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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生对气味敏感,刚开始以为是酒味,后来仔细闻了闻才发现不是。 在没散完的酒气里面夹杂着一股很淡的,有些奇妙却很好闻的薄荷香。 白子霁原本昏昏沉沉的神智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立刻意识到了。 这是傅望的信息素的味道。 然而他现在没心情,也没力气去应付他这位比他年龄还小的Alpha丈夫。 他本来打算闭上眼继续装睡,可惜生理反应不能骗人,酒气一钻进他鼻子,直接让他咳嗽了起来。 “醒着是吧。” “那我就直接说了。” 傅望靠在椅背上,冷声道,“说实话,你是不是也特不高兴嫁给我?” 白子霁怔了下。 他不清楚傅望的来意,想了想,没应声。 傅望等了一会儿,等不到他回答,自顾自哼笑了声:“是就是嘛,没什么不好说的。” “要不然你也不至于跑两次。” 白子霁眼皮骤然一跳。 他虽然不知道傅望想说什么。 但自己的小心思被勘破,他心里有点发虚。 没错。 今天的发病,他是故意的。 白子霁再了解自己的体质不过,所以在合理范围内折腾一小下,就是想推迟或者干脆取消婚礼。 他在用自己独有的、无声的方式进行抗议。 他想用这种方式证明给两家看。 别信那个算命骗子说的话。 嫁人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可惜白家傅家两家一合计,都觉得那是因为他还没嫁过去的缘故,必须要加快进度,再也不能等了。 白子霁这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无可奈何,只得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依旧没说话。 傅望又没等到回答,心下更加不爽了。 逃婚的时候明明挺有想法的一个人。 现在在他面前拿什么乔装什么闷葫芦。 他心下道了一声无趣,兴致大减,连带着语气也没多好。 “你不想嫁,刚好,我也不想娶。” “既然如此,我们就直接摊开了说。” “我不会标记你。” “但你之后也别来打扰我的私生活。” “你养你的病,我也过我的日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爱找谁,爱和谁在一起,都是自己的事,和对方无关。” “要是你病养好了,我们就直接离婚。” “你看怎么样?” 室内的草药味混着淡淡的薄荷香,原本熏得白子霁迷迷瞪瞪的犯困。 然而傅望这番话下来,却直接将他砸了个清醒。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子霁:?还有这种好事!!!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兴奋的大母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ugety 55瓶;命犯瓶邪 5瓶;方觉夏 2瓶; 感谢各位宝贝! ☆、第三章 傅望说完后,脸虽然还紧绷着,但心里不免有点犯嘀咕。 他爸说过,他这老婆身体是真的不行。 虽然他自觉话说得不重,但万一对方一气之下病情加重了,那他还不被他爹直接弄死送去阴间和他继续结冥婚。 他没想到的是,白子霁压根没生气。 不仅没生气,甚至还想给他再添两条补充条例。 不过白子霁想了一想,觉得得寸进尺似乎不太好,于是只抿了下唇,很轻地应了一句,“好。” 乖乖的,没脾气似的。 傅望却是愣了下。 没想到他这老婆还挺好说话的。 他本来都做好双方摆筹码谈判的准备了,没想到这白子霁竟然毫无怨言,也无异议地把他提出的这些不平等条约全盘答应了下来。 要说人怎么就是爱犯贱呢。 傅望松完气,竟然觉得有哪儿不太得劲。 “……那行吧。” 傅望语气也松了不少,“虽然我们不是真夫妻,但傅家也不会亏待你。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和我爸去提。” 白子霁又应了一声:“好。” 他之前没见过傅望,却听闻过不少关于这位傅家小少爷的事情。 作为傅家三个儿子里唯一的那个Alpha,他从小叛逆不羁,没个正形,在国外的日子更是被养出一身逆鳞。 白子霁曾经设想过最坏的结局就是嫁过来之后就被这位没地撒气的年轻Alpha变着法地折腾泄愤,当时觉得此生无望。 没想到对方直接开出了一份相当令他满意的协议。 不标记,不干涉私生活,平时不联系。 等到他养好病就还他自由身。 还有什么比这更爽的?! 这条款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条条都像是比着他心意列的。 白子霁当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傅望等了会,没等到白子霁捏着这个条款再给他提什么要求,于是起身,顿了顿道:“那我走了。” 他其实隐约的有点失望。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只觉得,白子霁和他想象里的人好像不太一样。 其实在来之前,他对他这位老婆还是有点兴趣的。 能狠下心来折腾自己身体抗争婚姻的人,怎么也该是个和他一样,骨头硬脾气倔的同路人。 结果等见到他本人,才顿觉白子霁这人木讷,温和,乖顺,以至于到了有点无聊的地步。 而且,之前不是说他们俩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可他自进了门之后,就没有闻到半点信息素的味道。 ……这他妈是哪家医院做的匹配。 别是机器坏了吧? 不过反正他又不打算和他当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 两人既然达成了协议,那这位白子霁长相如何,脾性如何,信息素又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只要好吃好喝给他病养好了送走就行了。 傅望觉得自己可太够仁至义尽了。 他离开的时候,开了门,有走廊光漏进来。 傅望顿了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白子霁已经重新躺了回去。 微光隐在了床前的黑暗中,照不清他的脸。 傅望关上了门。 — 白子霁第二天睡到了中午。 他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昏昏沉沉的,按床头铃让人送来了药,喝下去才觉得好了不少。 和母亲不同,他对自己的病把握非常清楚。 他这次来势汹汹的病症起源于他的不稳定发情期。 这就像是一个埋在他体内,随时可能会爆炸的地雷。 所以他最近吃的这类药,并不是养病的。 而是压抑他第二性别的慢性药。 在长期服药之后,他分化出的第二性别会在药物刺激下逐渐退化。 等退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