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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怕死了:“你去哪儿?” 这么快就打坏主意了? 蔡鹏飞张了张嘴,按照江浩然的行动轨迹,他势必会撞上那个长相很出色,而且从上飞机以后就屡次对他投以注目礼的男孩。飞机再次被气流冲击,眼看着两人的距离正在被不断缩短,下一幕就该是男孩跌倒了,然后江浩然伸手揽住男孩的腰,来个老套却有效的英雄救美…… 蔡鹏飞快被自己的剧本雷倒了,但另一方面他又隐隐有些为江浩然并不如自己认为得那般痴情而高兴。身为乌鸦嘛,不黑哪能叫乌鸦呢?谁知江浩然忽然侧身掠过了那个男孩,不慌不忙走向了厕所,而男孩也一屁股坐回了座位,再也没看一眼江浩然,剧情戛然而止,或者说从未开始过。 等江浩然回来,蔡鹏飞告诉他刚才苏菲学姐来过了,就是那个和他们一块参加计算机大赛的大美女,原来她不叫苏珊,叫苏菲。 “她来干嘛?”江浩然上完厕所后明显轻松多了,哗哗地翻杂志,都是英文,只能厚着脸皮念了几句“Once I met someone……”,装作自己都看懂了。 “来找你啊,她对你有意思,你没看出来吗?” “只可惜她的名字老让我想起卫生巾,我和她没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蔡鹏飞如此评价道,江浩然看了会儿杂志总算找到睡意了,问他还有几个小时才到伦敦,蔡鹏飞不禁开始后悔,干嘛想不开坐在江浩然的旁边,这都问了多少回了,没好气地回答:“还有七个多小时,你自己的手表呢?” 江浩然说他把手表摘了,以免老看老看,都有人看出来他恐高了。 在英国的假期过得不如想象中的丰富,上午都在学英语,老师虽说是一流名校的毕业生,还挺平易近人的,老爱开江浩然和苏菲的玩笑,下午说是说自由活动的时间,但也不怎么自由,必须跟着带队的老师把该走的地方都走个遍,远离那些不该走的地方,比如脱衣舞俱乐部,还有特别能体现资本主义社会黑暗面的红灯区。江浩然和蔡鹏飞被安排住在一户姓smith的夫妇家,每天都能吃到最新鲜的油炸食品,还有最新鲜的青春痘,把蔡鹏飞那张本就坑坑洼洼的脸上装点得热闹非凡,而江浩然则号称自己不长痘的原因在于他爱吃水果,问题是,蔡鹏飞吃下去的水果比他多十倍,可见上帝是不公平的,有些人生来即远离了普罗大众在鸡零狗碎的生活面前不得不产生的烦恼,正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就是被人羡慕的命。 一个星期后,江浩然终于来到了福尔摩斯笔下的贝克街,刚下飞机那会儿他也干过同样的糗事,深呼吸一下好像关于异国的一切明明都已经了然于胸,但真正看到却别有一番滋味涌上了心头,以至于必须来个深呼吸,让自己迅速地兴奋起来,也就是传说中的崇洋媚外。 “深深深呼吸,回头不看你……。” 突然有人开始唱,有年头的歌了,唱得还挺深情,江浩然倒要看看是哪个家伙这么能歌善舞,可回头发现苏菲学姐笑盈盈地望着自己,他也笑了笑,女孩子的目光实在是太他妈的热情,他一时间虚荣心泛滥,把刚才被她笑话的不快抛诸脑后,除了笑还是笑。 “我们一块走走吧,江浩然,你别防我跟防贼似的,我又不会怎么你。” “我不是防你像防贼,”江浩然拉着她躲开一伙伙的游客们:“不是外国的贼都比较猖狂么,我就是防贼,就是防贼……” “这倒是。”苏菲接了他的话茬,开始幸灾乐祸地聊八卦:“听说前几天就有个男生的钱包被偷了,幸亏他聪明,没在钱包里放太多现金。” “是吗,我们学校的?”江浩然不在意地笑了笑:“就当被劫富济贫了吧。即便是英国,也有穷人需要接济嘛。” “不是我们学校的,A大附中的。”苏菲学姐说,又看了他一眼,忽然问:“你有女朋友吗,江浩然?” 英国雨天多,这不刚下完一场雨,江浩然收起伞,正经八百地回看着苏珊。 残余的雨顺着屋檐滴到了江浩然的肩上,一个男孩先他一步点起了香烟,烟雾像骑着扫帚一般匆匆地经过他,男孩一口地道的伦敦腔,说话间回头看了江浩然一眼,两人都怔了怔,雨雾轻轻拉扯恰如帷幕,一辆具有浓郁复古风情的马车哒哒地出现在路面上,像是从十九世纪的伦敦跑出来的。 “为什么这么问,我有没有女朋友,这有关系吗?”江浩然顿了一下,神奇的221b已经近在眼前了,一个冒牌的苏格兰警探在门口招呼游客买票,苏菲眨了眨眼,只见他的笑容里充满了坏男孩才会有的肆无忌惮和玩世不恭:“反正我在英国没有女朋友。这不就行了吗?” “……” 苏菲气跑了,眼看她消失在被粉红色的夕阳笼罩着的贝克街的尽头,江浩然心想,也许自己真的是一个特招人讨厌的男人,对喜欢自己的人不友善,对自己喜欢的人不大方,既然付纯自己选择了不跟着他,那他做什么付纯也管不着了,说白了,一旦连他自己都不想管自己,还有谁能管得住他? 第13章 在电视台彩排了一天,刚喘口气,副导演孙澜又被一堆浓妆艳抹的女选手围追堵截了,非要他请吃宵夜不可。孙澜戏谑地说,不准吃,镜头都快装不下你们了,还吃呢?眼角的余光抓住了那个从不瞎掺和,除了唱歌就是看书复习功课的乖得过分的高中生,当孙澜好不容易排开群芳往付纯站着的角落走去时,付纯刚把书包的拉链合上,露出一个浅笑,喊他“孙导”。 “要走了?一起去吃宵夜吧。”孙澜的手掌穿过付纯的后腰和书包之间,付纯一瞬间挺直了腰背,开着空调的后台冷飕飕的,人体自带的热气使付纯和孙澜都情不自禁地看向对方。 孙澜掂了掂那个运动品牌的书包,说:“新闻上天天说减负,你的书包怎么还是这么沉,现在的孩子啊……” 他顿了顿,很真诚的语气:“真让人心疼。” 付纯红了脸,说我有事先走了,孙导再见。在孙澜的注视下,他转身像只羽翼未丰的小鸟飞得让人心跳加速,生怕它还没学会成年人世界的危险与残酷便过早地脱离了巢xue。 和江浩然已经快两个星期没有联系了,骑车回家的路上,付纯不断想着他是否已经不要自己了,被这个想法蛰痛时,他习惯性地咬了咬嘴唇,脑海中同时又浮现出另一张不那么帅气但也不讨厌的脸。 付纯把孙澜和江浩然作比较,他的结论是江浩然更好,可孙澜也不乏吸引力。他还很年轻,把一颗心拴在一个人身上实在言之过早,不过眼下比谈恋爱更重要的还是即将几天之后举行的半决赛,他不