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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誉好、有能耐。” 这件事当年成为织造行内美谈,王治就是想效仿杜老爷,让客户对兴隆银号有信心、有好感,所以才选择有潜力的客户放贷。 方初道:“你说对了!就是信誉!然,这信誉不是三二年能竖起来的,也不是十年八年能竖起来的,那是方家百多年的信誉!” 王治听了一愣—— 百年信誉? 方初当时不是被出族了吗? 方初似看出他的心思,又问他:“你觉得,若我与这个福安商行的贺老爷同时买下周记一般规模的作坊,你更看好哪家前景?或者说,你更信任哪一个?” 王治脱口道:“当然是方叔!” 方初道:“对!你为什么不信任贺老爷呢?” 王治哑然,心头隐隐明了。 方初自己答道:“因为我即便被方家出族,也绝不会做出丢方家脸面的事。若那笔银子到期我还不了,我便是替杜老爷做牛做马也不会赖账,而我的经商能力在纺织行内是有目共睹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不要脸面了,我赖账不还,我的父母也不会任我这逆子败坏方家的名声,定会出面替我还了。所以杜老爷才毫不担心。请问你:贺老爷有什么?” 不等王治回答,方初自答道:“他在霞照商场才短短几年工夫,无论是家世根基,还是技术实力,还是经商能力,都没有过人之处。买下周记那么大的作坊就能和我相提并论了吗?若他将这五十万卷跑了,你找谁去?一个空作坊能值五十万?” 王治顿时冷汗淋漓,惶恐地看着方初。 他也不是傻子,他心惊不是为了这一笔,而是被方初提醒:若这一笔有问题,那最近借贷出去的好多笔都有问题,这些银钱总计下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以将兴隆银号致死。 果然,方初拍着账本道:“如果只是一家也就罢了,还不算大事,你看这账面上,五十万以上的有十来家了。那就是五六百万。一旦收不回来,后果不堪设想。你难道没现:这些商行都是几年前才兴起的吗?为何同时在这个时候借这么多银子?” 王治喃喃道:“因为春茧上市……” 方初道:“春茧上市,往年他们没借这么多!” 王治坐不住了,站了起来。 他紧张道:“我马上就去收回!” 方初点头道:“无妨。我既然现了,当然做了布置,有没有问题还不好说,但若真有阴谋,他们是来不及往下施展了。你只管派人去收账。他们若是推脱说未到期,你可提出验看他们的货。” 借了银子没买来货,或者量不足,自然是有问题的。 王治连声应是,擦了一把汗,精神放松了些,然方初接下来一句话,又将他的心高高吊起:“你那个姐夫,你要小心他!” 第1226章 挥金如土的姑娘 王治愕然,愣了半响才颤声道:“我姐夫?他都跟我姐生了两个孩子了。天籁”这还不算自己人吗?他就剩王杏儿一个亲人了。 方初轻声道:“别忘了,你王家已经被你所谓的姐夫害过一次了!”谁知这个姐夫有没有问题?他从这账本上看出太多的东西。 王治不由自主轻颤。 当年的事,他不敢回想。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争执声,跟着有人叫“大爷”。 方初忙道:“进来。” 张恒进来,对方初道:“大爷,龙舟赛就要开始了,咱们的人来催了。”说着注视方初。 方初微微一愣,立即明白有大事生,张恒不便当着王治说。 否则,他在乡下待了五六年,若是这点子事都要来找他,他还能有安稳日子吗?既然来找他,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他便站起来,对王治道:“你先忙这事,要快。有问题让牛三子去回我。我最近都在城里,暂不回乡下。” 王治道:“是。晚辈送方叔。” 他将方初送到门外才回头,原本他还想陪方初一块去看赛龙舟的,现在也没心思看了,急忙召集管事商议收款的事。 方初出了王家,才问张恒:“什么事?” 张恒往他身边一靠,低声道:“小鹊在法华寺前和姑娘哥儿们冲散了……”尚未说完,方初大脑一阵晕眩。 等他清醒过来,并未张皇失措、声色俱厉地喝命人快去找,因为小鹊只是个丫鬟,若他反应过大,暴露了她的身份,反而将无悔置于险境,他只能不动声色地安排。 他便从容地上马,镇定地和张恒说话,一路往法华寺所在的街道行来,这期间,有两个随从悄悄分头离去。 再说法华寺前,方无悔闹了这出财神显灵,引得人人疯狂。 方无莫郭孝等人一听这个话,立即明白是无悔搞的鬼。 话说有次过年,表兄妹欢聚时,清哑给他们讲了个故事,大意是:有那骗子利用人贪财心理骗钱,做了个内有乾坤的神像,只要往神像的肚子里投银子,就能吐出多一倍的银子,说是“钱生钱”。人们现场看了演示,纷纷往里投银子。等投多了,骗子就把银子从神像后面悄悄弄走了,大家见只进不出了,这才现是骗子骗人。 这故事只是一个依据,第二个依据是那句“勤俭持家、孝顺父母”,分明指的是郭家兄弟的名字,哥哥jiejie们要是再不明白是无悔干的、借以提醒他们她在财神小庙那儿,那真是笨死了! 方无莫觉得,meimei实在太聪明了!至于meimei这举动会散去多少银子,他想都没想,因为钱对方家来说真不算什么,人才要紧。 他急忙高喊郭孝去求银子,大家从各个方向拼命往财神庙那挤。 再说方无悔躲在财神肚子里,手里攥着荷包袋,先散小块银子;小块银子散完了,就散小元宝;小元宝散完了,就散金豆子;金豆子散完了,就散金叶子;等金叶子也散完了,她犯愁了。 她手上还剩下的就是银票了,难道要散银票? 可是不散不行,哥哥jiejie们还没找来呢。 她想了又想,踌躇不决。 外面跪求的是个大汉,面相凶恶,先后磕头五次,祈祷了一堆话,财神爷也没散财给他,他自己纳闷,别人也纳闷。 有人说:“人人都求来了,怎么你求不来?” 又有人说“别是做过恶事的吧?” 再有人说“肯定是。财神爷爷那是随便被人哄的!” 大汉被人说得不堪,且心中有鬼,再也求不下去了,只得起身让开。让开了,也不走,躲在人后看别人可能求来。 一老婆子上来跪下了,说“财神爷爷,我一辈子勤俭持家,最孝顺公婆,从来没做过亏心事,就是那一年……”她还没开始忏悔呢,财神袖子里就滑出一张纸来,飘飘荡荡就掉在宝盆内。 方无悔想通了,开始散银票。 “是银票!” “五十两!” 人群大哗。 众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那大汉,认为他肯定不是好人,所以才没求来一个铜板;而这老婆子肯定是大善之人,苦尽甘来了! 汉子恐惧,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