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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让这熊玩意儿折腾得快不行了,路都走不利索,两脚拌蒜,爽过之后反应很大,头发湿漉凌乱。 罗强扭过头,迅速亲了邵钧一口,捏捏脸。两人的眼神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交汇,万分留恋,爽过还想再爽一回,地老天荒…… 罗强悄无声息穿越漆黑的楼道,身形隐蔽,已经十分的小心,以他的经验,应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楼道另一头,窗外的月光笼罩出一枚瘦小的人影。 人影冷冷地盯了罗强一眼,一步步退走,消失在阴影中。 86、第八十六章江湖手笔 年后开春,cao场边大槐树又长高一层枝桠,吐出黄黄绿绿的嫩叶,天气回暖,正是破土修造的季节。 三监区这年又收到一笔私企赞助的款子。罗老板最近生意兴旺,兜儿里钱烧的,不知怎么折腾好了,心又挂着,一趟一趟往监狱里跑。 罗老板豪气地签单掏钱,监区长数着票子慷慨地花钱,先是将厂房和监舍楼重新粉刷一遍,又给监舍修缮了空调供暖系统。食堂的煤气灶整个儿拆除,换成用电和天然气的全套进口灶具,有三重安全阀的。罗战是一回被炸过,十年怕煤气。他哥现在在监区当总厨,每天食堂里进进出出,罗战不放心,觉着煤气管道不安全,容易让人做手脚,再把他哥给算计了。 罗老板捧着钞票,还特意叮嘱监区长,咱们警帽同志日以继夜工作辛苦,办公条件太让人心疼了,我们这犯人家属看着,都怪不落忍的! 于是,狱警办公楼里装上24小时循环热水,再不用拎着沉沉的暖壶去水房打水。办公室里憋屈的破钢丝床也撤掉,统统换成坐卧两用的沙发床,双人的尺寸。 罗强坐在探亲室里,咬着烟,难得心情不错,烟蒂在唇齿间翻来覆去搅动,瞟着他家三儿。 小罗老板摸摸脑瓢,咧开嘴,哥俩互相瞅着,抖着肩膀,干乐了几声。 罗战冲他哥抖了一下眼睫毛,使眼色,罗强忿忿地甩出一个字:“滚。” 罗战说:“哥,我亲自去厂家订做的沙发床,我自己躺上去睡了俩晚上,我把了关,绝对舒服,你放心。” 罗强冷笑道:“妈的,整个监区两百多间办公室,一屋一个沙发床,你钱从天上掉下来的?” 罗战嘿嘿笑道:“床最重要了,办事办得舒服最要紧……算我孝敬你的。” 罗战挤兑人的眼神坏透了,罗强那张老脸都有些泛红,又骂了几句,让这臭小子麻溜儿滚蛋,少他妈来跟老子犯贱! 监狱里的内情,各种蛛丝马迹,外面的人慢慢已经知道了。 罗强这一头孤狼,最终栽在个年轻美貌的小条子手心儿里。 罗老板每回想到他家程宇切了半颗胃,就想到监狱里还有个人摘了一整个儿的脾。他在外面能天天给程宇煲粥,煲大补汤,尽心尽力地伺候,可是他哥在牢里没那些条件照顾小嫂子;他能每天晚上搂着抱着程宇,牢里那俩人哪个也没机会给另一个暖被窝。明明每天都能见面,却不能随心所欲抱在一块儿,比牛郎织女还忒么难熬。 罗战如今往监狱里送钱,讨好小邵队长,也就等于孝敬他哥,能让罗强高兴就成。 罗战在探亲室门口,笑呵呵地跟邵队长打招呼。 这回不用叮嘱某人费心照顾他哥了,罗战凑过头,压低声音:“邵警官,我哥听你话吗?乖吗?” 邵钧耸肩冷笑,你说罗强? 他“乖”?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什么玩意儿,这人字典里有这字儿吗?! 罗战乐,跟邵钧说悄悄话:“我哥那人有时候就那脾气,糙,你多担待,不听话就放开了收拾他,他反正最听你的。” 罗小三儿那张酷似某人的俊脸让邵钧觉着挺受看。邵钧酸溜溜地说:“你哥不是最待见你、最听你的啊?” 罗战一摆头:“那不能,绝对不是,我谁啊?我在我哥心里,早就过景儿了!” 俩人在那儿有一句没一句的,瞎逗贫,罗强坐屋里远远地瞧见了,隔着大玻璃又钻不出去,狠狠地瞪罗战。 罗强用眼神威胁:兔崽子,说老子啥呢?活腻歪了你。 罗战掏出好烟孝敬邵队长,刚凑头要帮着点火,脸和脸离得稍微近了些,罗强那两记眼刀就甩过来,眼神简直像要把罗小三儿两只手剁了眼珠子剜出来。罗战赶紧把手缩回去,甩着长风衣一溜烟儿蹿走了…… 当晚,邵三爷的屁股果然又遭了殃,罗强这疯子几乎把他腰勒折了,就因为他跟罗三儿多聊了几句,借火点了颗烟。 邵钧在天台月光下看着身上叠摞的影子,罗强在他身后起伏,挺动,不知疲倦地咬他,啃他,在他屁股上打上专属的烙印。邵钧这回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以前得是有多么愚蠢,竟然因为吃罗三儿的醋,误会他们兄弟情谊,差点儿跟罗强翻脸拆伙。倘若那时候没撑住,散了,将来能不后悔?上哪再找这么彪悍又讨三爷爷喜欢的蛮货? 邵钧把头枕在罗强肩上,脸挨着脸,俩人闲聊。 邵钧从哥们儿那听说,最近城里生意道上的势力地盘重新划分割据,沾黑的帮派慢慢洗白,而且大都转行做了正经营生,与传统的生意人竞争,以大吞小,纵横捭阖,形势瞬息万变。 邵钧说:“你们家三儿,忒么牛逼,有一号,我以前也小瞧了这人。我听人说,皇城根儿脚底下新开发的高档四合院别墅区,‘皇都盛苑’,最大的股,是你弟入的手。” “那位置地段多好,二环以里寸土寸金的地儿,就剩那一块宝地,整个儿北京城最正中风水最好的地方,以后再往下挖地三尺都挖不出第二块好地,愣让你们家三儿入了,有眼光,大手笔。” 罗强鼻子里哼出得意:“三儿是谁?小崽子能着呢,脑瓜聪明。” 邵钧开玩笑说:“皇城根儿脚底下,跟紫禁城就隔一道墙,骑在院墙影壁上,都能望见故宫里边儿。那几条黄金地段的胡同,以后都姓罗了。” 罗强静静地若有所思,半晌哼道:“老子混了半辈子,也没把那几条胡同盘到手,让三儿占了先……” “那几条胡同,以前姓尤。” 邵钧从罗强这里断断续续听了些往事内情,了解到不少旧城二十年间的黑道风云八卦。 话还要从数年前那场声势浩大的打黑行动开讲,京城地下势力惨遭扫荡,公安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对几大帮派实施毁灭性围剿,当时被捕伏法的就有三家,谭,李,罗,皆施以重刑。 这些年过去,罗家小三儿出狱改造从良,做了警员家属,白手创业的大老板,罗老二获刑无期,另外几家也是死的死,灭的灭。 谭家与罗氏兄弟争勇斗狠这么多年,最终是让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