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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再早一点的小时候的镜头,导演会找童星补上,不用他们来烦恼。 一切准备就绪,陆声也进入了状态。 这是一间阴暗的出租屋里。 陈写意刚刚被喝醉的男人一脚踹翻在地,捂着肚子疼得满头冷汗,几乎呼吸不过来。 家暴从小到大都在发生着。 被打似乎也成了一种家常便饭。这个男人不开心了,要被打,他开心了,也要被打,他喝醉了,要被打,他清醒着,也要被打,他走路的声音稍微大了点,会被打得两天下不了床。 mama被打怕了,逃了,留下他们兄妹,什么都做不了,报警也没用,对方只会回答“这是家事,不好管”。 然后一切依旧那样。 陈写意当然想逃离这个地狱,可是陈流薇不敢,每次她都痛哭流涕,抱着他喊“哥哥,不要离开”,喊“离开这儿了我们还能去哪儿,他毕竟是我们爸爸”。 这个男人从来不打陈流薇,陈流薇看不到他身上的伤痕,总是天真的觉得,这个家还没那么坏。 陈写意缓了会儿,躺在冰冷的地上,瑟缩着身体。 他再也忍不了了,就算陈流薇给他跪下,他也要离开这儿! 脑中刚开始构建逃离这儿以后的美好生活,他突然听到陈流薇在尖叫:“爸爸!你怎么了?你干什么!” 他猝然一惊,立刻爬了起来,跑进陈流薇的房间,然后看到了让他丧失理智的一幕——那个禽兽把陈流薇压在床上,正在撕她的衣服! 瞬间的恨意与怒意冲到胸口,迫使他做点什么。 他也的确做了。 捡起门边的酒瓶,陈写意冲过去冲着男人的后脑就是狠狠一下! 酒瓶立刻碎了,男人倒了下去,陈流薇哭着扑进陈写意的怀里,刺鼻的酒味和血腥味在空气里漫延开,混杂着这个小出租屋里常年不散的一股霉气,让人几乎作呕。 陈流薇瞪大了眼,看着陈写意的表情仿若在看厉鬼,冲过去摇着男人的肩膀晃了几下:“爸爸!” 男人后脑流着血,看起来奄奄一息。 陈流薇的唇色发白:“哥……哥,爸爸,爸爸他……” 陈写意默然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推开了陈流薇,走到房门后,拿起了一根粗棍子——平时都是这个男人用来打他的。 冲着呻/吟着似乎要醒来的男人又是狠狠一棍,陈写意红了眼,宣泄着无边的恨意,一下又一下,血溅到他脸上,陈流薇崩溃地抱着他的手叫他住手…… 等他终于找回理智时,床上的尸体已经惨不忍睹。 陈写意却笑了,他满脸的血,笑起来无比渗人,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薇薇,我们离开这儿,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生活吧。” 他的眼神温柔包容,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 只有他颤抖的呼吸才表现出了,这个少年并非看起来那么平静。 “哥,你,你杀了……”陈流薇被他的神情吓到,不敢再说下去。 陈写意却不再说话。 他开始处理男人的尸体,像他以前看过的各种电影或里处理的方法。等一切都完成后,他又把房间整理了一边,擦了地上的血。 床单洗不干净了,他把地板砖挖开,将满是血的床单塞了进去。 然后平静地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最后一个镜头,是陈写意提着行李箱,牵着陈流薇的手有出门。出门碰到了邻居,他的神色依旧泰然自如。 他的新生活,虽然开端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 可是,也算是开始了呀。 “卡!” 陆声放开女演员的手,冲她礼貌地笑了笑。 从头到尾,陆声的台词就一句。整个过程阴暗又沉闷,沉甸甸地压在人心里,让人心惊rou跳。 燕导拍拍陆声的肩膀,让他们俩好好休息。顾白律过来揉了揉陆声的脑袋:“小师弟表现得很不错啊,做了多少功课?” 被男神夸奖,陆声又开心又不太好意思,小声道:“也没多少。” 剧本上只写了一句“陈写意为了meimei杀了禽兽父亲”,陆声就自己就写了个小传,把前因后果补充了一下。 有了前因后果,把自己代入进去,情绪就容易带动了。旁边的女演员抿唇笑了下:“这么谦虚?刚刚你那样子真吓到我了。” 说话间那边又开始了另一场戏。 十三个人各有原因。 每个人都犯过事,也都有自己的理由——除了登船前的周砚和陈流薇。 这点戏虽然短,但还是拍了一个周才陆陆续续完成。 闹腾了好几天的海水也终于平静下来。燕导是个从什么事都能来点细节经验的人,上船前把活到最后才死的三个人叫过来,道:“明白海上的风浪有多可怕了吗?记住这种感觉,离收尾不远了。” 陆声除了晕船的感受外还真没其他感受了,只好硬着头皮默默点头。 回到船上,准备重新拍摄时,有一架摄影机却出了问题。 那天晚上撤得急,摔地上了,本来看着没毛病,谁知现在出问题了。 摄像师检查了几遍,没查出是哪儿出了问题,但是打开摄像机,镜头总是有点模糊。陆声在旁边看了会儿,犹豫一下,过去低声道:“以前会点摄影,我看看?” 摄像师回头看了看燕导,发现燕导没意见,他也没意见了,和陆声一起捣鼓。 顾白律就在一边看着,听到陆声的话,像是想起了什么,唇角弯了弯,眸中带着点怀念的色彩。 摄影师本来对陆声没抱希望,没想到两人弄了会儿,镜头就正常了。 他忍不住道:“很熟练的样子,小陆以前玩过摄影?” 陆声笑了一下摇摇头,退开到一边:“家父家母以前有个当摄影师,不过没当成,就让我学了。” “家长嘛,总希望自己孩子能做自己想做却没做到的。”摄影师大叔表示理解,“我以前想当个钢琴家呢,让我女儿去学弹钢琴,结果她学不成,和我吵了一架……唉,年轻人和我们思想都不一样。” 燕导笑道:“你们还聊上家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