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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生气,你当时还那么小,不记得很正常。” “骗子,”肖纷迪不信,“你肯定气坏了,还跟我签合同。” 岑弋闷笑,伸手把人从地上拉起来,“签合同是怕你跑,起来吧,回家了。” 肖纷迪整个人往后仰,呈“大”字型平躺在地上耍赖,“我肚子饿了,起不来,没力气走路。” “我背你回去。”岑弋说着蹲下了来,背对着他笑了,“我保证,回去就有好吃的。” “好,那我们回去吃饭。”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远处的山峰边缘放出赤红里透着金色的光芒,太阳要出来了。 坑坑洼洼的路面上拉出一道影子,像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 两个人,一个影子,越走天越亮,声音也渐行渐远。 “岑弋。” “没大没小,叫哥哥。” “你怎么戒烟了?以前不是抽烟的吗?” “不健康。” “老干部,你抽烟还挺帅。” “行,那晚上抽给你看。” “哥。” “嗯?” “帽子丢了……” 喝醉就上嘴 “哇!岑弋,你又做了一桌子菜啊!” 这已经是连续好几天肖纷迪回来说的第一句了,一字不差,连那惊喜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可能就是为了表明自己记性好吧,岑弋想。 “先过来我这边。”岑弋把手里的书放下,把手递给他,等他接过去,一把拉他过来抱在怀里,埋头在他颈窝里嗅气。 肖纷迪五指摸他根部有些硬的头发,这几天以来,这几乎已经成为他们的饭前仪式了,他觉得岑弋是被上次吓到了,做了一桌子饭菜,眼睛都望酸了却等不到人回来,一问就被告知他失踪了。 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到处找他的?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等得几乎绝望,慌张得手脚发抖。 “岑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的朋友中岑弋只有夏亦流的电话,而夏亦流又没和他上山。 他后来从岑弋口中了解到,当时同学们和带队老师找了他一圈,没找到,以为他先回了,也准备撤了,遇到赶过去的岑弋,知道他还没回去,更是焦急,一直从日暮找到黎明。 “脑海里突然多了一些记忆,就去碰碰运气,”岑弋好像特别喜欢亲他脑门儿,打足了气才松开他,“好了,来吧。” 肖纷迪从他怀里出来,又开启了第二个饭前仪式——称体重。 岑弋看了一眼显示器上的数字,还算满意地点点头,“下来吃饭吧。” 肖纷迪一一照做,这是自他从井底被救上来以后岑弋培养起来的习惯,这还不算,每次吃完饭岑弋都会把他按在床上坐着不让动,等吃的食物都吸收完了才可以动。 失而复得,还多了段共同回忆,肖纷迪心里高兴不得了,小脾气也暂时收了起来,这段时间对岑弋可谓百依百顺,乖得不行。 肖纷迪跑去找了带队老师——卷毛陈,硬挺着挨了一顿口水,给夏亦流把房间申请下来了,每次上山都有夏亦流陪着,回家有“贤妻”做好饭菜等着,不时还有偶像韩影帝过来凑凑热闹,日子总算过得舒坦起来。 没舒坦几天呢,此次写生活动已经接近尾声了,平时聚餐也基本是以寝室为单位,难得这么多同学们聚在一块儿,又是在乡下,大家提议弄个烧烤作为圆满收官,卷毛陈破口大骂,然后,破天荒良心苏醒一次,同意了。 一些同学负责采买,一些负责场地,热火朝天地cao办起来了,就连岑弋都来帮忙了。 “你怎么来了?”岑弋爱极了肖纷迪看到他出现时的眼神,跟湖水一样,太阳一晒,风一刮,里面波光粼粼,漂亮得看的人移不开眼。 “不看着你不放心。”岑弋拿袖子擦擦他鼻尖上的汗珠子。 肖纷迪拉着他,发愁道:“来的正好,帮我弄一下烧烤架,我不知道怎么组装。” 岑弋反手拍拍他的手背,道:“等我一下。” “嗯?怎么了?” 极力削弱存在感的夏亦流学着岑弋的语气rou麻兮兮地说:“不看着你不放心。” 肖纷迪拍他一掌,笑得一脸幸福,善得夏亦流看不下去。 岑弋回身钻进车内,手里拿了件东西回来。 “找不到一模一样的,这个先戴着。”岑弋递给他一顶草帽,和先前那顶相差无几,只是一个有黑色布边,一个没有而已。 “没有没有,这个就很好!”肖纷迪喜滋滋地接过来戴上,心尖儿上被岑弋抹的蜜翻涌起来,从嘴里渗出来,嘴甜得让人想尝尝,“哥哥,你可真好,我巴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里面满满当当装的全是你。” 夏亦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实在禁不住地大喊:“喂喂喂,你们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公共卫生?!你们也旁若无人了点儿……” 当然,并没有人注意他…… 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肖纷迪,岑弋觉得他抢了自己的台词,明明是想把心都掏出来给他,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 岑弋捯饬烧烤架,肖纷迪就在一旁看着,不时递一下工具,搭把手,一边讲甜话逗他开心,看到他额头上的汗,还干脆把草帽给他戴了。 夏亦流就尽职尽责地在一边照亮众生,多次觉得自己应该剃个光头,这样瓦数能高点儿。 突然,耳边响起一片哗然,那边准备食材的同学们讨论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嘀嘀咕咕变得越来越不加收敛。 女同学A:“喂喂喂,那个……不是韩影帝吗?我眼睛出毛病了?我没看错吧?!” 女同学B:“哇!真的是韩影帝!他怎么会来?!” 女同学C:“完了完了,完全不敢看!和传闻中一样,看一眼心脏就要爆裂……” 男同学A:“mama,我可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可能恋爱了……” …… 循声望去,果然见一人一车高调地闯入眼帘,赤红色的车身,sao包得不行,比车更为sao包的是人,韩仕穿着一件酒红色衬衫,颜色分明比车要深一些,但却半点不比那辆车黯然,引得围观的小姑娘频频尖叫。 “哟。”韩仕抬手朝正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