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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笑笑。” 他身后的马发出一声嘶鸣,他的声音伴着马鸣声入耳,裴宜笑低垂着头,看到的是脚下被风吹落的树叶。 她没有撑伞,头顶上一些发丝都变得润了。 她闷闷答应了一声:“我在。”出乎她的意料,她一出声,语气里竟然全是哽咽与委屈,这一刹那,她终于是忍不住了。 眼眶里的泪珠争先恐后而出,生怕慢了一步便出不去一样,根本停不下来。萧重愣了愣,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迫使她抬起头来。 那张温顺的脸蛋上,早已经是布满泪痕,那双眼睛泛着红,委屈巴巴看着他时,萧重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了。 他咬咬牙,伸手帮她擦拭掉眼泪。 可是他手上动作太过用力,擦掉她脸蛋上的眼泪后,她整张脸都被他给擦红了。萧重懊恼地骂了一声:“他奶奶的。” 裴宜笑抽泣了一声,被萧重吓了一跳,咬着唇不敢哭出声来。 萧重更是懊恼了,他怎么的就吓到她了,想到这里,萧重眼眸一暗,伸手将她的脸蛋捧住,也顾不得城楼上面究竟有多少人了,低头就对着那张娇嫩的唇印了下去。 裴宜笑瞪大了眼睛。 楼上,来送行的人里正有刘柏林,他早就看不惯这二人在下面卿卿我我,一看到两个人竟然还得寸进尺,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中亲吻,简直是……反了天了! 刘柏林撩了撩袖子,正准备制止两个人的行为,旁边的纪寺卿一看,挑了挑眉,直接把刘柏林给拖走了,笑眯眯说:“刘兄,你让人家二人好生处处又如何?莫要多事了。” 而裴宜笑现在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刺激又羞赧,欣喜又苦涩来概括。她本想要推开萧重,这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多人看着,她与萧重这般行为,的确不太好。 可当唇上的柔软将她攻略下来时,她却又情不自禁揽住了萧重的腰,那战甲穿着,硬邦邦的,很不舒服。 裴宜笑想,罢了罢了,她与将军,做过的出格的事情,也不差这么一桩。 虽然一开始萧重怕吓到她,也因为他对这方面还在探索阶段,动作又柔又慢,后来他渐渐沉迷于她的温软之中无法自拔,力气也不禁用得大了些。 等两个人剥离开来,裴宜笑的唇上已经破了皮。 她微微垂着头,脸上羞红一片,脸上还沾着泪痕,加上唇上破的一小块皮与殷红,看得人极为暧昧。 而萧重看了,只觉得血脉喷张。 萧重回味了下裴宜笑的滋味,那滋味简直是入了骨髓,让人想要一探再探。萧重心里迸发出一个强烈的想法来,他想要与她做更加深入的事情。 他呼吸更重,也更急了一些,眼眸之中的她眼眸中含着一汪春水荡漾,他忍不住又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不像方才那么激烈,只是浅尝辄止。 他哑着声音说:“笑笑,我会对你负责的。” 裴宜笑轻轻点头,杏眼之中倒映着萧重高大的背影,她说道:“将军,你都这么对我了,那么多人瞧见了,一定要回来对我负责。” 萧重凝眸,郑重道:“好。” 裴宜笑抽泣了一声,拉住萧重粗粝的手说:“将军,你要早些回来,我在这里等你,我会等你回来。” 萧重触动,抿了抿唇,这一次只是在裴宜笑的额头上亲了下,说:“好。” 城楼上的大人们面红耳赤,直呼没眼看,却又忍不住想要看看,平日里威严可怕的大将军,谈起爱来究竟是什么模样。 可国事为重,就算他们想看,也得提醒萧重一声:“萧将军,该启程了!” 萧重猛的斜眼看去,眼神冷厉骇人,比今天的雨还要冷漠,吓得人一个哆嗦,赶紧从萧重的视线之中消失掉。 裴宜笑红着脸,拉了拉萧重的手指,软声说:“将军且等等,我给你带了东西,你带着去。” 萧重道:“我去夷地,并不缺什么,已经带够了物件。” 裴宜笑鼓了鼓腮膀子,说:“是我亲手做的鞋袜,想要将军带着。” 萧重眸光一滞,呆呆盯着裴宜笑说:“裴小姐……亲手做的……” 说着,裴宜笑赶紧让人把车里的东西拿过来,可那些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萧重拿不下,他便将裴宜笑亲手做的鞋袜带上,另外还将干粮也一并带着走了。 萧重一身凛冽战甲,驾马而去,裴宜笑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她心里又泛起了一阵苦涩,刚刚在吻中止住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她追着出去跑了两步,鼓足了勇气,红着一张脸,掉着眼泪大声朝着萧重的背影喊:“将军!我喜欢你!我会等你回来的!” 她怕萧重听不到,又喊了两声:“将军!我喜欢你!” 带着哭腔的喜欢,让渐渐远去的人慢了些,裴宜笑相信,他肯定是听到了。裴宜笑不管了,她就是要告诉萧重——她喜欢他,她心里有他。 她等他回来成亲。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哦~ 第49章 思秋(4)二更 天凉时候, 夷地边城已经开始下了雪, 这里的雪, 永远比皇城要来得早很多。 萧重率兵刚抗下了一轮攻势, 身上的刀口深深浅浅, 他却置若罔闻,拿着一把滴血的刀径直往营中走。 他脸上也沾着血, 像是深林中扑食的野兽,黝黑的眼眸扫过, 都让人觉得骇人,深怕自己成为了下一个猎物。 方必和卢沙随在他身后,方必也不似在皇城中的倜傥样子,脸上脏污, 眉头紧锁,大步跟在萧重身后道:“将军, 皇城那边有消息没有?” 进了营帐, 萧重将刀一丢,激起尘土, 哈一口气, 眼前是雾茫茫一片。 萧重一边将战甲脱掉,一边咬牙往伤口上撒药,他眉眼垂着, 头也不抬说:“还没消息。” 卢沙是个急性子,啐了一口,“妈的, 再过十天半个月,这边关怎么办?!皇帝老子是不要这道屏障了吗?!” 萧重紧蹙着眉头,乱七八糟自己处理了伤口,他拿过水囊,囫囵喝了两口,那水,冷得人打哆嗦。 他直接躺在薄薄的被衾上,没说话。 方必沉吟片刻说:“也不必抱怨了,皇城中怕也是不安宁。对方能那么精确找到咱们的粮仓位置,还能是什么原因。”方必眯了眯眼眸,“哼,皇城里玩弄权术,拉咱们下水呗。” 卢沙骂骂咧咧。 前不久好不容易打了一场胜仗,谁曾想,对方竟然派了一支小队半夜摸了进来,毫无阻碍就摸到了粮仓,一把火下去,损失大半。 虽说那些贼子死于刀下,可粮草还是毁了多数。边境这么多将士等着吃,卯足力气保卫岌岌可危的边境,这下倒好,也不知道那点粮草能不能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