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杆在颤抖。 她只要稍微一动,稍微一往前倾,就会从高楼上摔下去—— 粉身碎骨,成为一堆rou和泥。 祁飞的心猛烈地跳动着,眼睛发酸,鼻子也发酸。 好久没有这样了,以前犯病她只会觉得发晕,今天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比起害怕,祁飞的内心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无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看见她,没有人能理解她的这种无奈。 她咬紧牙关,但是身体就是僵在栏杆上,一动也不动。 真得只需要轻轻的一推... 可祁飞现在还不想死。 谁来救救她...谁又能救她呢? 只有自己。 祁飞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我是恶犬,我是恶犬,我是恶犬... 泪水不可控制地从眼角流下来,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就是为了不想往下看。 心中的无奈和恐惧堆积到一个临界点,她终于能动弹起来。 也就在那一刹那,栏杆大力抖动,祁飞真切地感受到死亡迫在眉睫的威胁。 她立马强迫自己往后倒,也没有管栏杆到底高不高,她往后摔到底会不会受伤。 因为祁飞知道,如果自己不这么做,就会摔下天台。 “砰”的一声,后脑勺传来疼痛,灰尘溅起。 祁飞仰躺在灰尘中,大声地喘着气,背后全是冷汗。 她睁开眼睛,看向并不灰暗的天。 ☆、谁弄的 灰尘很脏,祁飞感觉到自己后颈蹭破皮流血了。 没有人能救得了她,包括她自己。 天上的阳光如此炙热,祁飞却始终看不见自己的影子,眼神失焦,太阳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祁飞不想动弹,就想这么一直躺着。 她知道自己这会儿肯定很狼狈,像一只死去的青蛙四仰八叉地瘫着。 为什么?为什么她始终忘不掉过去? 摊开手心,恶犬两个字如同定心丸一样被捶入了心底,咕噜咕噜滚进了胃中。 过了很久之后祁飞才撑着地慢慢坐起来,眼泪早就没了,她抹了一把脸,感觉自己刚刚洗了一场脸。 祁飞站起来,拍了拍身后的灰尘,抬起手,摸到后颈流下的血。 她用手拈了拈,还挺滑。 祁飞把棕色的创口贴直接从手背上撕下来,随手往后颈一贴,也不管到底有没有贴对位置。 糖。 想吃糖。 小卖部里没人,掀开帘子后,里面只有老板、三个老阿姨员工,还有一个在打电话的学生。 “喂,妈...你能不能帮我把抽屉里的课本儿送过来...诶,我拿错了,把高一的书当成课本儿带过来了...不是我不想借,是我们老师非得让我回家拿。” 这番对话对祁飞来说太陌生了,她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 上班的父母竟然要抽空为上学的孩子送课本。 不可思议。 祁飞想象了一下如果是卫风,他会怎么做。 想不出来。 货架前的棒棒糖出了一种新的味道,苹果汽水味。 什么鬼,苹果怎么能和汽水放在一起?单纯的苹果味不好吗,为什么商家总是搞些奇怪的口味? 汽水就是汽水,苹果就是苹果,汽水和苹果混在一起就像把香蕉泡进麻辣烫。 祁飞拿起三根纯苹果味的,犹豫了再三,最终拿了一根苹果汽水味的。 试试看,如果味道太奇怪她就打电话投诉。 马上三一五了,给这商家冲冲业绩也是好的。 放在平时祁飞肯定连碰都不会碰这种口味,但是刚刚经历了那样剧烈的头痛,一切判断和行为都不能和常规相合。 走出小卖部后祁飞才想起来现在是上课时间,怪不得人这么少。 反正课逃都逃了,将错就错,祁飞叼着棒棒糖往cao场走。 有好几个班在上体育课,她翻到cao场侧面的台子上,翘着二郎腿吹风。 “汪!” 柴犬出现了。 祁飞惊喜地伸出手,摸住它的圆脑壳。 柴犬可能没见过祁飞这么自来熟且热情的,吓得扭着个屁股拼命往后退。 祁飞直接抱起它往怀里塞,暖和和的。 他妈的可爱死了。 祁飞低下头,亲了一口柴犬的脑壳,耳朵也软绵绵的。 柴犬一开始还保有一只狗该有的气节,使劲儿挪动想要往外跑,但是奈何祁飞是个老流氓,怎么都不撒手。 好不容易才遇到的。 祁飞挠着柴犬的后颈。 过了一会儿后,柴犬习惯了祁飞的黏糊,乖巧而无奈地靠在她的怀里,跟着她一起看cao场。 绿茵地上有个班在踢球。 准确来说是男生在踢球,女生在旁观。 cao场的跑道上有人在测八百米,跑得稀稀松松。 还是看球比较有意思。 祁飞刚准备观战,那群踢球的男生们却中场休息了,女生都挺积极,拿着手上的水就递过去。 其中有个高个儿身旁的女生尤其多,就跟进了蜘蛛洞的唐僧一样受欢迎。 祁飞咧开嘴看热闹,数着高个儿身旁到底有几个女生。 高个儿唐僧一瓶水都没要,往绿茵场外走。 祁飞晃着腿,漫不经心地看着。 御弟哥哥还挺高冷。 高个儿唐僧越走越近,祁飞这才发现他是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的 怀里的柴犬趁祁飞不注意立马钻出去,窜到唐僧的脚边。 “翘课了?” 是夏正行,不是唐僧。 “是啊。” 祁飞抬眼。 夏正行蹲下身,摸柴犬圆滚滚的脑袋。 “有水吗?” “靠。” 祁飞从台子上跳下去。 “你看我像有水的人吗,刚刚那么多水你都不要...” 柴犬好像更喜欢夏正行这件事让祁飞无法接受,她蹲下身试图和夏正行争宠。 她想把柴犬抱回怀里,但是这小狗子尽是要往夏正行的怀里钻。 “你别扒拉它。” 夏正行的语气带着笑意,视线上抬。 但当他视线落到祁飞脖子上后,笑意立马就消失了。 “你后颈怎么了?” 眼神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