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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正常,完全看不出是否与刺杀有关。 诺敏走过来,扫见苏融的衣服,突然说:“你们怎么了?” 苏融一怔,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去,发现自己的裤腿上有几滴暗色的血迹,应该是之前血刀杀刺客时被无意中溅上去的。 苏融心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没说出来,只是淡淡开口:“没什么,可能是野物的血吧。” 诺敏蹙着眉想了一会儿,看了看苏融,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越晟,竟然对着越晟道:“陛下,你这也太粗暴了吧。” 说完,他又用怜悯的目光看了苏融一眼,那眼神像是看一朵被无情摧残的可怜娇花。 苏融:“?” 越晟压根懒得理他,冷声道:“与你无关。” 他下了马,又将苏融拦腰抱下来,周围大殷的臣子们和西夏突厥两国人今日吃惊太过,已经麻木了,个个木着脸看越晟和苏融离开。 围猎场内设了彩帐,越晟进去后,让人去煮了酸梅汤,而后低头看着坐在榻上的苏融,突然问:“为何不解释?” 越晟虽然向来不解风情,但也不是个傻子,能听出众人话里话外的意思。 如果说他不开口解释,是因为还要将方雪阑放在身边试探,那方雪阑呢? 越晟墨黑的眼眸幽深至极,不管是谁望进去,都猜不透他的想法。 苏融在阴凉的帐篷里休息了一会儿,总算头没那么疼了。 他抬起眼,懒懒道:“有什么好解释的。” 人心最是难以辩清的东西,今日解释了,明日又会有更荒唐的猜测出来。 越晟把方雪阑放在身边,本来就很匪夷所思,越晟既然都不急于解释,那他“方雪阑”又着急什么呢? 何况苏融呆在越晟身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些时日里,苏融旁敲侧击地试探遍了越晟身边的人,除了一个积福软硬不吃,其他三年前曾露过脸的、苏融还记得的太监宫女们,他都一一找机会询问了一通。 但不知道是时间过得久,还是越晟将除夕夜那天的事情处理得太干净,苏融基本上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倒也并非白费功夫,至少苏融弄清楚了,如果要知道当年的真相,也许只能问越晟。 * 围猎过后,众人看待苏融的眼神,明显变得复杂了许多。 苏融不在意,只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越晟也开始变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某次被传召过去和他用午膳时,看见越晟的那一瞬间,苏融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起来。 越晟换了平日里总穿的黑色常服,此时他一袭绛紫衣袍,没什么表情地坐在桌旁,气质冷然,又有点莫名的诡异之感。 苏融试探着问:“陛下今日怎么……” 越晟看向他,轻抿了一下唇,道:“不好看?” 苏融也不是没见过越晟穿别的颜色的样子,但大殷帝王服制多为黑色,越晟又是个冷性子,鲜少命尚衣局做些别的衣服,下人不好揣测他的心思,索性全制成了黑色。 今天的越晟……也算是比较特别了。 “孤以为你不喜黑色。”越晟淡淡道,脸上虽然毫无波动,但袍袖下的手指微微攥紧了一点。 曾经的苏融确实颇为挑剔讲究,衣服不要染印,要手工刺绣的;布料不要厚重,要轻薄飘逸的;颜色不能过沉也不能过于轻浮,要清雅适宜的;袖子不能长过第二个指节,衣摆不能短于靴底两寸之上…… 苏融坐下来,随口道:“倒也无所谓。” 越晟垂下眼睫,低低嗯了一声。 “陛下穿什么衣服都是好看的,”苏融深知越晟这顺毛捋的性子,坦然开口,“不必过于在意别人的看法。” 越晟沉默片刻,突然又重复问了一遍:“今日这身不好看?” 苏融托腮看着他,有点想笑。 都长这么大了,越晟有时候,怎么还像个使性的小崽子呢,这副不得到夸奖就不罢休的模样,真是引人怀念啊。 “好看,”苏融懒洋洋开了口,“陛下比别人好看多了。” 越晟别开眼,没和他视线接触:“用膳吧。” 苏融偏偏还要逗他:“陛下害羞了?” 越晟夹了一筷子菜,语气平静:“吃完饭,孤带你去个地方。” 苏融:“陛下是不是害羞了?” “……”越晟放下筷子,眸光微转,直视着苏融,冷声道:“方雪阑,你胆子也太大了点。” 苏融轻轻哼了一声。 越晟继续面无表情地吃饭,只是觉得自己耳朵尖有点热。 他木着一张脸从旁边端了凉茶,连喝好几口才把那股臊意压下去。 如果方雪阑不是苏融……越晟阴沉沉地想,那这个人,指定是活不成了。 * 吃完饭后,越晟果真带苏融出了殿。 等来到宽阔的御清池边,苏融才疑惑地发问:“陛下,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越晟接过侍卫递上来的一把木剑,语气淡然:“练剑。” 苏融:“啊?” 越晟看着他,黑眸深深:“孤承诺过,教你习剑。” 苏融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他刚被命为御前侍卫不久后,越晟说要请人教他练剑。 但这小崽子也没说要自己亲身上阵啊! 苏融神情不变,眨了眨眼:“陛下亲自教我练剑?” 越晟微微低头,看他纤长卷翘的睫毛上下飞扑,有点想伸出指尖去碰一碰,体会那柔软的触感。 “嗯。”越晟说。 苏融唇角的笑意淡了下来。 如果说容貌可以改变,衣着打扮可以转变,字迹可以伪造,那也还是会有蛛丝马迹在细节中显露出来。 其实苏融已经察觉到越晟微妙的变化,猜想他也许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了。 但怀疑是一回事,确认又是另一回事,越晟既然还没直接开口问,就说明他还在试探。 越晟将一把制作精良的木剑递给苏融,道:“拿着。” 苏融摇头:“我不学。” 基本功都没打扎实,练什么剑。 越晟嗓音冷淡,一丝波动也没有:“不学也得学。” 苏融:“……”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越晟性格这样强势? 在以前的苏融眼里,越晟大多数时候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脾气暴躁又冲动,但一被教训就很快蔫了,很少有过和苏融针锋相对的时候。 越晟在这时开了口,其余宫人都离得远远的,此时波光粼粼的清池旁只有他们两个人。越晟说:“看着。” 也许是为了避免伤到苏融,越晟手里的也是一把木剑。 苏融不经意瞥了一眼,发现做工粗糙,比不上自己手里这把,但莫名眼熟。 越晟的动作很随意,但却不失凌厉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