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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隐蔽的天台…… 罗强将纸狠狠地揉烂,攥成团,塞进嘴里,用牙齿一点一点撕咬,咬得稀烂,咬成纸絮,把自个儿牙床子都咬出血。 他吐出一团模糊带血的纸瓤子,眼底透出猩红色。 这是罗强自打入狱灭了谭龙之后第二次,心底涌出想要除掉个把人的欲念和杀气。 原本还不想掺合计较,现在是事儿找人,事儿赶人,逼到他眼眉前。 他自己咋样都无所谓,他绝不容许有人明目张胆威胁邵钧的处境安危! 那个周末,篮球联赛拉开战幕,罗强在场上避过对方的粗野犯规,一个中场抢断,旋风般的速度上篮,以气吞山河的气势一记暴扣,直接将金属篮筐扣歪!监区长不得不吹哨子临时中止比赛,现换新篮筐。 罗强扣篮落地时扭过头,针锋相对,寸土不让,暗红色的眼珠斜眯着盯视身后的对手,二大队那一群狼崽子…… 罗强脑顶上的热汗沿着颅骨的沟壑往下流淌,流过凸起的青筋,流到胸膛上。 他举起一根指头,狠狠地一点张大虎和梁子,冰冷的目光带着要将对方胳膊腿和咽喉切断绞碎的凶狠力道。 篮球场两端的篮架下,一边坐着一名司线员,这头坐的是一大队的赖红兵,另一头坐的是二大队的贾福贵,两个半残似的老家伙,面无表情,冷冷的,遥遥地盯着对方…… 各方势力暗中较劲,虎视眈眈,清河监狱地下的暗河激流涌动,山雨欲来风满楼。 晚上,临吹熄灯哨时分,食堂大厅里亮着两盏长明灯,厨房灶是冷的,打扫得干干净净,锅碗瓢盆各归各位。 食堂内空无一人。 黢黑的身影闪进门,身体打在塑料丝编成的门帘子上,发出哗啦哗啦一阵轻微的响动。 黑影的身体在灯下拉出一道瘦长瘦长的影子,蹑手蹑脚,脊背弓成狸猫的姿势,钻进后厨房。 厨房重地一直是罗强负责的地盘。他现在是三监区总厨,每周的菜单食谱都是由他敲定,然后报给监区长,例行公事签个字。后厨窗台上,摆着一溜陶瓷罐子,每个都有十几斤重。那里面是罗强腌的咸菜酱菜,有小酱瓜,酱螺蛳,萝卜干毛豆,腌雪里蕻,犯人们每日早饭必备,就小米粥吃的。 老罗家家传的腌菜手艺,罗强从小就会,做得还真不比老字号六必居酱菜逊色。监狱长监区长都爱吃,每回端着饭盒跑来,从坛子里直接,带回家吃。 黑影轻轻掀开咸菜坛子的盖子,拿出一颗烟,把烟卷里的东西像磕烟灰似的,一点一点地磕进去…… 储藏间内早已切断电源的冰柜里跃出一道猎豹般精健强悍的身躯,罗强两条铁臂伸出去一把捏住对手手腕! 粗壮的手指绞拧出肌rou扭曲骨骼几乎折断的可怖声,挣扎与痛叫一股脑拥堵在喉咙口唇齿间,搏斗中猩红暴凸的眼球几乎甩溅出晶体节节败退的粗喘声充斥昏暗隐秘的房间! 罗强用钢筋般粗粝的五根手指掐住对方脖子,将人牢牢钉在墙上。 被掐得脸色通红的一张脸,在灯下露出面貌,原来就是二大队的梁子。 罗强面色冰冷:“小兔崽子,今儿是你自己作死,作到老子手心儿里。” 梁子在罗强手掌心里几乎窒息,双脚悬空挂在墙上,徒劳挣扎。 罗强从对方手指尖捏走那颗烟卷,哼道:“这就是你们往监区里搞毒的目的?” 梁子惊恐得说不出话。 罗强冷冷地逼问:“你背后谁?说。” 梁子狂喘了一会儿:“你……你……罗,罗老二,你敢挡我们的路……” 咔咔几声喉骨被扣的声音,这一下几乎将人活活捏死!罗强跟对方脸逼视着脸,凶狠地说:“少他妈拿那一套威胁老子!我怕你们?!” 梁子:“我……我们……知道……你跟邵……邵……你们见不得人的烂事儿!” 罗强眼底闪过一丝杀气,手指一寸一寸地收紧,缓缓发力,挤净对方肺里的氧气,冷笑道:“兔崽子,你知道得太多了,老子今儿就让你永远说不出话。” “罗……罗老二……你……你敢……” 梁子惊惧地眼球凸出,垂死挣扎。 “哼,老子不敢灭你?” 罗强一字一句道:“老子今儿个宰了你,人不知鬼不觉,把你就地分了尸,扔那个绞rou机里绞了,rou沫子骨头渣子丢到下水道里,你看老子敢不敢?!” 梁子眼角瞥到案板上那一架超大号食堂用绞rou机,一整头大肥猪半天都能给绞成一麻袋rou臊子,更何况他一个干巴瘦中号儿的人! 梁子吓得浑身发抖,瞳孔逐渐放大…… 黑暗中罗强脑后生风,阴招一晃,极其狠辣的一掌切向他后颈。 罗强早有防备,肩膀一扯躲过去,那黑漆漆凌厉的一掌不偏不倚砸到墙上挂的人,一掌切到气管要害,梁子像xiele气的球出溜着瘫到墙角,半个时辰内醒不过来。 小屋内形势突变,来人身形瘦削刚健,出手极其老辣,指尖甚至带着几分妖气,划出去的气浪仿佛能割破肌rou皮肤,罗强脖颈间和胸口瞬间划出数道深刻的血痕! 拳与拳刚猛地对撞,膝盖与膝盖毫不留情地弹击…… 铁臂弯刀,剪腿如鞭…… 势均力敌的两个人在屋内酣战淋漓,萝卜秧和白菜帮子在天花板上飞舞! 罗强拳眼带刃,指间的刀片狠狠砸向对方颈动脉,致命横扫。 对手腰部下仰躲过这一击,一脚上墙一点,飞檐走壁,居高临下下压攻击,诡异的一记鞭腿竖劈罗强颅顶! …… 屋里的饮水机打穿了一个洞,水咕嘟咕嘟流出来,流了一地。 墙角一筐茄子全部变成茄泥,拌上蒜汁儿就能直接上桌。 罗强一掌撑地,胸口剧烈起伏,歪着头吐了一口,牙齿缝儿里有血。 方才为躲那致命的一腿,肋骨上挨了很重的一下,强撑了十几秒。 对方却没趁势继续打,知道真要玩儿命打起来,双方一时半刻都不可能致对手于绝对的死地。 硬碰硬的结果,只能两败俱伤,实在没这个必要,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干巴瘦的人缓缓走出阴影,微微佝偻着的脊背慢慢站直,不利索的手也忽然利索了,一双黑布鞋脚踩着满地的水迹,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来人点点头,哑哑地笑了一声,说:“老二,起来吧。多年不见,你还那样。” 罗强从地上站起身,斜眯俩眼儿,冷冷地瞅着这张脸,喃喃道:“贾老头子……果然是个假老头子。” 老头子嘿嘿嘿干笑了两声。 罗强面无表情,抬手过胸,给对手稳稳地抱了个拳。 对方辈分比他长,这是道上的礼节规矩。 “您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