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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后觉方才想起气糊涂了,忘了易容。 她耐心地看着小尼姑。 “进,施主请进!”小尼姑红着脸结结巴巴。 阮宁随她进去了。 九幽一路跟着她,直至庙庵外。 他面瘫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他还记得阮宁可是曾经一心要出家的人。 如今都有了小主子,夫人该不会还有这样的想法吧? 难道生气到了这种地步吗? 这一晚上,他盯着庙庵苦苦思索了一整夜,可谓替小主子cao透了心。 第一缕日光穿透云层之时,他暗暗想,等阮宁醒来他再观察一个时辰,一有不对便立即传信回宁国公府。 决不能让小主子伤心! 夫人要是出家,小主子不得哭淹了宁国公府。 至于主子……已经是大人了,自己的心要自己cao了。 ☆、121 121 花无痕上次来宁国公府, 陪着谢之之在花圃中扑了半天蝴蝶,谢之之这个笨蛋一只都抓不到,只知道追着蝴蝶跑, 花无痕看不过去,捉了一只给他,好家伙,他还不要, 非得自己捉。 他气得骂了句“小笨蛋”,偏偏被谢九玄撞见了。 然后他就被撵了出去。 谢九玄这个王八蛋, 小孩面前也不给他留点面子,气死他了。 “谢之之呢, 把你儿子拎出来给我玩会儿。”花无痕翘着二郎腿嗑瓜子,这个月他都没敢上门,以谢九玄的小心眼子, 才不会那么容易忘掉。 好不容易一个月, 他算着日子就来了。 一个月足够谢九玄放他平平安安进来。 谢九玄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 眼神凉得很, 要是一般人,早就吓跑了。 可花无痕是谁, 他什么时候怕过? 咳咳。 他稳如老狗, 丝毫不慌。 “不然我就不走了。”他伸长脖子往四处望去,奇了怪了,谢之之那个娇气包爱哭得很,今儿怎么也没听见哭声。 谢九玄抬起眼睛, 脸上表情堪称可怕。 花无痕吓了一跳,捂住胸口:“老天,谁惹你了?” 他后知后觉发现谢九玄这家伙生着气呢。 他怎么这么倒霉撞上了。 就在他慌得一匹,思考要不要先闪人,下次再找机会偷走谢之之去玩时,老管家慌慌张张的声音传来: “主子,不好了!” 花无痕望向门口,管叔上气不接下气,手里捏着一张纸条,抖得就跟那寒风里的破布条似的,他都有些心疼老人家。 瞧谢九玄把人吓的。 什么信啊,至于么—— “主子不好了,夫人她要出家!” “咣当!”花无痕脚下没站稳,连人带椅子摔到地上,砸得地面都晃了三晃。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下死定了,完了完了。 房间里死静一片。 花无痕憋着气想偷偷换一侧躺着,胳膊麻了,谢九玄突然开口,吓得他忙装成一只鹌鹑。 “告诉九幽,夫人要是出家,他就去宫里伺候太妃。”谢九玄声音沉得滴水。 他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一双眼睛让人胆寒。 花无痕第一反应是捂住裆部,同时为九幽捏了一把汗。 忒狠了。 管叔将九幽传来的信递给主子。 谢九玄垂眸扫过,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身上气压极低,房间里凉飕飕的。 花无痕翻了个身,凑到谢九玄手边瞧了一眼那信,并在谢九玄出手前掠到了门口。 九幽说夫人出了城门直奔庙庵而去,且流连在此,有出家打算。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没头没尾的。 “阮宁离家出走了?”花无痕不可思议地问。 管家冲他使了使眼色。 花无痕瞬间明白,难怪谢九玄脸色这般黑。 他心里有点毛毛的。 好端端的,阮宁怎么又想要出家了。 他可还记得上次阮宁闹出家,谢九玄半死不活的样子。 如今只怕更甚从前。 谢九玄这王八蛋虽然狗,但把阮宁当命根子。 阮宁要是不跟他过了,呸呸呸!谢九玄把阮宁当命根子,阮宁难道没有把谢九玄当宝贝么? 这两个人顶多闹闹脾气,怎么可能出事。 九幽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谢九玄手指攥得很紧,稍稍一用力,那张纸条便在他手中化成齑粉。 * 九幽远远找了棵树待着。 天亮了,庵中有了人走动。 起初还轻悄悄的,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扫地的、打水的、烧火的、做饭的、念经的,各种声音全都响起来了。 九幽全神贯注盯着阮宁。 夫人正在舞剑。 他在心里猜测阮宁动身的时间。 可是眼看早膳用过,午膳也过了,她仍然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九幽心便沉了下去。 该不会,真如他猜测那般吧? 那可就糟了。 他直白的脑子里全都是阮宁当初出家刺了主子一剑,主子不惜带着伤长途跋涉追着她走,谁劝都不听。 还有谢之之,他一日见不到夫人都要哭的。 阮宁借住在庵中,按礼应该拜访主持。 只是小尼姑说主持在做功课,她便一直等到晚膳后。 只是个借宿的陌生人,主持便给她讲了讲佛经,阮宁耐着性子听着,出来时天上已经布满星辰。 她本想明日一早离去,但是主持提到这条路每隔几日便会有商队经过,庙庵也向旅客出售水和食物补贴一些银钱。 于是她打算再待几日。 等那队汴梁来的商队走了,她再走。 她想从商队那里听听看汴梁的新消息。 此时还不能回去,从商队那里打听便是最稳妥的办法。 又想到谢九玄,她眉头蹙了蹙,往九幽的方向看了眼。 今日九幽盯得有些紧,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 九幽隔着一段距离跟她对视,不由屏住呼吸。 他对主持说的佛经杂谈没有在意,只注意到阮宁说她打算多待几日。 说这话时,她语气沉思,显然在做重要决定。 她要出家。 九幽脑子里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他面瘫着脸,迅速掏出纸笔写好字条,手忙脚乱装进竹管,吹了声口哨,一只白头鹰落在他手臂上,爪子一下子抓破了他的袖子。 他绑好竹管,将白头鹰放飞,心沉甸甸的。 不能坐以待毙,哪怕只是个误会,也要让主子提前做好万全准备。 阮宁等了两日,谢九玄有没有知错她不知道,她那本就少得可怜的气愤早就消散如烟,剩下的时间总是在想谢之之有没有哭,谢九玄在做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