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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想嫁给鲍长史的二少爷。” 他早做足了功夫,打听了许多事,所以张口就来。 郭勤又问:“那二少爷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严暮阳听了一愣,道:“这个我还不知道。不过不怕,我能打听到。” 郭勤怀疑地问:“你找谁问?” 严暮阳傲然道:“鲍二少爷跟方二少爷好,方二少爷是我表叔。方夫人是我姑奶奶。不管你想什么法子,我都能帮你忙。” 郭勤深感这关系网的重要性,便细细地问:谁家跟谁家是亲戚,谁家少爷跟谁来往密切,又是谁家是织锦世家,谁家是二流商人…… 还没问完,就上课了。 两人急忙收心进课室读书。 这件事吸引了郭勤的心神,将上学的兴致分散了好些。 好容易捱到放学,两人带着小子们一块去郭家。 这是严未央交代的,叫严暮阳放学跟郭勤走。 两个孩子且不急着回家,一路走一路低声密议。 郭勤分析了整个情形后,提出如下手段整治疯姑娘: 一,鲍二少爷讨厌什么,假意透露给疯姑娘说他喜欢,引她去卖好,叫她出丑。 二,假传鲍二少爷喜欢她,找机会引她去碰一鼻子灰。 三,跟鲍二少爷说,疯姑娘在人前说如何如何喜欢他,叫他生气。 四,想法子诓骗两人碰面,说是约好的,鲍二少肯定发火。 …… 诸如此类的损招,他一口气说了七八头十个。 严暮阳听得龇牙咧嘴,不知该敬佩他还是该鄙视他。 但有一点他很坚定,那就是往后少惹这黑炭头,要跟他做朋友,千万不能做敌人。——这是个专门祸害人的主儿! 郭勤提的主意要看情形选用,其中用到打听消息、传递话儿、安排活动碰面,都由严暮阳去cao办。 如此密谋,两人直到日暮时分才到郭家。 郭家很热闹,严氏也来了,和吴氏正忙着分派人事呢。 严暮阳便四下找郭巧儿这个冤家对头。 谁知连个影子也不见,连吃饭的时候也没见出来。 他不禁满腹狐疑,又不好问的。 原来,因为外面流言的关系,阮氏教了闺女一番男女有别的话,并不许她出门,尤其是不准与严暮阳见面。所以,今日严暮阳来,吴氏早就叮咛了巧儿。她便乖乖地待在后院,没到前面来。 原以为来郭家和冤家对头见面有一番争执,结果连面也没碰上,严暮阳心下不免失落。幸好有郭勤相陪,又密谋对付冯佩珊,才不觉乏味。 与吴氏清哑等人忙的不同,郭大全连日会客。 好些二三流锦商自思发展前景有限,便想和郭家合作,插手棉布生意。有郭家专利保护,既安全又便宜,稳赚不赔的买卖。因此,连日来不断有人宴请郭家兄弟。 郭大全很谨慎,先与各家交涉,弄清对方背景和意图后,汇集比较分析,又向沈亿三请教,得出第一印象。 七月三十一日,他和郭大贵应一吴姓锦商邀请,往景江边一家酒楼吃酒。 三人刚进门,顶头碰见江明辉和一个中年儒生从内出来。 郭大全停住脚,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明辉。 第224章 追赶(三更求粉红) 郭大贵则两眼喷火,若不是大哥挡在前面,就要冲过去了。 江明辉也呆住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不是江掌柜吗!”郭大全和气地招呼道。 “郭……郭大哥!郭……三哥!” 江明辉本就气短,再被郭大贵瞪着,答应得结结巴巴。 “嗳!”郭大全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地答应,“好久不见,你长好了。这是你福气好,娶了这么好的媳妇,日子过得顺心,当然长好了。不像我们,天生的劳碌命!” “福气好”“这么好”几个字咬得重重的。 江明辉羞得面红耳赤,无话可回。 郭大全满含深意地对他一笑,方迈步进去。 郭大贵就没那么好脸色了,经过江明辉身边时,往地上“呸”了一口,骂道:“老天爷不长眼,这样人让他活着,丢人!迟早要遭报应的,到时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哼,那时我才痛快呢,买一挂炮仗来放。” 那口气恨之入骨。 他一直以为:江明辉没有他小妹的帮忙,就没可能那么早来城里开铺子;就算开铺子,也不可能编出那么出色的竹丝画;没有那么出色的竹丝画,就不能吸引谢吟风注意。 所以,他现在做得再好,都是借了他小妹的光。 恨恨地发泄一通,丢下江明辉进去了。 那江明辉神色痛苦,不复之前成功的喜悦。 稀里糊涂和客户告辞后,他浑然不知所往。 走得累了,拦住一辆马车。 车夫问去哪,他随口道:“田湖南街。” 马车将他拉到田湖南街。他下车后望着郭家方向发呆。 也只是发呆而已,他并不敢过去。 站了一会,他往湖边走去。 忽然他眼前一亮,看见清哑和细妹坐在柳树根下。 他大喜,再顾不得了,匆匆跑过去。 清哑最近心情很好,常爱到湖边走走。 她觉得。有这样一个美丽的湖泊在附近。若是不常来逛,就是暴殄天物,或者像俗语说的“身边没有好风景”。是不懂珍惜。 她一般在久坐之后出来,等酸胀的眼睛舒坦了就回家。 也不去远,就沿着南岸柳堤走一个来回。 这里离家近,不怕有事。 且说眼下。她坐在树下游目四顾,视线内都是绿树和青荷。心眼都被渲染得绿莹莹的。再仔细看,阳光映照下,荷叶丛中也有些破败衰残的黄叶,这让她意识到被忽略的秋季。 正看着。忽听一声“小妹”传来。 她几乎以为出现幻觉,因为这声音那么熟悉。 转头看向跑来的少年,她便反应过来。是“曾经”的熟悉。 现在,她对他很陌生! 江明辉跑过来。激动地叫“小妹!” 经过一年多,他越思念她,越明了自己的心意。 一年多来,时间沉淀过滤了往事,他不复当初的彷徨和慌张,有机会看清分析事实,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无数个夜晚他想: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知道怎样面对! 可是时光无法倒流,他再也无法重新选择。 细妹在他跑来时,就一蹦起来,张臂拦住他。 “你想干什么?”她恼怒地问。 江明辉不答,看着树下少女泪盈眼眶。 清哑站了起来,对细妹道:“走吧。” 转身往西走去。 她不想和江明辉说任何话,因为毫无意义。 她还很不悦,怪他打扰自己清静,使好好的心情变得无味。 不是她不通情理,而是他们根本不应该见面,更没必要招呼。曾经的过往,再大度也做不成朋友,只会给彼此增添尴尬或误会。 细妹忙跟了上去。 江明辉见清哑看也不看他就走,哪里肯舍,又追了上去。 “小妹,你听我说。” 他苦苦哀求,其实心里一团乱。 清哑若真停下来,他也不知跟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