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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渭水。 “唐修道友,快来帮我。”不知道君出哪里来的力气,墨雅一时竟然拉不住他,墨雅只得呼唤唐修来帮忙。 唐修根本没空帮他,他家少主抽出斩相思往自己胸口刺,他死死扒住他家少主的右手,还想求墨雅帮一帮他。 白衍闪的很快,还是沾到了几滴相思雨。 唐修咒骂,“相思雨TM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没事,少主和前辈却都想寻死……” 唐修**乏术,墨雅只得使出全部力气,死死抱着君出的腰,不让他往下跳。 凭君出现在的样子,跳下去非得摔成一滩烂泥。 眼见着离渭水河越来越近,君出脸上露上一抹笑容。 云姝去见她的罗哥哥了,他马上也能见到白衍。 可是腰间是怎么回事,有人拉着他? 难道是白衍来接他了? 君出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是了。那人怎么可能会来接他……云姝不分日夜都能梦见她的罗哥哥,白衍却从未入他梦中。 是他说想看外边的世界,白衍才出去远行的。 是他看着白衍送死,没有挽留的。 如果他是白衍,一定恨极了他,又怎么会来看他。 都怪我,都怪我……君出崩溃,腿软倒在地上,视线朦胧,周围的景色一变。 阳光正好,白衍腰上挂着两把剑,正看着自己笑。 君出忙不迭站起来,白衍将手中的布强塞进他怀中,“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白衍转身就走。 “不行,不能走。”君出伸手去拉,冰冷的东西一入手,冻的他打了一个激励。 那仿佛是个人,有手有脚,却没有五官,他泼墨一样的漆黑,个子高有三丈。 君出吓的松开手,看见白衍离自己越来越远,也顾不得眼前的怪物,就往白衍的方向跑。 树根拔地而起的声音传来,道路两旁的大树活了过来,它们把自己从地里扯了出来,结成一道屏障,推着君出往后退。 它们是那么高大有力,而自己是这么的孱弱。 君出被逼的跌倒在地,绝望之中,又看见那黑色的怪物,他没有五官的脸上裂开了一条白缝,似乎在嘲笑他。 就是他,就是他在阻挠他救白衍。君出心中横生一股怒气。 他不想死了。 他不管他是什么妖魔鬼怪,哪怕他是这天这地的化身,他都要杀了他,把白衍叫回来。 下定决心的君出站起来,右手似乎握着东西,给人的感觉很怪,他偏头一看,那是一把青色的长剑,闪着耀眼的光芒。 没有探究这剑是哪里来的,君出举剑朝黑色的怪物砍去。 看着天空集结的雷云,墨雅吞了吞口水。 就在刚刚,他以为他要抱不住他家师兄的时候,他师兄突然趴在地上哭起来,他松了一口气,他师兄又突然往右边跑,那边全是高大的树木。 墨雅怕神智不清的君出撞着,连忙去拉,君出却又一个劲的倒退,还摔在草地上,一脸绝望,然后又抽出了腰间的灵剑——这剑是君出的,和南宫复一战后就没还给白衍,一直带在身上。 墨雅恨不得原地爆炸,他家师兄到底怎么了?相思雨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正当他决定将君出打晕的时候,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雷响。 墨雅抬头看去,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团乌云不知何时爬来,笼罩在君出头顶的天空,漆黑黑一团,闪电划过,如裂开的白牙,仿佛在嘲笑世人的无知。 轰! 这一次不是警告的干雷,而是水桶粗的天雷,地动山摇间往他家师兄劈去。 君出举着长剑,迎雷而上,那眼神是墨雅从没见过的执着。 求生的执着,与天争,与地争的执着。 三九雷劫倾势而下,待到最后一声紫雷结束,君出紫府中破碎的金丹往中间一合,重新结成了一枚完好的金丹。 金丹闪闪发光,似有无穷的灵力。 重历雷劫化死为生,君出的命捡了回来。 “师兄。”墨雅一脸喜悦的朝君出飞奔而去。 雷云散开,君出睁开双眼,清明透彻,相思雨药效已过。 君出抓住墨雅急切的问:“白衍呢?” 第42章 白衍被雷劈 白衍也中了相思雨, 也是瞬间发作。 时空一转,他回到发云霄剑宗后山。 还是冲击真仙期的那一天,九九雷劫已散, 他体内的灵力却没有转化为天道之力。 他提起警惕心, 弯腰去拾地上断上两截的相思剑。 衣角被风吹起的声音响起,白衍拾剑的手一顿。 桃花树下, 他又看见了那人。 ——这是心魔劫。 众生各道,唯有魔修在冲击真仙期的最后一关, 才会历心魔劫。 白衍没想到天道把自己当魔修对付。 那人曾说自己天生异发, 与众不同, 他总是摇头笑笑,今日一看,方才觉得那人说的很对。 他果然与众不同。 “师尊, 师尊……”大弟子在旁边急呼,白衍毫无所觉,他贪婪的看着那人温润如玉的脸,弯弯的眼睛。 真好。 他又看见他了。 “师尊, 师尊……”弟子的声音,白衍已经听不真切。 他看着那人,目光在他脸上流转, 怎么也看不够。 他知道那人不是真的,可是虚影又如何,他想了那人千百年,那人却不入他梦中, 唯有画卷伴他入睡。 假的总比没有好。 桃花树下有玉雕的桌子凳子,白衍走过去,坐在玉凳上,他看着那人,日升月落,春风冬雪,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有一日,他的弟子送来了一碗忘川水。 “师尊,这是弟子给您找的忘川水,喝下忘川水,便能渡过心魔劫。” 白衍看着忘川水,又看了看桃花树下的那人。 满天冬雪,桃花枯萎,可那人还在这里,唇角微勾,似乎在笑。 白衍看的入迷,这一看又是百年。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徒孙脚步踉跄跑来,跪在地上哭泣:“师祖,我师父他……道消了。” 白衍愣了一下,把目光放在玉桌上的忘川水上。 不愧是忘川水,经历一百多年的风霜玉雪,烈日高照,却依旧跟刚端来的时候一样,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不喝忘川水,他也会道消吧? 又何必为了一个假人,葬送自己的永生呢? 白衍淡然一笑,端起忘川水便要喝下,那人却开了口。 “白衍。”就这么两个字,却让白衍的手一抖,碗破水洒。 徒孙吓傻了,白衍挥手让他下去。 白衍看着那人,期盼他在多说两个字,那人却不再开金口,反而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