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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应当很清楚我做过什么事,到了青玄宗又要面临什么,您不怕我给画溪山抹黑吗?” “画溪山已经不能更差了。”婆婆目光幽远,声音沉寂道,“陆姑娘修为高深,必定可在仙门大比上崭露头角,这么多年过去了,画溪山人丁凋零,被无视得很彻底,姑娘若肯做掌门,他们要骂画溪山就跟着骂好了……” 她话还没说完,云萱就接茬道:“有人骂总比没人理会得好,往年都是我和婆婆去参加仙门大比,其他宗门人人都有大客院住,就我们只有一间小屋子,真是太势利了!” 婆婆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对陆沉音道:“陆姑娘做了掌门,就可以招手弟子了,半年的时间,相信也足够招收一批正式的内门弟子,陆姑娘可修习我画溪山所有功法,我和云萱资质低,画溪山的高深功法都已失传了,但还有些不错的秘籍在,对陆姑娘总是有帮助的。” 陆沉音其实并不在意做不做掌门,练不练那些功法。 她比较在意的是,可以以画溪山掌门的身份上青玄宗。 到那个时候,她和宿修宁就真的不再是不能在一起的关系了。 在仙门大比那样的场合,似乎也更方便将事情说清楚。 陆沉音绝不会让宿修宁永远替她承担一切的。既然那些人认为她错了,她哪怕心里不那么觉得,也认了就是。如果他们还不肯善罢甘休,还要阻止她和宿修宁在一起,那么…… 陆沉音笑了笑,沉思许久,点了点头。 她说:“好,我当。”她握紧了手里的秘籍,“半年后上青玄宗,我要做的事大概会让画溪山站在风口浪尖,为表回报,这半年我会尽量为画溪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云萱激动地抱住了花婆婆,喊着“我们有化神道君做掌门了”。花婆婆也有些热泪盈眶,陆沉音看着她们,觉得这样一直走下去,好像也没什么坏处。 只是……没有师父。 她不能没有师父。 夜里,陆沉音望着天上的月亮,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这之后的两个月,画溪山广发消息招收弟子,最初根本没人来,还有人笑话他们,云萱干脆把化神道君做了掌门的消息放出去,果然很快就有了一群慕名而来的修士。 他们见到陆沉音,最开始的试探瞬间消失了,立刻表示要拜入门下。 陆沉音看了看他们的资质,都很一般,但画溪山现在需要人,资质是其次,人品过关就可以。 设计了几个关卡考验人品,最后留下的只有五个人。 “你们从今往后就是画溪山弟子了。”陆沉音平静道。 五名修士三男两女,皆是非常激动地朝她施礼。 陆沉音点点头应下,安排了他们先研读心法便让他们散了。 夜幕降临,她独坐在窗前,摘下发间珠花,算算时间,一年多了,他还是没来找她。 她相信他不会不要她,她相信他闭关肯定是受了伤或者有要紧事,但这么久了,她真的太害怕了。一个人的时候,不安席卷了她全身,她望着手里的珠花,眼中布满红血丝,她不想他担心的,但她没忍住,终是将珠花捏碎了。 他曾经说过,不管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只要她有危险,他一定会来。 话犹在耳,如今珠花碎了,他留给她最后的东西都没有了,可他还是没有出现。 陆沉音望向窗外,周围一片寂静,月色沉沉,一切都那么平淡。 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她想,他一定伤得很重,否则不会珠花碎了,都不来看她。 他肯定不会不要她的,他一定是出了事。 她真的好想他。 好想回到他身边。 他累了吗?难受吗?痛苦吗? 会……想念她吗? 青玄峰上,嘉容楼主正为宿修宁疗伤,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宿修宁忽然紧蹙眉头,身子挣扎着动了动,可双眸依旧紧紧闭着,怎么都醒不过来。 嘉容楼主注意到他好像特别想醒过来,但就是成功不了,情急之下,吐了一大口血。 “这是怎么了?”嘉容楼主立刻收了灵力,扶着他躺下仔细检查,“玄尘仙君想去做什么?”她轻声询问,可床上的人没办法给出回答。 “你安心,你伤得太重,或许意识恢复了,可你醒不过来的,你别急,修真界一片太平,不要担心,静心养伤就好。”嘉容楼主温柔地安抚,可一点效果都没有。 根本醒不过来的人像被绑住了一样,明明很想起来,却不行。 他闭着眼睛,清寒脱俗的脸上苍白毫无血色,唇被他咬得几乎出血。嘉容楼主凑近去听,听到他嘶哑而痛苦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沉音……” “沉音……救她……” 嘉容楼主听清楚了,心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也是有过类似经历的人,此刻特别容易和他产生共鸣。 但她不知道陆沉音还活着,只当他是昏迷中还是放不下那个已经死了的徒弟,叹了口气,手中化出灵力,在他脸颊上空轻轻抚过,他便彻底没了意识。 做完这一切,嘉容楼主站起来,想帮他盖好被子先行离开,却看见紧闭双眸的男人,眼角有泪水滑落。 嘉容楼主愣住了,她做梦都没想到,宿修宁这样的人,会掉眼泪。 她看着他如画的苍白脸庞,愣了许久,喃喃说道:“我会尽快把你治好的。” 她转过身往外走,自语道:“可你醒过来,她也活不过来了,不是更痛苦吗?” 宿修宁已经彻底没了意识,他听不见她说的任何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又可以感受到身体的痛了。 他还是睁不开眼,醒不过来,他感觉自己被关在一片漆黑的地方,他靠在墙角,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什么,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他唯一的亮光只有那一句似有若无地呢喃—— 他听见陆沉音好像在喊他。 “师父,你为什么还不来?” 宿修宁昏迷着,嘴角渗出血来,他紧握着拳,指甲陷进rou里,手心满满都是血。 嘉容楼主例行过来为他疗伤,见此一幕,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