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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阮宁想知道的。 花无痕摆了摆手:“老子需要静静。这特么刺激太大,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宁景让你打了???” 他再次睁大眼睛看了阮宁一眼,自言自语:“一定是哪里不对。” 以宁景那可怕的身手,他站着让人打,难道是一时不察? 那也没可能。 他可以不察,但他的身体早已练得反应过度,但凡有人靠近,他出手或许比脑子反应还要快一步。 所以定是他故意的。 这特么真是奇了怪了。 他摸着下巴百思不解,要不他也去试试,万一宁景这王八蛋功力退步,能让他杀了呢? * 宫人领着阮宁向皇帝寝宫走。 宫人上次领过她,知晓皇帝对她不一般,就连宁国公也是。 宫道有些长,走路需得一些时间,她怕阮宁闷,恭敬道:“陛下每日都要问姑娘何时入宫,若不是宁国公按着,陛下差点跑出宫去。” 阮宁:“陛下每日习武吗?” 宫人脸色有些不自在。 小皇帝的性子,在宁国公面前是敬畏,在阮宁面前是千方百计耍赖;宁国公虽然管得严,但对皇上甚是关心,一点磕着碰着都会冷下脸,习武之事,不过皇上一时兴起,阮宁来时,他乖乖听话,阮宁不在,他是不肯用功的。 说到底,才七岁,心性未定。 阮宁没听到回答,扫了她一眼,心里了然。 她面无表情,一心运转功法,炼化内力。 “宁meimei!”一道声音从侧方花园传来。 阮宁侧首,面无表情。 程秀文一身金光闪闪,摇着一把洒金扇,向她走来。 阮宁看了眼程秀文身旁那位气势不一般的老人,敛衽行了一礼:“老太君。” 老人点了点头:“是阮自年家的丫头啊?居然这般大了。你爹当年还是个伙头兵,一眨眼都成大将军了,时间太快了。” 阮宁没有说话。 老太君笑了笑,眼睛慈祥:“你们小辈说说话,我看看太妃去。” 程秀文见祖母走了,看着阮宁,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那个,宁meimei,我有事跟你说。” 阮宁面无表情:“何事?我要去见陛下。” 程秀文扫了眼宫女:“你先走,我带宁meimei去见陛下,我们边走边说。” 阮宁不管他,踏步而行,程秀文紧跟不舍。 他嗯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阮宁一心运转功力,只当没这个人。 “那个,宁meimei,”程秀文挠了挠头,包子脸上闪过落寞,“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找你麻烦,我如今知错了,日后定不会糊涂行事。” 见阮宁没反应,他乌黑的眼睛失望地垂下:“宁meimei,你知道么?原来然meimei根本不是真心喜欢我。” 程秀文自言自语:“小时候,镇国侯是我大伯,后来大伯和大伯母战死疆场,我爹袭了侯府爵位。祖母病倒了,阿娘日日以泪洗面,我爹不会武,好多人说我爹没用,笑话我连武功也不会,是个废物。可是爹娘不肯让我习武,我很难过。他们都有人喜欢,我没有。” “后来,我去太师府,见到了然meimei,所有人都欺负我,她会对我笑,会跟我玩。” “可是,你知道么,”他眼睛里很迷茫,“然meimei她说,她只是看我傻,说两句话就乖乖跟着,像个听话的小尾巴,她只是逗我玩。” 他眼眶都红了:“我真心喜欢她的,从小到大,她有委屈,我比她还难过,谁若是欺负她,我一定替她出气,她为什么要骗我!不喜欢我就算了,把我当傻子。” 阮宁受不了,在他哭出来前施展轻功快速离开:“何必非要人喜欢,你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别人怎会喜欢。” 程秀文跟她说这些做什么,他欺负自己,她已经找回去了,早就两清。 至于林怃然,书里程秀文可是一直死心塌地,林怃然这是在程秀文面前暴露了真面目? 她摇摇头,面上无波无澜。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要追剧去啦,终于有时间了~ ☆、046 046 阮宁看见小皇帝第一眼, 眉宇便皱了起来。 宁国公在纠正司马徽的字,她不便这时候上去打扰,只好静立一旁等着。 司马徽小小的身子坐在宽大的座椅里面, 努力挺直脊背,细胳膊颤颤巍巍捏着毛笔,白嫩的小脸上一片严肃。 “啪——” 谢九玄手中戒尺在他手腕轻轻落下:“提笔要有力。” 小皇帝嘴角一瘪,眼泪汪汪, 抬头,谢九玄面色冷淡, 眸子平静如水。 他吸了吸鼻子:“舅——宁国公,朕该休息了。” 谢九玄扫了眼香, 漫不经心:“一炷香时间还未到,今日若写不满,明日便写两页。” 司马徽委屈巴巴, 含泪提笔。 “啪——” 又是一下。 谢九玄眉头拧着:“皇上近日偷懒了?写得不如前几日。” 司马徽眼眶发红, 小胖手握着笔抖了抖, 气鼓鼓:“朕, 朕才不会偷懒!” 他挺直脊背,腮帮子鼓起, 认认真真写了一个字, 写完昂着头看向宁国公。 谢九玄喝了口茶,当没看见。 司马徽又要哭了,看了看谢九玄手中的戒尺,不敢放肆, 含着泪泡继续写。 谢九玄依旧一袭绣金白袍,墨发以玉冠束起,眉眼平静,尊贵斐然,一举一动慢条斯理,什么都不在他眼里。 此时端着茶盏,低头啜饮,眼睑半垂,侧面看去,鼻梁挺直,轮廓分明。 阮宁视线一扫而过,在他手上顿了顿。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修长如玉,宽大有力。 她的目光顿在那只手包扎的伤口处。 不知怎么,她想起昨晚宁景受伤的手指,或许是错觉,她竟觉得这只手跟宁景的很是相似。 就在她思索时,谢九玄蓦地抬眸,跟她视线对上。 那双眼睛冷静如泉,眸如点漆,带了点探究看她。 阮宁眸中冷若冰霜,淡淡回视,无声行了一礼,随即平静地收回视线。 她淡然地想,宁景跟谢九玄,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只是恰巧都伤了手指而已。 谢九玄是什么人? 天之骄子,谢氏一族大家长,养尊处优,从小受尽追捧,生来活在高处。 宁国公府七年之前的灭门惨案大概是他一生中最沉重的打击。 即使如此,他也并未被击倒,扶持司马徽登基,力挽危局,将大梁的未来扛在了肩上。 这是一个,很强大,强大到几乎没有弱点的人。 这样的人,心冷硬似铁,不接受任何弱点。 而宁景,阮宁想到这里,垂下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