馒头,眼睛里满是惶恐,眼泪静静地流,没有一个敢出声。 阮宁蹙眉扫了眼院里血渍。 “可惜了死了的那个,根骨最好!说不定能换本厉害的功法!该死的。”篝火旁有人大骂。 ☆、040 040 期间旁边屋里出来一个人, 正是之前被宁国公抓住又放走的南护法七星,此人脸色阴沉,那些大汉对他点头哈腰甚是恭敬。 “南护法。” 七星扫了眼屋里瑟瑟发抖的幼童, 冷嗤一声:“没用的东西。” “那是,他们都是贱命,没用——啊——”话还没说完,便被七星一脚踹了出去。 “护法饶命, 护法饶命,小的贱命, 小的贱命!” 大汉忙趴在地上磕头求饶:“饶命,小的多嘴!小的该死!” 七星目光阴翳, 手掌举起,刚要拍下去,破军冷喝:“七星, 不要意气用事!” 七星冷冷看了地上大汉一眼, 将手收了回去, 甩袖离开。 大汉脸色发白, 一下子瘫软在地。 阮宁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宁景淡淡的声音传来:“七星下了毒, 此人活不过三日。” 他用了传音入密, 别人听不到他的声音。 阮宁:“他们不是一伙的?” 宁景似乎是笑了一声,充满不屑与厌恶,笑得令人发寒。 他浑身笼罩在黑暗中,阮宁只觉此人危险。 “你看。”他淡淡道。 阮宁顺着视线看下去。 七星只差没将厌烦摆在脸上, 冷笑一声,推开院门出去了。 破军扫了眼屋中瑟瑟发抖的孩童,阴柔的脸上一片冷漠:“在七星面前少说话。子时将这些送走,安全抵达后你们自然可以拿到想要的东西。” 众人恭恭敬敬点头哈腰。 破军也出去了,找到了浑身戾气的七星。 阮宁所在的这棵树很高,可以将周围一览无余。 破军语气淡漠:“杀一个普通人,你长本事了。” 七星冷笑:“我想杀谁就杀谁。” “刺杀阮宁之事你本就有错。鲁莽冲动,偷鸡不成蚀把米,让谢九玄连根拔起,害得我们损失了那么多人,如今才不得不兵行险着,冒着风险行事。上面只是叫你来管幼童采办之事,你还有何不服?”破军皱眉。 七星冷嗤:“我说了,刺杀阮宁,是我接到命令,绝非私自行事!” “谁的命令?” 七星抿唇:“不记得了,只有令牌,传令之人没有露脸。” 破军:“谁会没事干陷害你?你有什么值得人算计的?还有,那些幼童关系重大,此事若是办砸,我也救不了你。” 七星面色阴翳:“不必你假好心。” 阮宁若有所思。 七星那次刺杀,竟然还有内幕? 这两人离开,院子里那些大汉一个个脸色难看,尤其方才被七星踹得吐血的那个,一脸阴郁,愤懑不已,唾了一口血水,低声谩骂:“呸,他娘的。” “不就是个狗杂种,跟那些没用的东西还不是一样,得意什么!” “嘘,你想死啊。” 大汉咕咕哝哝地骂着。 阮宁听了听,大汉的意思是,七星当初也跟这些孩童一样,是被他们掳来送给叛党去培养的。 “当初要不是老子,他算什么东西!能这么风光?竟然还成了护法,真是走了狗屎运!” 阮宁拧眉,目光询问地看向宁景。 宁景的脸一半挡在黑暗中,眸子里浸了月色,凉凉的,他淡淡开口:“七星是活下来的。” 言外之意,自然还有没活下来的。 阮宁沉思。 关于叛党,她记得上一世小皇帝死后,司马剑勾结叛党谋逆,没过多久便被谢九玄镇压。那些时日她被困于宁国公府,谢九玄严令进出。 听说过程很惨烈,叛党个个武功高强,以死相拼,谢九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