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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单薄的身子,瘦的尖尖的下巴,满腔的不忍,满眼都是泪,她沉默着,恨不得自己是哑巴。 林亦真催道:“说呀!母亲如何去的?怎么外祖母也没了?” 林亦明慢慢道:“娘她……忽然发病……jiejie知道,娘早就病狠了。外祖母年纪大了,受不住伤心,也跟着倒了……” 林亦真呜咽道:“我真是不孝,没能在跟前……” 林亦明轻声道:“这不怪jiejie……不怪jiejie……” 她反复念叨,安定jiejie的心,也安定自己的心。 林亦真并未在意她这话,又问:“那二舅舅怎么忽然退了呢?还有爹,也辞官。我问他,他也不说,脸色也不好……” 林亦明将眼看向别处,低声道:“亲人去了,脸色怎么会好。二舅舅和爹的事,我也不清楚,想来和朝廷有关。” 林亦真听了觉得有道理。 姐妹两个跪在灵前,想起一句,说一句。 林亦真忽然想起小曦,忙问去哪了。 林亦明沉默一会,才道:“回乡去了。爹爹要辞官,不想留许多人在身边,就打发了一些。” 林亦只觉自己流落在外一段日子,家中已物是人非。 见她怔怔的,林亦明劝道:“jiejie不用伤心。母亲若知道jiejie有这样的好结果,必定是高兴的……想必……死也瞑目了……” 说着,她捂住了嘴。 为什么,jiejie没有早一点遇上崔嵋? 早点遇上了,母亲就不会犯糊涂,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林亦明失声痛哭起来。 …… 方老太太下葬后,这日,方初和清哑、方则和高云溪一同离开临湖州,方初兄弟骑马,清哑和高云溪坐车。 方无适也吵着要骑马,方初便将他放在身前。 在码头,他们遇见送谢吟月的韩希夷。 双方停下招呼。 方初扫一眼韩希夷身后的马车,又转开目光。 他低头对怀里的方无适道:“叫韩叔叔。” 方无适冲韩希夷咧开嘴笑,叫道:“韩叔叔。”嘴里叫着人,目光却盯着韩希夷坐下的马看,小手指着道:“爹,白马。” 方初骑的是一匹大黑马,他觉得不够韩希夷的好看。 韩希夷笑道:“无适喜欢白马吗?” 方初及时道:“等你长大了,爹送匹白马给你。” 方无适欢呼道:“好。爹最好!” 韩希夷对方初笑道:“无适长的很像你。” 方初听了微笑,显然这话他很爱听,又看一眼韩希夷身后那辆马车,再看向韩希夷,却始终未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韩希夷与他相交多年,自然明白他心思,也不解释,只和无事人一样逗方无适说话,很是喜爱这孩子。 他没有盯着清哑的马车瞧,视线却一直笼罩着它。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见过清哑了,现在遇见了,却不敢开口招呼,一道帘子隔开他们,咫尺天涯。 方初忽然不舒服起来,怎么觉得韩希夷一直看着清哑的马车呢?人明明在和方无适说笑,可是方初就觉得他一直留心清哑马车里的动静;而谢吟月的存在,不但不能令他避嫌疑,反而更证实了他对清哑的情义,证明他是为了清哑才娶的她。 方初很怨怪韩希夷多事。 即便谢吟月进了宫又怎样? 他难道还怕她不成! 反倒韩希夷娶了谢吟月有些麻烦。不过也不会很麻烦,若谢吟月恶性不改,他才不管她是什么韩大奶奶呢,他连亲姑妈都能狠下心处置,别说是朋友的妻子。 他再次扫过谢吟月的马车,神情漠然。 经历林姑妈一事后,他心肠冷硬许多,也发觉自己以前对谢吟月竟是那般宽容,以为将她彻底放下了,其实还是顾及了曾经的情义。现在,若谢吟月胆敢再伤害清哑,他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 “告辞了。” 他很突兀地冲韩希夷抱拳道。 “告辞。” 韩希夷笑容不改,也回了一礼。 双方各自分开,往自家停泊的船走去。 谢吟月听着外面童稚的声音,忍不住悄悄将车帘掀开一点点,看了出去。她应该看方初的,却没有看方初,视线落在他胸前。一见那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她眼前便浮现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她心猛然一缩——韩、非、梦! 韩家长子,韩家养子,韩非梦! 谢吟月颤抖着手,放下车帘,深深吸气平息。 第784章 捉弄 另一边,清哑在马车内,也留心听外面动静。 高云溪凑近她,耳语道:“是谢吟月。” 她比不得清哑有耐性,忍不住从车窗缝隙内朝外看。 谢吟月的马车掩盖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清哑懒懒的歪在软枕上,没有兴致出头。原本碰上韩希夷,对外打个招呼也算平常,可是有谢吟月在,就不想出去了。他们四人关系错综曲折,如此碰在一起,还是不照面的好。 她见高云溪好奇的样子,不禁抿嘴笑。 高云溪如今对谢吟月的兴趣,竟比对韩希夷还大,可见她已经放下往事,不再执着过去的情感了。 …… 方初和清哑没有回乌油镇,而是和方则夫妻一块去了霞照,住进了方家别苑。因为在祖籍耽搁这些日子,商行中积压了许多事,且方则初任家主,方初也不放心弟弟,要在他身边指引。 从此,兄弟两个主外,妯娌两个主内,日子很平顺。 这天,盼弟来看清哑,进门就哭了。 她说:“清哑jiejie,我不想嫁人了。” 清哑诧异的很,让她坐了,命细妹上茶果,然后才问究竟。 盼弟抹泪道:“有人欺负我。” 一副好委屈的模样 清哑忙问:“谁?” 她觉得盼弟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两年变化尤其大,在沈寒冰的撑腰和纵容下,越来越厉害了呢。 盼弟道:“沈怀婉。” 清哑似乎听过这名,只想不起来是谁。 盼弟抽噎道:“就是……三爷的大姑娘。” 清哑这才想起,沈怀婉是沈寒冰亡妻留下的女儿,不禁好笑地看着盼弟,不知说什么才好,因为婉儿好像才四岁呢。 她便嗔道:“你都多大了!” 谁知盼弟哭得越厉害了,道:“清哑jiejie,我不想嫁了……我不要做沈三少奶奶……我不给人当后娘……我不会当……” 一面哭,一面说起缘故。 沈寒冰常驻霞照后,把女儿也接来了,有意无意的,他常接了盼弟来沈家,和女儿接触,想让小婉儿熟悉这个继母。 盼弟的苦日子就来了。 婉儿对这个即将嫁给爹的后娘十分排斥,第一次见面就给了盼弟一个下马威——送盼弟一碗咸的齁人的燕窝,盼弟咬牙吃了。 第二次见面是夏天,婉儿要盼弟陪她玩。盼弟十分高兴,自然竭力讨好她,带她赤足下水,在水沟里兜鱼虾,甚至爬树捉知了。婉儿玩的十分开心。结果被沈太太撞见了,脸色很不好。因盼弟尚未进门,只不咸不淡地说了她几句,意思是大家闺秀下水上树什么的太不稳重,别教坏了婉儿;再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